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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進入兵營

熊貓書庫    重生之女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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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兵文書填起來很快,禾晏的字寫的不錯,那紅臉大漢看了,道:“你識字?”

  “學過一點。”禾晏謙虛回答。

  投軍的多是賣力氣的壯年男子,少有識字的人,紅臉漢子待她的表情便柔和了些,道:“你先去后面帳子擇閱,通過了領份文書,畫個押,就給你上軍籍冊。”

  禾晏道過謝,便去了后面帳子。

  這帳子要靠近馬場里面一些,帳子也大,禾晏掀開簾子進去,里面站著一人,坐著一人,一個胖乎乎的赤膊男人坐在馬扎上穿鞋,一邊笑瞇瞇的問站著的人,道:“怎么樣,我身體還壯實吧?”

  禾晏只當沒看見,目不斜視的走進去,那胖子看到她,反倒訝異道:“這等孱弱之人也能來投軍?”

  負責擇閱的大夫催促他:“你趕緊穿鞋出去,我要檢查下一個人。”

  那胖子便走了,邊走還邊回頭看禾晏,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你過來,”大夫道,“把衣服都脫了,站在這里。”

  禾晏:“…”

  投軍入兵營,都要擇閱身體,看身體是否殘缺,或是有傳染疾病,禾晏上輩子投撫越軍時,差點就露餡,這輩子早已有了準備,便從袖中摸出一粒銀子,握著大夫的手,將銀子塞到大夫手里。

  擇閱大夫一怔,蹙眉看向她:“這…”

  “大夫,不瞞您說,我身有隱疾,”禾晏低下頭,難以啟齒的模樣,“正是因此,不得人待見,常受人欺凌,我在家中實在呆不下去才出來投軍。眼下實在不愿意自己的缺陷被人瞧見,還望大夫行個方便,日后就算我死在戰場上,也會記得您的好,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

  擇閱大夫本以為他要說什么疾病之類,卻沒想到是隱疾,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呆了半晌,再看向禾晏時,便帶了幾分同情之色。看著年紀輕輕也眉清目秀,竟然是個廢人?可惜了,難怪會來投軍,怕是做其他的,這輩子也做不成什么。

  捏了捏手中的銀子,沉甸甸的,再看禾晏神氣十足,不像是有病的模樣,擇閱大夫便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強人所難,你走吧,平日里和人住一起的時候注意些,別被人看到。你要是自己被人發現,可就怪不得我了。”

  “多謝大夫。”禾晏感激涕零的沖他抱拳。

  如此順利的通過,禾晏心里也松了口氣。等她出了帳子,發現外面馬場草地邊的石頭上,方才那胖子正坐著往嘴里塞燒餅,看見她,便同她招了招手,似是打招呼。

  禾晏想了想,走了過去。

  “小兄弟,剛就在里面看見你了。”胖子三兩口吃完手上的燒餅,嘴角還沾著芝麻,他問:“你這是來投軍啊?”

  禾晏點頭,看見他手里剩下的的燒餅,倒是覺出幾分餓來,從下午到現在,她還沒吃過東西,又這么一番追逃,早已饑腸轆轆。

  “你是不是餓了?”胖子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手里,伸手過去,“喏,拿去吃!我剛吃了五個,吃飽了!”

  實在是很餓,禾晏便也不再推辭,接過來道了一聲些,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你這么瘦弱,也來投軍,家里人放心的下嘛?”胖子嘀咕道,“你還沒我十歲的弟弟看起來勇武。”

  禾晏咽了一口燒餅,忙中偷閑的回答,“唔,我只是看著瘦弱,力氣很大。我今年十六了。”

  “怎么會來投軍?”胖子問,“看你的樣子不像粗人。”

  “家道中落,走投無路。”禾晏只說了八個字。

  胖子便一副了然的神情,同情的開口,“世事無常,小兄弟,你也不要太過在意,日后你就跟著我,當我的小弟,我會保護你的。”

  “謝謝大哥。”禾晏回答的從善如流。

  這聲“大哥”取悅了胖子,他笑道:“我姓洪,叫洪山,你日后可以叫我山哥。小兄弟貴姓?”

  “我姓禾,禾晏。柴禾的禾。”

  “禾?這個姓倒是少見,日后我就叫你阿禾。”

  “嗯!”禾晏點頭,說話的功夫,已經將這只燒餅吃完了,她抹了抹嘴巴,尋了個從前的馬棚,靠著欄桿坐下來。洪山見狀,奇道:“小兄弟,你不回家?”

  “不回去了。”禾晏雙手支在腦后,“我就住在這里。”

  洪山眼中的同情之色更濃,挨著坐過來,道:“我也沒地方去,那咱就在這將就一晚,明日過了跟著一道啟程吧。”

  “再好不過。”

  遠處營帳外亮著火把,在雨絲下搖搖欲墜,像是下一刻就要熄滅,兩人沉默的坐在黑暗里,各自想著心事。

  不知道禾云生那邊怎樣了,有沒有安全到家。禾晏心里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京城每日要發生無數的事,窮人的事無人關注,若是同高門大戶扯上關系,便人盡皆知。

  昨日夜里春來江上發生了一起命案,京城范家少爺被人在船中殺害,兇手逃跑不知所蹤,到現在都還沒抓到人,當時船上還有城門校尉的女兒,亦被兇手所害,溺死在江水中,死不見尸。

  城里有這么個兇殘的殺人者,一時間人心惶惶。不過也有百姓拍手稱快,范家少爺從來仗著家勢欺騙糟蹋平民少女,少女們吃了虧也不敢聲張,如今有人替天行道,或許是蒼天開眼。

  禾家一片慘淡。

  禾綏一夜間像是老了十歲,呆呆的坐在堂廳里,仿佛一尊泥塑。青梅和雙慶躲在院子里,雙慶神情苦澀,青梅抹著眼淚低聲道:“怎么會突然沒了…”

  簡陋的馬棚里,禾云生挨著香香坐著。

  草料還是昨日的草料,他沒了心思去添,馬兒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禾云生不為所動。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到現在,禾晏還沒被抓住。他想起那艘船上,夜雨掩蓋了血腥氣,他惶惑而無助,身著長裙的少女瞳色清亮,摸了摸他的頭,對他說“你知道,我每次都沒事”。

  這次也會沒事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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