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餐廳開席時,劉主任家還在回家的途中,他回到單位分配的住房時,他媳婦在廚房做飯,他爹媽在廳中,小孩在看動畫片。
“爸、媽。”劉主任進屋后喊了父母,一邊換鞋,一邊問:“小寶做完針灸了?”
小孩聽到門響,看到是爸爸,跳下沙發,高高興興地喊著“爸爸”,一邊向著爸爸跑去。
劉太太臉色陰沉:“做什么針灸,人家拒絕給你孩子看病。”
“媽說什么?”劉主任懷疑自己聽錯了,又不是他們家主動上門求診,是樂家那位自己說給市政單位的家屬看診,他家孩子送來了,怎么又不給看了?
劉太太心里憋著氣,正想發泄一通,劉先生冷下臉:“你少胡咧咧,還是因為你人家才肯給孩子治病?”
“爸,怎么回事,媽說了什么?”劉主任心頭沉了沉。
“我哪有說什么,我說的話哪個字錯了…”劉太太惱火極了,劉先生也來了火氣:“你閉嘴吧,你當是幾年前,你想啥就啥?現在的拾市早就不是以前的拾市,你想耍威風,是嫌你兒子屁股下的椅子坐得太穩實嗎?
不信你鬧一場試試,看看有什么后果?
只要你一鬧,那些人順藤摸瓜就能摸到我們這邊來,將老底都給翻出來曬曬,到時候兒子立馬就會受到打壓,屁股下的椅子還沒捂熱就會被其他人取代。”
“我…”劉太太被噴得面紅臉赤。
爺爺奶奶又吵架,跑向爸爸的小孩嚇得停了停,之后又跑起來,跑到爸爸身邊抱著爸爸的腿。
劉主任猜著有內幕,沒摻與父母的爭吵,換上松軟的拖鞋,抱起小女兒走到客廳坐著,再次問:“爸,究竟怎么回事?”
“你婆娘帶著小寶來時,我們一起去了市政辦公樓,與樂家女也見了面,樂家女說小寶是羊癲瘋,還是家族遺傳病。
你媽不承認,說我們家族沒有這種遺傳病,樂家女當場拒絕接診,說她不幫我們家背黑鍋,然后直接走人了。”
劉先生心里也憋屈,但兒子在拾市工作,為了不致于讓兒子因孩子被拒診的事而做出什么錯誤行為,以致壞了前途,他也不得不實話實說。
劉主任的臉色也陰了下去,卻愣是有氣生不得,這該怪怨誰?
理論上來說確實怨他媽嘴硬,如果他媽不嘴硬,少說一句,等小寶被治愈,他們回了老家那邊想什么說都行。
要怪怨樂家女也只能怪她太聰明,心思太敏銳,她從他媽的一句話里揣摸出了其他意思,當機立斷就拒絕為小孩治病。
小寶明明有免費被醫治的機會,卻被自己的媽一句話斷送掉,他能咋的?
換作是別人干的,他肯定跟人沒完,可這人是他媽媽,他有火也發不得。
劉主任心里也憋屈得不行,他當初就不該讓爸媽過來團建,或者不讓父母陪孩子去看診,直接讓孩子媽帶小孩去,哪還有這么多事兒。
自己兒子臉色不好,劉先生還得安撫:“你也不用太介意,這里離我們老家遠,別人不清楚內情,小孩子也不在拾市,對你的前途沒什么影響,你別去找人說情,免得弄巧成拙。”
“嗯。”劉主任心里不好受,也知道父親的出發點是自己著想。
劉太太想反駁丈夫的說法法,讓兒子找領導們幫出面找樂家女幫女兒治病,又沒底氣,心頭的火氣更大。
劉家兒媳婦在廚房做房,摻與客廳的是是非非,也權當不知道客廳發生過什么,做好飯再喊人吃飯。
也因事情不順利,劉家四個大人心里都不得勁,家里的氣氛很不好。
足球場簡易臨時餐廳的氣氛卻很是輕松的。
陳先生等人都不喝酒,都是喝點果汁、吃飯。
小蘿莉食量少,是最先吃完的。
陳先生等人又吃了十來分鐘,也都放下筷子。
閑聊幾句,陳先生終于提及司法局某個家屬想插隊讓孩子看診的事,吃飯的時候提看診啥的可能會影響食欲,他特意留到飯后說。
樂韻瞪著雙美人杏:“他是請我去醫院看診,還是將孩子帶來市政里看診?”
“有什么不一樣嗎?”眾人很好奇,去醫院是看診,將人帶來市政這里也是看診呀。
“當然不一樣啊。”樂韻回答得理所當然:“工作人員帶家屬人員來市政這里團建,在我免費看診的范疇內,而讓我去醫院看診性質就一樣了。
請我去醫院看診,出診費、醫藥費一樣不少,如果路運,家屬還得承擔我來往的車馬費,以及食宿費用。
他把孩子接來市政這里想提前插隊看診,由領導們作主安排,領導安排們他的家屬在哪天來聚餐,我沒啥意見。
而需要我親自去醫院,則看我什么時候有空,由我決定幾時去看診。”
小姑娘說得很有道理,眾人了然。
陳先生笑了笑:“他現在人不在這里,我等會再打電話將小姑娘的話轉達給他,由他自己決定。”
領導們怎么與某位工作人員說是他們的事,樂韻不會多嘴,喝完一杯果汁,盡職盡責的去上工。
小姑娘要去為工作人員或家屬做針灸,陳先生等人沒去,他們還得留在現場,與各部門的一些代表聊聊天,要不然沒準某些人會多想。
臨時餐廳內的眾人也吃好了,都沒離席,當小姑娘一行人離去,各個部門的小領導去向大領導們敬酒。
小團子開溜,美少年和蕭少自然義不容辭的當跟班,與戴著黑鏡的五位有神秘感的保鏢一起離場。
臨時餐廳開飯較早,當吃完飯也差不多七點,天地間黑麻麻的,市政行政區內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夜晚的氣溫下降了幾度,比白天冷。
美少年幫小團子攏緊披風,把帽兜也給她戴上,把人護得嚴嚴實實的,當進入市政大廈內,他又幫忙把披風解下來。
市政大廈的一樓燈火通明,一樓大廳的中央空調也開著。
提前跑大廳等著十五人,擔心吃了東西會影響針灸效果,哪怕大廳的桌上有水果和零食,誰都沒吃,而且連水都沒喝一口。
因為十五人當中有大半是市政的工作人員,接待人員便沒來大廳陪同待針灸的眾人。
坐待小姑娘的眾人,等到小姑娘出現,起身打招呼,不用蕭少解說,各自掏出證件登記。
紅肆藍三黑九和蕭少負責登記,記錄人員的基礎信息和患哪種疾病。
登記好健康信息,一起去西邊的針灸室。
帥哥們走到針灸室外,發現走廊上多了兩疊塑料小板凳,應該是市政的工作人員傍晚才去采購回來的。
需針灸的十五人,僅四人是女性。
女性進女性針灸室,男士進男士針灸室。
男士較多,樂韻先進女性針灸室,為四位婦女扎針。
黑九藍三指揮男士們擺席子和防水墊,囑咐誰要脫哪些衣服,然后他們出去,守在門口。
帥哥們也沒客氣,擺開小板凳,坐成一排。
小蘿莉為女性扎針后溫脈,她走到門就見對面一溜兒排開的帥哥們特像幼稚園的小朋友們排排坐分果果的畫場,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兒。
小蘿莉笑容燦爛,帥哥們以為自己哪有不妥,飛快地檢查自己,重點檢查被子有沒開線。
帥哥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更喜感,樂韻頂著明媚的笑容進男士針灸室,見十一位男士都準備妥當,更覺開心。
燕少等人檢查過自己,沒發現有令人社死的畫面,懸著的心也落下,因走廊有監控,他們沒用電腦或手機工作。
七只帥哥俊少閑得無聊,低頭找螞蟻。
他們閑得發慌,小蘿莉忙著針灸,在兩個針灸室之間打轉。
得到針灸治療的十五人,有十人是呼吸道方面的疾病,其中有六個慢性肺阻病,一個輕微的塵肺病,另三個是肺炎,都比較嚴重,有一個肺部都發白了。
另四人有兩個是腰椎盤突出壓迫神經,導致坐骨神經痛,有一個膝蓋滑膜炎,還一個是嚴重的類風濕關節炎。
因為有個輕微的塵肺病,做針炙的時間較長,十五人的針灸療程持續一個半鐘才完成。
蕭少和藍三坐等一個來鐘,先回晁少的住處煮米飯、準備夜宵。
臨時餐廳的聚餐,在小姑娘的針灸結束前二十來分鐘時也散席,有家屬在做針灸的工作人員也趕至大廈一樓大廳等著接人。
小蘿莉忙完自己的事,收拾好物品,走人。
在門口等著的美少年和帥哥們將小板凳又套疊起來放一邊,簇擁著小姑娘從另一個門離開,黑九跑去大廳那邊通知了家屬,再去追自己的隊伍。
在一樓的幾人,跑去針灸室外等著接自己的家屬,等人出來,懷著輕快的心情回宿舍樓。
燕少等人陪小蘿莉回到晁少的宿舍,蕭少和藍三已經做好夜宵。
美少年看到帥哥們準備的夜宵餐,心痛得做西子捧心狀:“這是我家小團子給我的藥膳啊!你們這群吃貨天天吃我的藥膳,照這種速度,不用三天你們就會把我的藥膳造光。”
“吃完了正好,小蘿莉順便把箱盒帶走,省得你放年假時擔心箱盒放這里不安全。”藍三笑著將盛好飯的碗遞給小蘿莉。
柳少麻溜地自己裝飯:“晁少,你心痛的話少吃點,這樣能節省點藥膳。”
“你想得美,讓我少吃點,你們就能多吃點。”
美少年才不上當,利索地操起筷子,先給寶貝小團子夾她愛吃的菜。
幾個帥哥盛好飯,嘻嘻哈哈地開啟干飯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