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景行打交道,仿佛在鋼絲上走路似的。這少年年紀輕輕卻深不可測,每一句話看似無意,卻是拐著彎兒在試探。那種危險的感覺讓她不安,雖然她并未將臨安侯府當做是沈家的仇敵,可如今兩府的關系涇渭分明,謝景行自然不會全無芥蒂。
今夜的夜遇,謝景行應當是來做什么事情的。和那京城中輕佻玩笑的謝小侯爺不同,雨夜中的他,仿佛變了一個人。當初她只知道謝景行卻是有幾分本事,如今想來,臨安侯府的秘密,也不簡單。
目光落在桌上,謝景行未吃完的點心還留在桌上,若非這些,一切仿佛是一場了無痕跡的夢。不過眼下并非思索這些的時候,謝景行于她現在也不甚重要,明日…一切且待明日。
后山上,淅淅瀝瀝的雨水打濕整座山巒,樹下站著一行人。
為首的少年身材修長,雨絲打濕了他的衣裳,也打濕了他的頭發,然而他站立如雕像般,動也不動,只是看著山下出神。
片刻后,山下某處,驀地綻放出一小朵煙花,說是煙花,倒不如說是一小叢亮光,且消失的極快,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便散了。
少年轉過身,語氣平平聽不出起伏:“事成。”
“少爺受傷了。”身邊的中年大漢皺眉。
他低下頭,瞧著手臂上的新鮮刀痕。方才那屋中的熏香本就是針對男子所用,一旦吸入,被欲望所導,人也會理智漸失,一味陷入瘋狂。對于女子的效用倒不那么強,那丫頭躲過一劫,他雖理智超然,到底不是圣人,怕出意外,只得用這樣的法子保持清醒。
“回去再說。”
“少爺,”中年漢子卻有些遲疑,繼續開口:“那沈家小姐今日見過…”
“鐵衣,一個小丫頭,我還犯不著出手。”少年漂亮的桃花眼一閃,語氣頗有冷意。
大漢有些懼怕于他,想了一想,卻還是鼓起勇氣道:“可沈家也許知道…”
“沈家不知道。”少年冷冷道:“沈家人,都蠢,好容易出了個聰明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可惜了。”
中年大漢動了動嘴唇,卻終于不說話了。
“走吧。”
與此同時的北閣。
和最里屋毗鄰的屋中,任婉云坐在桌前,她只點了一小盞油燈,燈火明明滅滅的跳動,如同她的心。
香蘭道:“夫人,已經三更了,且歇著吧。”
任婉云搖頭,面上顯出一點煩躁來:“睡不著。”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中總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也不知是從何而來。而桂嬤嬤也說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并且她自己出了院子,也聽到最里間房里傳來的動靜,在雨夜中模模糊糊聽得不甚真切,卻能聽到女子哭喊掙扎的聲音,雖然聽得不甚清晰,其中的凄厲和悲慘卻讓人聽得清清楚楚。任婉云聽得臉紅心跳,卻也忍不住心驚肉跳。從來京城傳言豫親王玩弄女子的手段頗多,如今看來,果不其然,想來沈妙定是要受一番折磨。雖然心中有些害怕,在害怕之余卻又生出了一股快慰。
在沈家三房中,沈妙仗著有沈信在背后,無論何事外頭第一個看到的都是沈妙。沈玥是名動京城的才女,唯有沈清稍顯平庸。可她還有個兒子,沈丘如今跟著沈信,日后必然會跟著沈元柏爭奪家產,可如今,沈妙還不是任人玩弄?那她那個眼高于頂的大嫂,得知女兒做了這等丑事,是會護著沈妙呢?還是會給沈妙一根白綾。看重生之將門毒后請瀏覽m.shu花ngge.org/wapbook/40156.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