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風靈族族長?”出乎這些慕家人的意料,這靈族女子居然搭理了他們。
而且聽起來,口吻也不似其他靈族人那么傲慢,反而帶著一種和氣,十分地好說話。
“是的。”領頭者忽然感覺到了希望就在前方,他強壓著欣喜,故作平靜道,“我等有很緊急的事情,想請風靈族幫忙。”
“如果姑娘能夠做中間人,我等定會奉上大禮,感激不盡!”
“不必了。”聞言,女子卻是道,“我可以幫你們,但是禮物用不著,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這般客氣。”
“這…”
此話一出,慕家的人都愣住了。
一家人?
他們人類跟靈族什么時候成了一家人?
這姑娘,是不是病得有些不清。
“那姑娘可否現在就帶著我等前去風靈族?”領頭人斟酌了一下,笑著道,“我等皆是受雇于人,如果不能在規定的期限內完成任務,上面的人就會責罰我等。”
一旦被慕家掃地出門,那么就意味著東勝神州再也沒有任何一家敢雇傭他們了。
這樣一來,簡直就是斷了他們的生路啊。
“豈有此理!”女子聽到這句話,竟是一怒,“什么雇主這般不講人情,不如你們離開慕家,跟我回風靈族。”
慕家的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們是真心覺得這位靈族的女子有病,什么話都敢說出來。
風靈族居然養出來這么一個奇葩?
這若是放在靈族,可是會背上通敵之罪啊。
領頭者皺了皺眉,現在已經不想在和這個靈族女子說話了。
在他看來,一個腦子不正常的靈族人,在靈族定然不受重視,更不用說幫他們引薦風靈族長了。
“姑娘的好意,我等心領了。”領頭者沉聲道,“但我等一時忠于慕家,一輩子也忠于,生是慕家的人,死是慕家的鬼!”
言辭切切,鏗鏘有力。
這一番話,讓女子愣到了那里,她張著嘴巴,顯然是很吃驚。
而這時,隊伍中的一個人有些奇怪地伸出手來,摸了摸領頭者的額頭:“老大,你沒發燒啊,怎么開始說胡話了?”
他們和慕家之間只是雇傭關系,又不是死士,這說的是什么鬼話。
“閉嘴!”領頭者氣得七竅生煙,“豬腦子!你簡直就是愚蠢到了極點。”
不僅蠢,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拆他的臺,得虧他是主事者,若是換了別人,早就把這個小子給宰了。
那人撓了撓頭,很是不解:“老大,我沒說錯話啊。”
“你…”領頭者一噎,氣怒不已,抬起腿就想一腳踹過去。
而這時,忽然——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響聲,在幾個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說得實在是太好了。”女子大聲道,“我還從未見過你們這樣忠心的人,實在是太讓我感動了。”
話罷,她喟嘆一聲,接著說:“本來想來這里追我的契約獸,不過我的事情哪有大家的事情重要,我這就帶你們去風靈族!”
慕家的人都懵逼了:“…”
什、什么情況?
見這幾人都呆到了那里,女子反而安慰道:“放心,我父王一向寵愛我,我提議的事情,他向來不會拒絕。”
她豪邁地拍了拍胸脯:“走,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而歸。”
不由分說,女子走上前去,對著傳送陣旁的負責人道:“打開傳送陣。”
說著,她取出了一塊令牌。
那塊令牌是深藍色的,上面有著奇怪的花紋。
但只要對靈族有一點了解的智慧生靈就應該知道,這令牌代表著的是靈族皇室。
這奇葩的女子,居然真的是靈族公主!
“老,老大…”有人目瞪口呆,“這靈族公主,該不會是個傻的吧?”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樣說話。
“肯定是個傻的。”領頭者眼角抽搐。
他萬萬沒想到,他用來脫身的話語,竟然還被這靈族公主大力贊揚。
到最后,還放棄了自己的事情,為了他們這些連善惡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奔波,簡直就是神經病。
“不過老大,幸好這公主是個傻的。”又有人悄聲道,“也許通過她,我們真的能完成任務。”
聽到這句話,領頭者的眼光微閃了一下:“不錯,傻子比較好控制,我們就跟著她,如果到時候不行,也可以用她來威脅風靈族族長。”
其他人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走。”領頭者揮手,“跟著公主殿下去風靈族。”
“唰——”
傳送陣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之后,這些人就全都不見了。
在離開之前,領頭者就給慕家發了訊息,大意是他們馬上就能夠帶著救治慕芷的東西回來了。
接收到訊息的溫寧蕊先是有些不敢置信,隨后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她一把抱住身旁的慕琛嶼,喜極而泣:“夫君,我們的女兒有救了!小芷再也不用忍受靈根排斥的痛苦了。”
“這就好。”慕琛嶼也很是高興,“蕊兒,你終于不用這么勞累了。”
“沒事,我累點有什么。”溫寧蕊將眼淚擦干,“只要你和小芷安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一介女流,只能依靠著夫君而活。
若是以后慕琛嶼死了,她就只能指望小芷了。
“對了——”溫寧蕊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問,“今天父親把你叫過去,為了什么?”
聽到這句話,慕琛嶼怔了一下,聲音有些飄忽:“父親問我,最后一次見大哥是什么時候,還記不記得大哥說了什么話。”
“大哥?”溫寧蕊忽然尖叫了一聲,“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懷疑慕琛白的死亡和你有關?”
“蕊兒,你別激動。”慕琛嶼有些無奈,“父親也只是突然想起了大哥,所以才故此一問。”
“也只有你才會信這種話。”溫寧蕊譏諷了他一句,“為什么只問你,不問別人?”
慕琛嶼也被這語氣激得一怒:“因為我和大哥長得最像,行了吧?”
頓了頓,他又放緩了語氣:“而且,你也不想一想,大哥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在慕家。”
“大哥也一向照顧我,雖然我們不是一個母親所生,但是感情也十分的好。”
“行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溫寧蕊臉色很不好看,“我不喜歡慕琛白,你也不要提這個名字。”
聞言,慕琛嶼皺眉:“蕊兒,你也未與我大哥見過幾次,怎么就…”
“沒見過幾次又如何。”溫寧蕊冷笑,“我就是討厭他。”
“蕊兒…”慕琛嶼還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能開口。
他嘆了一口氣,道:“你去看看小芷吧,我給你們出去買東西。”
說完,就像是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立馬走了。
溫寧蕊陰沉著臉,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慕琛白…慕琛白!陰魂不散!”
“死了還那么多事,活該英年早逝!”
她起身,嘀咕道:“最好那個克父克母的玩意兒也死了才好。”
“省的礙事!”
女人的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惡意,像是淬著毒,讓人心尖一顫。
但旋即,她就笑了起來,仿佛先前的情緒不過是幻覺:“該去看小芷了。”
永恒綠洲。
睡了一覺起來的君慕淺,還并不知道慕家的那些人把追捕她的靈族公主給忽悠走了。
她揉了揉頭,覺得自己全身都很軟,就像是身體被碾碎了一般,提不起力氣來。
“這后遺癥…”君慕淺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香。”
果然,雖然時常都告誡著自己她已經沒有了前世的實力,但有時候遇到事情,還是太過自負了。
君慕淺靜了一會兒,才終于感覺不那么軟了。
她回想著先前的一切,那條金色的蛇尾…
人身蛇尾。
這讓她首先想起的是她今天下去碰見的那個神獵,他衣襟之處繡著的標志上,就是這樣一種生物。
難不成,神獵其實是專門捕獵像那個神秘少主一樣的智慧生靈?
真是奇怪,君慕淺擰了擰眉,這中心城池中就有著神殿,那少主居然還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交易會所,不知道是真的不怕,還是不知。
“神獵…”君慕淺輕聲念出這兩個字,勾唇一笑,“看來,可以試一試當一個神獵。”
想吃她,她當然得把這帳仔細算清了。
正在沉思之中的君尊主,完全沒有發現,有人在緩緩地靠近她。
微涼的聲音,從她頭頂落下:“睡夠了?”
“呃…”君慕淺抬頭,愣了一下,“你還在啊。”
容輕隨意地坐在了床邊,淡淡道:“你睡得有些死,像…”
他頓了一下:“嗯,所以我在旁邊守著。”
君慕淺沉默了一下,幽幽地看著他:“其實,你是不是想說我是豬?”
聞言,容輕微一挑眉,否認了:“不是。”
“反正你在心里怎么說我,我都不知道。”君慕淺輕哼了一聲,“別以為你找到我能怎么樣,我可以再溜。”
她唇邊含笑,清魅惑人:“反正,你知道我會什么。”
當初她追他,現在是他追著她。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君尊主突然覺得,有那么一點爽。
周遭沉寂了下來,半晌——
“那又如何?”容輕道了這四個字,口吻依舊平淡,“你盡管溜,左右我每一次,都能找到你。”
“這可不一定。”君慕淺神色微頓,復笑,“也許有一天,你可能就找不到我了。”
“不會。”容輕看著她,重瞳幽深,又重復了一遍,“不會有那么一天的。”
君慕淺瞧見他神色認真,心忽然動了一下,沒忍住,問道:“可是,如果你連我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該怎么辦?”
他難道不知,她說的只是戲言?
容輕聞言,薄唇微微勾起,眸中漫出幾點淺淡的笑來:“天涯海角,九垓八埏,黃泉碧落,總能找到的。”
君慕淺沉默了。
天涯海角,九垓八埏。
這八個字,如何才能從他這么一個冷心涼薄的人口中說得出來?
哪怕是換了其他人,也沒有什么可信度。
但是她偏偏就認為,他說的是真的。
倘若有一天她消失了,他真的會找遍整個天地。
上窮碧落,下找黃泉。
“輕美人,你…”君慕淺深吸一口氣,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卻已經被搶先一步開口了。
“先前,你讓我想清楚了再來…”容輕垂眸看她,“我現在,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而后,他竟是輕輕地笑了起來。
這一笑,在沒有面具的阻礙之下,對人的沖擊力極大。
好似佛域之中的所有娑羅花都綻放開來,美得驚人。
這和他走火入魔的時候不一樣,在這幅冷情的面容之上,更帶著別樣的美。
不自知中,君慕淺就被那雙深沉的重瞳吸引住了。
容輕緩緩開口了:“慕慕,我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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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來了_(:з」∠)_
這個時候咳咳,都需要卡一卡的 發現我更三章,結果評論還沒有公眾期一章多哼哼,你們這么殘忍的斷了我的精神食糧ε(′ο`)))
很遺憾最后還是沒有到900張但是你們能讓我沖到這個名次,真的是讓我很感動了。
還有另外兩個投票很多的寶貝兒沒了心如何相配風清云淡a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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