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樹林中,史今、甘小寧、吳曉勇很快和七班一組方面交上了火。
七班的一個步槍兵,一不小心被史今點射得手,頓時冒起了煙。
一輪對射之后,七班的這個小組很快就敗下陣來。
看到林中隱約可見正快速后撤的三條背影,史今、甘小寧就都有些疑惑。
要知道,在紅樹林這種復雜環境下,機槍手相比步槍兵的優勢,可就沒那么明顯了。
按說雙方的人數相差不大,七班還有一個狙擊手成才的情況下,兩邊對射沒道理這么快敗退才是。
可現在,對方這敗退也太快了一些。
就算又損失了一人,也沒道理這樣放棄抵抗吧。
“班長,他們是不是趕著和另一個小組會合,好去欺負伍班副啊?”
甘小寧點射完一梭子彈后,忍不住詢問道。
“有這個可能!”
史今側耳傾聽了片刻,確認了前方槍聲響起的方位,立刻下達了命令。
“走,伍六一他們就在右邊不遠的地方,快過去支援!”
“得令!”
因為取得了二比零的領先,甘小寧此時的心情自然不錯。
史今又對吳曉勇吩咐道:“曉勇,你多注意地面,防止對方有埋雷。”
給兩人提示之后,史今貓著腰、端著槍快速向前逼近。
小樹林邊緣處。
剛剛登上來的許三多,就被幾聲密集的槍聲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趴在了地上。
看到前方幾十米處,正專心致志瞄準的蘇七月,他的心里就稍稍安定了一些。
“不能靠太近,影響七月指揮!”
默默給自己念叨了兩句,許三多一動不動地趴在的地上,等待著蘇七月向前。
然而這會兒蘇七月并沒有向前的打算,他要先做好史今他們三人的掩護工作。
等他們安全接近到七班的火力組,并和對方交火之后,自己再向前靠近才是最好的選擇。
片刻之后,蘇七月透過瞄準鏡,看到史今三人已經找到一處掩體,開始原地射擊。
“很好,應該是落入陣地戰了!”
蘇七月瞇著眼睛暗自思忖道,“現在七班的人被史班長、伍班副兩支隊伍左右夾擊,受攻擊的面積太大,劣勢太明顯了,就算他們有兩桿機槍,也絕對翻不了盤了…”
“我要做的,就是盡量幫史班長他們壓制住對方機槍手的火力,讓他們勝得更容易一些!”
此時蘇七月已經能夠從瞄準鏡中,看到七班重火力組在掩體后吐出的火舌了。
雖然無法直接狙擊到對方,但是影響對方的掃射,自己還是能夠做到的。
他側過頭,朝著那處掩體就是一槍轟出。
一槍過后,原本在掃射的機槍手,動作就是一滯。
在他愣神的一會兒,甘小寧的點射也到了。
“火力已經全面壓制了,這一場我們贏定了!”
蘇七月在戰斗開始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觀察區內,紅樹林里的情況,被幾位首長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看到三班兩面夾擊的態勢形成,張明洋就釋然地笑了。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王慶瑞,樂呵呵地說道:“王團長,這次對抗賽的水平很高啊。看這三班上下令行禁止、配合默契,讓人有一種看到特種部隊作戰的感覺嘛!”
張副師長能說出這樣的話,可是相當的褒獎了。
聽了他的贊嘆,王慶瑞的臉上立刻布滿了笑容。
“我就不和張副師長您謙遜了。這三班的這些兵,今天表現著實不錯…”
張明洋沒想到王慶瑞會這么說,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
兩位首長的對話,站在前方的高城和洪興國,聽得是清清楚楚。
側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搭檔,洪興國壓低了聲音說道:“老高,看樣子,這一場對抗賽的勝負已經差不多分出來了…”
高城這會兒正饒有興致地透過望遠鏡觀看著戰況呢。
聽了洪興國的言語,他就唔了一聲道:“老洪,你問這話不多余嗎?現在三班已經合圍成功,火力也完全壓制住了七班,勝利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還有什么好懷疑的?”
對高城這種硬梆梆的語氣,洪興國也習慣了。
他輕咳一聲,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看張副師長和王團長這架勢,待會兒估計要見一見兩個班的人,向他們問話。”
“既然這勝負已分,咱們要不要派個車過去?等他們對抗賽打完,立刻將他們接回來?”
聽了這話,高城就連連搖頭道:“不用,不用!”
“這戰斗沒結束之前,任何一點外來的介入,都可能影響到雙方。”
轉過頭掃了一眼談笑風生的幾位首長,高城就撇了撇嘴道:“咱們就在這兒等著,等勝負分出來之后再去接人。張副師長,馬參謀長如果真要問話,那就讓他們多等等。”
“反正,這對抗賽也才進行了一半的時間…”
見高城做出了決定,洪興國雖然有些無奈,卻也只能點頭應下。
其實按照他內心的想法,今天這場對抗賽打得如此精彩,完全可以借這個機會,向師里好好宣傳一下自家“鋼七連”。
如果早點讓蘇七月他們回來,師領導們復盤時候也能多問幾個問題。
可高城這家伙倒好,對這些完全不管不顧。
為了整個對抗賽的圓滿,竟然寧肯讓首長多等等。
真不知道這家伙腦子里是怎么想的。
就在洪興國暗暗的時候,后方座位上的馬副參謀長,就好奇地開了聲。
“哎,紅樹林邊緣處趴著的那個兵,是在干什么?我看到他,好像趴在那兒有二十多分鐘了吧?就一直這樣一動不動…這是在執行什么特殊任務嗎?”
馬副參謀長這話說出之后,洪興國連忙拿起望遠鏡,向紅樹林邊緣處望去。
“那是…許三多?”
因為紅樹林邊緣的那個戰士是背對著自己,洪興國沒辦法第一時間分辨出對方的身份。
“除了他還能有誰?你看他那笨拙的熊樣就知道了!”
高城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本來近乎完美的一場對抗賽,給這家伙來了這么一出!”
“剛剛就看到這家伙了,你說他趴那兒半天,別說開槍了,連都槍都沒卸下來呢。他在干嘛,在守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