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別墅周邊很安靜,大城市的喧鬧聲,仿佛離得很遠。
房間里,陳耀東正在專注地玩游戲,突然神色一動,控制人物退出了戰斗,直接下線,將手機收了起來。
有人翻墻進來。
是個陌生人,氣息有些古怪,他也判斷不出對方具體的實力。
“來偷東西的?還是尋仇的?不會是青云樓的人吧?”
他心里閃過幾個猜測,打開房門,下了樓,就見大門被打開了。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斗蓬下的人站在門口,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見他的一瞬間,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陳耀東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先問清楚他的來意,說,“你是誰?”
“有些膽色。”
斗蓬人的聲音明顯是故意擠出來的假聲,說道,“你父親是陳顯文,母親是黃喻晴,而你,叫陳耀東。”
調查得這么清楚,肯定不是來偷東西的。他身上也沒什么殺氣,看著不像來尋仇。
“難道,你也是我什么親戚?”陳耀東問道。
“我不是。”那人否認道,停頓了一會,才說,“我是黃家的一位故交。”
“哦,你好。”陳耀東見他蒙著臉,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身份,很體貼地沒有問他的名字,“那你這么晚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蒙面人不答反問,“你可知黃家的歷史?”
陳耀東還真不太清楚,王宿安給他的那份資料上,只有簡略的介紹,“以前是第一流的世家,只是后來沒落了。”
那人又問,“那你知道,第一流的世家這個稱呼背后的含義嗎?”
陳耀東搖頭,他確實不知道。
“你一直在火云國,不知道也不奇怪。”那人似乎對他的情況很了解,說道,“這得在五百年前說起,當時,正是夏朝。”
這個陳耀東知道,歷史上有記載,夏朝是個大一統皇朝,統治了中原一千年,由于皇室姓神,又被稱為千年神朝。
“當時,武道還處于蒙昧的階段,天下由修行者主宰。直到天下武宗橫空出世,開創了武道一脈,建立神武閣,廣收門徒,從此,武道開始大興,不到一百年間,武者就代替修行者,主宰天下。”
陳耀東上次聽到天下武宗,還是在茶舍的時候,從泡茶的小姐姐那里。原來這人這么牛叉,這么說人,他是天下武者的祖師爺啊。
“當時,天下武宗收了十六位嫡傳弟子,每人傳授了一套絕世功法。這十六名弟子,后來都成了聞名天下的強者。在推翻夏朝的過程中,立下無數功勛。這十六名弟子的家族,便被尊稱為第一流的世家。”
“這個稱呼,不僅僅因為強大的實力,還有先祖的榮耀,更是代表了武道正統。”
陳耀東沒想到,黃家還有這么光輝的歷史。
這么說來,我的出身也算顯赫了。
可惜,人都死光了,家產也都沒了,家世再顯赫也沒卵用。
那人說道,“你雖然不姓黃,身上也有一半黃家的血脈。當初,你外公將你們家傳的劍法托付給我,現在,我便將它傳給你。”
“這套劍法,傳自天下武宗。黃家五百年間,憑著這門劍法,出過三位圣階。它見證了黃家數百年的輝煌,我希望你能將它一直傳下去。”
陳耀東莫名覺得肩頭有些沉重,按照流行的說法,學了這門劍法,就擔上許多因果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他不學這套劍法,該來的還是會來。誰讓他穿越到這個身體上呢。原主的母親既然姓黃,那這些東西就肯定逃不掉。
那就學唄,反正技多不壓身。
那人沉聲說道,“你聽仔細了,這門劍法,叫靈犀劍…”
第二天早上,陳耀東來到教室,腦子里還在想著那門靈犀劍。
說是劍法,實際上囊括了煉體術,內煉法在內的一整套修行體系。但是,跟他學過的功法都有所不同。
最大的區別就在于,練這門劍法的第一天,就要培養一顆靈犀之心,從描述來看,實際上跟武道意志類似。
一般的功法,都是到了真元境后,才會開始凝練武道意志。這門劍法卻從練功之初,就開始了。
而且,培養靈犀之心的方法,怎么看,都像是一種觀想法。
只是,修行者觀想的是神話生物,靈犀劍觀想的卻是這套劍法,將整套劍法在腦海中想像出一個人物,將這套劍法使出來,一遍又遍,直到形成一道抽象的符紋。
當然,這是那個神秘人說的,他還沒練過,也不知道真假。
昨晚,對方只教了他三式劍法,第一式是外煉法,第二式是內煉法,第三式才是對敵的劍招。
不得不說,這套劍法是真的復雜,每一式,都有十幾個變化。要不是他在游戲里加過智力,一個晚上肯定學不會這三式。
那個神秘人說,他每天晚上八點都會過來教他,直到他學會整套劍法為止。
“以前的人怎么這么愛用劍呢,現代社會,隨身帶著一把劍多不方便。”
上學那會,他就是一個武俠愛好者。可是穿越過來后,卻一直沒去學劍法,便是出于這樣的想法。實用主義嘛。
特別是出于隱藏身份需要,帶劍就更不方便了,容易暴露身份。
可是,現在學了靈犀劍后,還是得弄一把劍,起碼練功的時候要用上。
至于哪里弄,這種事,當然是問老王了。
下午,上完鋼琴課后,陳耀東又去了那家奶茶店,剛到街口,就見那家店關門了。不但奶茶店關門,幾乎整條街的門店都沒開。
“這么早就關門了?”
他有些奇怪,見到奶茶店門口有一灘血,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走近一些,就聽到店里有動靜。他的感應中,里面可不止一個人,其中一個很熟悉,正是老王。
陳耀東輕輕走到門前,凝神聽去。
“…你是誰?連鐵衣幫的人都敢動?”正是老王的聲音,顯得很虛弱,顯然受了傷。
“你不用拿鐵衣幫我嚇我。”另一個粗啞的聲音響起,“我只問你,是誰讓你去查黃家滅門一案。”
原來是沖著我來的。
陳耀東心中微微一凜,僅僅是查了一下黃家滅門一案,就驚動了兇手,這些人的警覺性居然這么高。
就聽老王說道,“是我自己要查的。”
“你就別嘴硬了,你的底細我都清楚,來南楚還不到一個月,你跟黃家沒有任何瓜葛。”那個人冷聲道,“其實,你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到,你來自火云國,那個死剩種也在那里,肯定不是個巧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堂堂宗師,藏頭露尾,偷襲我一個練氣武者,也不怕被人恥笑?”
那個粗啞的聲音說道,“不錯,心跳和瞳孔都沒有變化,你也是個人才,到這種時候,還能保持鎮定。可惜,你太鎮定了,反而露出了馬腳,明知道我是宗師,卻并不是很驚慌。我倒有點好奇,你的底氣來自哪里?”
“…我老大會為我報仇的。”
“天真,昭南每天都在死人,你也許很受你老大的看中,但是死了后,就是一個死人,對他再沒了用處對,就是這個眼神,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怕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