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市,一間隱秘的辦公室內,兩個氣度不凡的男人正在看電視,電視里面正是南楚青年武道大賽的開幕式。
“南楚的電視線路這么快鋪設過來了?”
開口的是一個頭發有些灰白的男人,手里抱著一把劍,劍鞘是深藍色的。他臉上卻沒什么皺紋,看起來并不老。
此人名叫何有為,是天河劍派的弟子。
另一人是賀三,正在泡茶,一邊說道,“自從電視出現,顯現出強大的威力。各國越來越重視電視臺的管控,不會讓別國的電視信號進入境內。扶風市馬上就要并入南楚了,當然要盡快鋪設電視信號,用潛移默化的手段,讓本市的民眾融入新的身份。”
何有為問道,“過了年,你就能從這些俗務脫身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賀三說,“在家里專心教徒弟。開始了。”
何有為的注意力回到電視上,看見一個戴著猩猩面具的人走上擂臺,聽著主持人的介紹,有些驚奇,“專走橫練外功,能媲美練氣九重,而且才十七歲,這世上竟有這樣的奇人?”
賀三心想,何止啊,他還是個宗師呢。
他上次聽到陳耀東提起一千萬的事,就留了心,很快就發現這次武道大賽多了一個蒙面的種子選手,猜到肯定是那小子。
堂堂一個宗師,加通玄境的大修士。為了區區一千萬,居然跑去參加這種級別的比賽,這是窮瘋了吧。
日后要是被人扒出這件事來,肯定會成為一生的污點。
當今世上,并不是沒有二十歲以下的宗師,而且有四位,這四人被稱為當世天驕,像這樣的人物,絕不會自降身份去參加青年武道大賽。
欺負一群練氣武者,算什么本事?
“你以為蒙上臉,不動用真元,就能瞞住天下人嗎?太天真了,知道什么是人肉搜索的力量嗎。”
賀三心里冷笑,就等著看這小子的笑話。
很快,電視里,裁判一聲令下,戰斗打響了。
“不錯。”
何有為見到汪雪俠出劍,贊了一句。
同是用劍的門派,彼此之間自然不陌生,奪命劍是鐵劍門中一門很出名的劍法。何有為一眼就判斷出,汪雪俠在這門劍法上,已經有了相當的水準。
“咦?”
當奪命劍刺中張三胸口的時候,何有為不由發出一聲驚咦,即使隔著電視,他也能感覺出中劍的感覺不太對。
就見張三退后了兩步,拍了拍胸口,說,“好劍。”
賀三看著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兩人都是用劍的行家,通過汪雪俠剛才出劍時的姿態和速度,能判斷出那一劍有多強的破壞力。
張三看起來卻沒受一點傷。
不等兩人細想,汪雪俠已經刺出第二劍,這次刺中的是張三的咽喉。
“好快的劍。”張三出聲贊道。
這一次,何有為和賀三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接下來,鐵劍門的人替汪雪俠認輸了。
賀三沉聲問,“師兄,換作是你,會受傷嗎?”
何有為沉吟了一下,說,“輕傷。如果這人沒有用真元護體的話,應該已經練就了刀槍不入的境界。”
“刀槍不入。”
賀三重復了一句,有些失神,這小子,每次都能給他驚喜啊。
刀槍不入,是肉身煉成極致的一種形容,渾身上下,再無罩門。就算是人間絕頂,也不是每個人都具備這種體質。
當賀三發現陳耀東是通玄境修行者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子是個怪物。很快又發現,他居然還是真元境,十七歲的真元境,簡直就是怪物中的怪物。
現在,賀三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這小子是怎么練的?
將肉身練到這種程度,意味著他以后晉升真元中境和真元上境,幾乎是水道渠成,只是時間問題。
突然,他嘆了口氣,“可惜了!”
何有為問,“可惜什么?”
賀三遺憾地說道,“這種怪胎,如果能入天河派多好。”
何有為失笑道,“師弟,你是不是想多了,這樣的人物,總不可能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吧?說不定身后就站著哪個老怪物。”
賀三一怔,這一點,先前他還真沒仔細想過,被他一提,才警醒過來。是啊,這樣的怪物,總不可能沒有師傅。
接著,他想到這小子的身份,喃喃地說道,“恐怕,以后昭南要多事了。”
第二天是周末,陳耀東宅在家里,哪也沒去,玩了一天游戲,將人物的等級升到六十,再次學到了一個技能。
旋風斬,釋放出旋風攻擊,攻擊十米范圍內的所有敵人,造成百分之三百的傷害。
到了六十級,終于有了一個比較像樣的大招了。就是消耗的斗氣值比較大。
當天晚上,陳耀東就進副本試招,雙手握住大劍,掄起來轉了一圈,一道半圓的血色劍芒斬出,瞬間將三名騎士斬殺。
“不錯,夠給力。”
他很滿意這招造成的效果,從聲光效果來看,總算有點強力技能的樣子了。
另一邊,林若楚震驚了,失聲道,“罡氣?”
陳耀東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失態,一直以來,她都是冷靜自若,好像沒什么事情能讓她吃驚。這次終于被他的技能給震住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是罡氣,這是我剛學到的一個絕招。”
林若楚聽了他的解釋,神情恢復了正常,說道,“很厲害。”
陳耀東不惜藍瓶,用旋風斬這個技能,再一次將副本給打穿了,這是一個群攻的技能,殺傷力驚人,光憑這個技能,就足以平推這個四十級的副本。::
一天下來,他對這個技能的威力,心中也有數了。
“看來,還是得弄把武器。”
陳耀東決定將這個技能當成一個殺手锏,但這個技能必須手指兵器才能使用。
那么問題來了,帶一把什么武器好呢?
周一早上,陳耀東來到學校,聽到班里的人又在激烈的討論,都是在談武道大賽的事。
周末兩天,已經打了二十多場比賽。可談論的東西太多了。
“那個張三太狂妄了,這是視我南楚無人啊。”
“就是,一個番邦的蠻子,竟然敢這么目中無人。”
“張三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個丑八怪,才不敢用真面目見人。”
陳耀東簡直是莫名其妙,他也沒做什么啊?為什么都在罵他?特別是最后人身攻擊的那位,有點過份了。
“不過,這張三能打贏汪雪俠,還是有點實力的。”
“汪雪俠才練氣八重,能有多強。下一場看杜若怎么教訓他。”
“對,我們去網站留言,讓杜若打掉那個張三的面具,看這家伙到底長什么樣子。敢看不起我南楚。”
杜若,看來,就是我下一場的對手了。
陳耀東正想著,姜雋提著袋子過來,殷勤地問道,“東哥,吃過早飯沒有?”
“別叫我東哥。”陳耀東說道。
姜雋忙改口,“耀哥。”
“別叫我哥。”
“那,叫東叔?”
“…當我沒說”陳耀東問,“他們是怎么回事,都在罵那個張三?”
“你沒看電視嗎,張三把南楚的武者都得罪慘了。”姜雋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這是福家的蛋糕,我一早排隊買的,東哥你肯定沒吃過,來嘗嘗。”
陳耀東覺得奇怪,那天面對采訪,他可是什么都沒說,憑什么就把南楚的武者都得罪了?這不扯淡嗎。
“不用,我吃過了。”他隨手將姜雋打發走。
直到中午,陳耀東在食堂的電視上看到那段采訪。
女記者問,“你連比賽能用武器都不知道,你應該不是南楚人吧?”
然后,鏡頭上從低往上拍他的猩猩面具,旁邊出現兩個大字,蔑視。
接下來的幾個問題,一律用這個畫面。
最后,等他上臺后,女記者用憤怒的語氣說道,“看來,這位來自異國的張三先生,根本不將我們南楚的武者放在眼里…”
陳耀東看完后,問對面的姜雋,“張三什么話都沒說,怎么就瞧不起南楚的武者了?”
姜雋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他是外國人啊。”
這理由,很好很強大。
陳耀東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只能感嘆,這些記者和小編想要搞事情,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就算全程保持沉默,也能搞出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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