“袁朗,七月這小子怎么回事兒?竟然會做出這樣強硬的姿態,這不是擺明了要和人過不去嗎?”
“現在我們如何處置這事兒,別人又會怎么想?”
辦公室里,鐵路皺著眉頭,有些郁悶地對袁朗說道。
就在昨天,他去軍區開會的時候,鄧部長將(qíng)況和他講述了下。
說是c集團軍t師那邊向軍區開了口——要人。
要的人,正是剛剛被旅里處分、準備打發回原部隊的拓永剛。
能有這樣的能量,直接讓師里向軍區要人,并且集團軍還予以配合的,只有一個人。
想到自己前天的時候還接了蘇七月那小子從軍區總部回來,鐵路就更是氣悶。
他倒不是氣對方重(qíng)重義、感(qíng)用事,而是覺得沒必要這么大張旗鼓。
“你說這小子就不能和咱們打個招呼,讓咱們把這事兒給緩一緩,后面再(cāo)作不就容易多了嗎?”
鐵路搖搖頭道。
袁朗對旅長的不滿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但是,他也同樣理解蘇七月的做法。
當下他笑呵呵地勸慰道:“旅長,七月那小子的想法不難猜到。”
“他肯定是不想咱們為難,這才自己出了手…”
“為難!?”
鐵路眼睛一瞪道,“沙晨根剛愎自用,把事(qíng)搞成這樣,我這個旅長難道還需要給他留面子不成?”
“拓永剛走人之后,下一個就是他!”
深吸一口氣,鐵路總算是稍稍平復了下(qíng)緒。
他抽了口煙,緩緩說道:“七月這小子平時見事(tǐng)分明的,怎么這次卻做了這種傻事啊?”
“他這一出手,給別人留下了不能容忍的話柄嘛!”
聽到這里,袁朗眼珠子就是一轉。
“所以,咱們不能讓七月背上這個不好的‘名聲’,得有所動作才行!”
鐵路微微一愕,旋即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袁朗不等旅長問出口,直接表態道:“既然t師那邊已經動了,那咱們這邊也動起來吧。”
“這件事上,我們一視同仁,兩個人都處理,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鐵路當然明白袁朗的想法。
他的意思是,趁著t師那邊要人的信息還沒擴散開,自己這邊先行動手,把沙晨根給處理了。
如此一來,就會給別人一個錯覺——t師那邊要拓永剛,是配合特戰旅來著。
這樣,蘇七月(shēn)上那個不能容人、睚眥必報的壞名聲,也就摘干凈了。
思索了片刻,鐵路就哼哼著點了點頭。
“只能這樣了!”
撫著額頭沉思了片刻,鐵路就喟嘆著道,“七月這小子,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
“t師的老趙、老李也真是,就這么慣著他。‘虎口奪人’這種事,他們都能被這小子慫恿著干!”
聽著老領導的感慨,袁朗就笑道:“旅長,這事兒也正常。那小子在咱們特戰旅的時候,您不也是這樣護著嗎?”
鐵路好笑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得,這事兒就先這樣吧。”
“回頭,你這邊給那小子打個電話,告誡他以后別亂逞強。”
袁朗滿臉堆歡道:“是,旅長,我馬上回辦公室就去打這個電話。”
特戰旅三中隊小食堂。
幾個要好的戰友,正給拓永剛敬酒呢。
看桌子上空著的啤酒瓶,大家已經喝了不少。
“拓隊,我們再敬你一杯!”
丁(chūn)雷、楊瑞二人同時站起(shēn)說道。
因為特戰旅又來了一批新人,他們倆已經算是老人了。
在三中隊里,拓永剛雖然只是一小隊隊長,而且資歷最淺。
但是他因為直爽的(性)子,卻和其他小隊的隊員們也都相處得很不錯。
向丁(chūn)雷、楊瑞這樣的準新人,對他都(tǐng)尊重的。
拓永剛和二人干了一杯,笑著調侃道:“嘿,你們倆個家伙,現在也不算是小a了!”
“以后見了我這個常規部隊的兵,別笑話我就行了。”
“嗨,怎么會呢!”
丁(chūn)雷、楊瑞連連擺手道。
另一邊,伍六一、成才、許三多三人也捧起了杯子。
看到三人站起來,拓永剛就連忙喝止道:“行行行,你們三個就放過我吧。昨天不都喝過了嗎!”
“昨天是昨天,今天這不一樣。”
首先說話的,反而是不善言辭的許三多。
看著許木木一臉認真的樣子,拓永剛就有些感慨。
“行,那咱們干了!”
說完這話,拓永剛一揚脖子,將慢慢一杯酒灌入口中。
其余幾人正打算接著敬酒的時候,大廳里就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大家都忙不迭地站起來打招呼。
“隊長!副隊長!”
吳哲好笑地對大家擺手示意道,“都坐都坐,我和隊長就是來和老拓喝一杯的。”
“送別酒嘛!”
聽了這話,大家臉上就都有些戚戚然。
齊桓和吳哲相視一笑,都將目光轉向了拓永剛。
就在齊桓準備拿個杯子給自己滿上的時候,旁邊的成才早就將兩個滿滿的杯子遞給了他和吳哲。
接過杯子的齊桓,好笑瞥了一眼拓永剛,伸手挑了挑他的領口。
“去了t師那邊,好好干,別再耍(性)子了。總不能每次都要別人,幫你擦那啥吧?”
聽了這話,拓永剛和旁邊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t師!?”
成才第一個反應過來,忍不住問道,“隊長,拓隊不是回空降師嗎?”
“回什么空降師?”
齊桓哼哼著說道,“c集團軍t師那邊打電話去了軍區,點名要他了。”
“我說蜜獾,你這面子可真夠大的,人家t師的師長、政委都為你發聲了…”
“t師!是…是蘇營長?”
許三多又驚又喜地看向成才道。
“肯定是了!”
成才和他對了個眼神,臉上同樣振奮不已。
看著這兩個家伙擠眉弄眼的樣子,旁邊的伍六一就有些無語。
他是現場唯一的知(qíng)人。
那天成才、許三多和蘇七月嘀咕的言語,他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此時聽了齊隊長的陳述,伍六一就立刻知道這兩個家伙當初對蘇營長的“乞求”起到了作用。
拓永剛此時也已經反應過來,臉上的神色別提多精彩了。
齊桓和他碰了碰杯子,告誡道:“今天喝完酒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調令估計沒幾天就要下來。”
“是,隊長!”
拓永剛愣了楞,隨后興奮不已道。
一旁的吳哲走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本來想和你大醉一場的。但是你去了隊長那兒,以后咱們見面的機會就太多了。”
“所以啊,就喝這一杯得了!”
“沒問題,你是碩士你說了算!”
拓永剛哈哈笑道。
吳哲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德(性)!”
“副隊長,別忘了要平常心啊。”
拓永剛眨巴眨巴眼睛道。
看著大家悶悶不樂的(qíng)緒消失一空,齊桓就背著雙手道:“副隊長,你在這兒看著點兒這幫小子,我先回了!”
齊桓知道吳哲和拓永剛這對室友的感(qíng)深厚,特意讓他留下來。
一方面,讓這對同寢好好道個別。
再一個,讓他可以和拓永剛再叮囑幾句。
免得這(ài)惹事的家伙去了蘇隊長那邊,又鬧出什么亂子。
吳哲心領神會道:“是,隊長!”
齊桓離開之后,吳哲就著拓永剛(shēn)邊坐了下來。
剛剛齊隊在的時候,拓永剛有些話還不敢問。
此刻只有吳哲這位室友,他也就不那么顧忌了。
“副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蘇營長他怎么知道我被處分,要退回原部隊了?”
吳哲好笑地掃了一眼成才、許三多,總算沒有將二人做的“好事”揭露出來。
“行了,這個你就別管了!”
吳哲慢條斯理的說道,“總之,你這次是轉運了。”
“不過,蘇營長那邊,可能沒有你們空降師適合你。到底要不要去,你自己心里想清楚!”
聽了這話,拓永剛頓時嗷的一聲道:“去,當然要去!”
“蘇營長他們數字化合成營戰斗力的強悍,可一點不比特種部隊差。比我的老部隊,肯定也要牛上一些。”
拓永剛這話,倒是沒有任何夸張的地方。
之前c集團軍那場演習,特戰旅這邊是集體討論過。
蘇七月的數字化合成營,在此戰中的完美表現,讓特戰旅的隊員們深感嘆服。
抹了把嘴,拓永剛接著說道:“再說了,蘇營長這么念著我,就是他讓我去t師警衛排,我也要去啊!”
一旁的許三多聽聞此言,腦袋就不(jìn)往下面縮了縮。
說起來,他之前就曾經想過去給蘇七月當警衛。
只是參謀長說了,警衛班只有團一級別才會配備。
吳哲唔了一聲,表示道:“警衛排你就別想了。估計啊,蘇營長要你去,是要安放在偵察排咯。”
周圍的戰友們聞言,就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確實,常規部隊的偵察部隊,和特種作戰人員的訓練要求是最接近。
拓永剛作為特種作戰部隊的小隊長,肯定是能升任偵查排排長職務。
只是,讓他一個上尉去擔任了排長,會不會太委屈了一些?
當然,這種事大家肯定不會說。
因為所有人都相信,蘇營長一定會安排好的。
此時此刻,最重要的當然是一敘戰友(qíng)。
眼看著拓永剛壞事變好事兒,這送別的氣氛也一下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