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淺眸光一瞇,右腳向后撤了一步。
但同時,她腕骨一翻。
“唰”的一下,七星挽月鞭飛舞而出,將定在半空中的云洛然卷了起來,帶到了另一個方向。
這時——
“轟!”
那股罡風帶著足以將天地都撕碎的力量,狂暴萬分,俯沖直下,將地面直接砸出了一個深坑。
速度極快,根本沒有給眾人反應的時間。
等到他們看見的時候,大地已經裂了開來,還有水花再不斷地往外冒。
司青玄駭然了幾分,心驚肉跳:“君姐!”
“我沒事。”君慕淺手中的紫色長鞭卷著半死不活的云洛然,早已利用地遁術轉移到了另一個安全的方位,她微微偏頭,“放心。”
她空著的左手掌一抬,直接對準了云洛然。
掌心之中金色的本命神符旋轉而出,一股磅礴的元神之力便暴涌而出,將云洛然完全包裹了起來。
空間,再度鎖定!
“啊啊啊——!”當被這強悍的元神之力攻擊到時,云洛然發出了極其慘烈的尖叫聲。
強烈的求生意志竟然也在這這一刻崩潰了,她絕望道:“殺了我,快殺了我!”
前世的五馬分尸,她都沒有這么痛過。
君慕淺神色淡淡,沒有任何憐憫之色。
肉軀的疼痛,自然遠遠不及靈魂和元神上的疼痛。
她可以輕易地用元神之力解析云洛然的元神,知道哪里會讓人更疼。
這種疼,不但無法暈過去,還會讓靈臺越來越清晰。
“真吵。”君慕淺掏了掏耳朵,手一揮。
又是一道元神之力彈出,將云洛然的感官封閉了。
云洛然瞪著眼睛,面容扭曲,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放肆!”突爾,一聲充滿怒意的冷哼響起,“小小年紀,如此心狠手辣,日后還了得?”
“嗡——”
原本平靜的空間,陡然震動了起來。
下一秒,一個人影便從這空間中緩緩而出。
那是一個看起來年齡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身漆黑長袍。
眉間一道刻痕,面容冷硬,不茍言笑。
顯而易見,是一個很不好惹的人。
眾靈修都下意識地朝后退去,已經有不少人跑掉了。
還剩下的人也都意識到,這一次的靈道大典已經不是普通的比試了。
甚至,他們還有預感,后面的事情會越來越無法掌控,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參與得了的。
望著這個黑衣中年人,藥無法的眉頭一皺,沉聲道:“此人的實力,要在我之上。”
聞言,司青玄微微一驚:“老頭兒,你也是化神境巔峰的修為,他還比你要強?”
“比我強。”藥無法極為肯定,“化神境巔峰也有著嚴格的分級,只不過只有到了這個境界,才能夠感受到。”
若不然,也不會有一些化神境巔峰,可以堪比不動用帝君之力的域界帝君了。
“君姐不會有事吧,我過去看看。”司青玄擔憂不已,又想沖上去了,卻被藥無法按住了肩膀。
“司小子,你過去只會添亂。”藥無法搖了搖頭,“先召集可用人手,君丫頭機靈,她這次回來,你見她什么時候沖動過?”
他有很強烈的預感,他甚至難以在這個黑衣中年人手下走過一招。
這個人,如果域界帝君不出,整個大千十域之中,絕對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付。
此人是誰?
藥無法在自己的記憶之中飛快地挖掘著,但想遍了所有可能的人選,都對不上號。
祖羅也是極為忌憚地看了一眼黑衣中年人:“他的確很強。”
司青玄悚然。
祖羅性子冷漠,身為靈酬第一人,又日日打打殺殺,可他幾乎不會承認比他強,哪怕真的敗在了誰的手下。
這個黑衣中年人…
一方警惕,一方卻是歡天喜地。
七大宗門僅剩的這些人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來,都恨不得跪地拜謝了。
道無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云洛然會突然沖出來,解救了他的性命。
自然,道無也清楚云洛然只是為了她自己,但也并不妨礙他活了下來。
道無連忙吞下了一顆丹藥,待到恢復了一些氣力之后,他忙問:“清瀾妹子,你認不認識此人?”
“不認識。”清瀾眼神變了變,搖了搖頭,“此人給我一種極為可怕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只在陛下身上感受到。”
道無聞言,更驚喜了:“會不會是陛下的化身來救我們了?”
清瀾沒言聲。
東域帝君親自來救他們?
根本不可能。
就算東域的宗門全都被滅了,東域帝君也不會出手。
雖然,域界帝君是域界子民們的信仰,但他們也是最為冷血無情的。
七大宗門滅了,還會有新的宗門誕生。
幾百年的時間,足夠又一批靈修崛起了。
而這么點時間,對于東域帝君來說,也就眨眨眼罷了。
云洛然因為一直被疼痛折磨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天域的少年領主負手站在那里,墨綠色的雙眸微斂。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薄唇微彎了彎。
“把人放了。”黑衣中年人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云洛然,目光頓時陰冷了下來,“本尊只說一遍。”
“本座也只說一遍。”君慕淺微微勾唇,眼神更為冷戾,十分的迫人“立刻,馬上,滾。”
此話一出!
流動的空氣都瞬間凝滯了,一些靈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在心中不禁佩服紫衣女子的膽量。
這到底是真的有底氣,還是囂張慣了?
果然,黑衣中年人勃然色變:“臭丫頭,你說什么?”
君慕淺沒言聲,淡淡揚眉,手掌又是一轉。
“啊——!!!”
云洛然的慘叫聲猛地一個拔高,顯然是又遭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疼痛。
還未離開的靈修實力最低也都是長生境,看到這一幕,也是變了臉色。
此時,云洛然身上已經找不出一塊完好的皮肉了。
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道道靈氣在她的肉骨之中來回翻滾穿插,猙獰可怖。
黑衣中年人萬萬沒料到,紫衣女子不僅不怕他,還反過來命令他。
而要命的是,他竟然還真的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這怎么可能?
他一個太乙金仙,難不成還怕了這里的一個長生境中期?
可笑!
黑衣中年人的臉色徹底難看了下來,冷聲道:“臭丫頭,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尊再說最后一遍,把人放了,否則,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他神情陰鷙:“你也不想,因為你的一己之私,讓這么多人為你而死吧?”
話音一落,氣氛驟而凝固了幾分。
那些還留下來的靈修都驚懼不已,他們突然后悔自己要留下來看熱鬧。
但是現在走,也都來不及了。
眾靈修緊張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靈道城內發生的一切,都被兩個人看在了眼中。
那是某座域界帝君宮內。
金碧輝煌的宮殿里,立著一塊水鏡。
水鏡中,映出一個紫色的身影來。
萬千人中,一眼望去,獨卿而立。
“你這是在做什么?”東域帝君盯著水鏡中的紫衣女子半晌,皺眉道,“天域領主都在,就算你把一位太乙金仙派去又如何?”
而且,他們都已經很久沒有和天域領主交手了,豈知到底是太乙金仙強,還是天域領主強?
“呵呵…”在東域帝君身旁還有一位帝君,他微微一笑道,“太乙金仙自然不會是天域領主的對手,畢竟,比太乙金仙要強的你,都不一定是天域領主的對手。”
東域帝君臉色一沉。
他心中有怨怒,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說的是真的。
因為天域女帝逼著他斷了他的一根胳膊,他現在對天域恨之入骨。
只要是天域人,他都想殺!
“至于本帝這么做的原因…”這位帝君拿起茶杯,慢慢地呷了一口,眼中浮著兇狠而陰冷的光,冷冷道,“自然是把他逼出來。”
東域帝君眼神一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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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