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東站在旁邊,看著江懷遠熟練拆電表的動作,問,“你特意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南楚很危險,昭南更危險。”江懷遠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過頭看著他,說道。
陳耀東心想,我到哪里,哪里就會有危險。在哪都一樣。
江懷遠見他不吭聲,那倔強的神情,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個人,沉默了一會,語氣緩和了下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以你現在的實力,只會白白送了性命。”
你知道?你知道個啥?
陳耀東聽到這個熟悉的句式,知道又碰上了一個腦補達人,也懶得解釋。
“你真的想要做那件事的話,就找一個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大派。”江懷遠鄭重地說道,“你有三個選擇,一個是武道圣地青云樓,一個是天河劍派,還有一個,跟蘇鐵衣成為兄弟。”
陳耀東再一次聽到蘇鐵衣這個名字,居然能跟一個武道圣地和天河劍派相提并論,好奇地問,“這個蘇鐵衣不就是人間絕頂嗎,他這么厲害?”
“蘇鐵衣實力比不上圣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為了兄弟,他可以跟任何人拼命,就算是圣階也一樣。”
江懷遠說完,已經將電表重新安裝好,收拾工具,說道,“記住我的話,只有活著,才是重要的。如果有一天,你有人間絕頂的實力,再談報仇的事。我走了。”
陳耀東還在想蘇鐵衣的事,見他要走,問道,“你又為什么回南楚?”
江懷遠走到門口,回過頭說道,“我來替自己找回公道。”然后打開門走了。
陳耀東將門關上反鎖,回了屋里,登上游戲,繼續打怪升級,進副本練功的生活。
這一天天的,過得異常充實。
第二天早上,陳耀東來到學校,到了班上后,發現里面一反常態,顯得有些吵鬧,好像有人在吵架。
“…你居然支持外校的人。你要買,也只能買丁逸贏。”
“我想買誰就買誰,你管得著嗎?”
“丁逸是我們學校的。”
“余世豪跟我還是同宗的呢。”
“你這個叛徒!”
“你知道什么叫一粉頂十黑嗎,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我才討厭姓丁的那小子。”
“你個死胖子,給丁逸提鞋都不配。”
“你個飛機場,你再賣力,他會正眼看你一下嗎。別做夢了,人家喜歡的茜茜郡主。你倒是配給人家提下鞋啊。”
陳耀東走進教室的時候,急吵聲越來越激烈,都發展到人身攻擊的程度了。
就見男生跟女生隱隱分為兩派,男生以姜雋為代表,跟一個嬌小的女生在對噴。最后一句話,讓男生那邊哄笑起來。
然后,女生那邊就炸了。
“太過份了。”
“姓姜的,嘴巴放干凈一點。”
“你個混蛋。”
陳耀東一看這架勢,弄不好姜雋以后要成為女生公敵了,心里暗贊,是條漢子。
直到上課鐘聲響起,老師到來,爭吵聲才就此打住。
陳耀東不由感嘆,青年武道大賽的影響力真的很大,平時班里都比較安靜。感覺大家都比較理性。
今天就因為支持誰的問題,就爆發出這樣激烈的爭吵,跟火星撞地球似的。
結果,第一節下課后,那個嬌小的女生可能覺得剛才沒有發揮好,老師一走,就跳了起來,跟姜雋開始了第二場對噴。嘴里突突突,像機關槍似的。
就這樣,一整個上午,幾節下課時間,都在兩人的對噴中度過的。
不過,兩人雖然對噴,卻沒有帶臟字,就是人身攻擊多了點,也不會覺得污染耳朵。
上午最后一節課結束后,陳耀東到了食堂,就看見姜雋跟那個叫張雪寧的女生一路噴到食堂。
這兩人的意志,還真夠頑強的。
陳耀東打好飯,剛剛坐下,就聽到有人大聲喊道,“最新消息,高繼世宣布要參加這次比賽。”
食堂里先是一靜,接著馬上又炸開,變得鬧哄哄的。
就連姜雋跟張雪寧都停下爭吵,拿出手機,似乎要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假。
高繼世又是誰?
陳耀東正疑惑間,就看見掛在墻上的電視轉到了一個新聞頻道,一個主持人激動地說道“…上屆比賽錯失魁首的高繼世隔了兩年后,宣布要參加今年的比賽,一躍成為最大的熱門…”
原來是上一屆比賽的第二名。
陳耀東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電視上的新聞,上面列出了高繼世的履歷。
出生第一流的世家,第一次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中,就是參加兩年前的青年武道大賽。展現出了天才之姿,一路碾壓,可惜在最后的決戰中,輸掉了比賽,錯失了魁首。
如今,兩年過去,他的實力肯定變得更加強大,至少是半步真元境。
所謂半步真元,就是內息還沒有完全轉化成真元。
陳耀東將飯吃了個精光,心想,“如果是真元境就麻煩了,光憑伏虎拳,不一定能擊敗他,萬一暴露了真正實力就不好了。”
他練武的時間終歸太短,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月,在招式的掌握上有些欠缺。滿打滿算,就一門鎮岳三十六式和金剛拳,還有剛學的伏虎拳。
“還得將伏虎拳練熟一點。”
這時,電視里的主持人突然說道,“有小道消息稱,此次高繼世提前破關,參加這一屆的比賽,是為了茜茜郡主。不知道他們之間,能不能成就一段佳話…”
愛慕者還挺多的嘛。
陳耀東心想,一個丁逸,現在又有一個高繼世。
他端起空的飯盤,正要起身,就見姜雋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老陳,還得請你幫個忙。幫我買高繼世,這里是一萬五,三家博彩公司全買了,要快。”
“不好意思,我沒空。你還是找別人吧。”
陳耀東直接拒絕了,上次去投注,排了快半個小時的隊。現在要去三家投注點,加上路上花的時間,兩個小時就沒了。
他的時間多寶貴,怎么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面?
“別啊,只有你能幫我了。”姜雋追著他一直出了食堂,“你要是不幫我,之前的五千塊就打水漂了,那可是我一個月的伙食費——”
話說到一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站在那里,眼睛發直地看著左前方。
陳耀東心有所感,轉頭看去,看見一襲白衣的程茜茜站在一棵銀杏樹下,一片金黃的樹下飄下,落在她的肩上。
正午的陽光從頂上灑落,高高的銀杏樹,只有短短的影子。
微風輕拂,吹亂了她額前的發絲,吹走了她肩上的樹葉。
她呆立在那里,看著十來米外的他,臉色有些白,眼眶卻漸漸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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