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沒準備一次結束，多玩幾次，才能聯絡感情嘛。
站前臺那里的老板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嘁，假惺惺的偽君子。
小團子聽夠了，也就懶洋洋得站直了身體，“是的，一次輸了沒關系，還能玩第二次，第三次。”
原封不動的話返還了，可李瀚博怔了怔，怎么覺得這話怪怪的，總覺得不是他安慰她們，像是反倒他被她們安慰似的。
他來不及多想，小團子第一球已經打了，她壓根不對準，也不瞇眼，也不等待，比李瀚博打得還快，隨意一打的，所有人都沒做他想，在他們看來，這小團子就是胡打一通。
而方才清晰見證了她背對著打球的老板則是瞬間瞇起眼，十二分認真。
這姑娘真的是很詭異，不按常理出牌的。
“撲通——”一球進網，大家目瞪口呆。
有瞬間像個煤氣罐一樣爆了的，也有像是下巴被卸掉一樣的，形形色色的表現。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最為夸張的，還是暴躁抓頭的李瀚博，他臉上爬滿了難以置信，就像是藤蔓纏繞墻面一般。
沒有人比他更為震懾了。
他能拿到這個全國第一名，靠得就是教練給他做了大量的訓練，他也很聽教練的話，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好好去學的。
然而…剛才那一球，按教練的說法，就只有唯一一種打法，就是站在桌角那里打，但眼前這個女孩子根本不是，隨意的一站，隨意的一打，他本沒抱指望，可待看到結果的那一瞬，他感覺他的畢生所學都被毀滅了，信仰坍塌，陷入一種懷疑人生的狀態。
難道教練一直教的都是錯的嗎？難道他學的不對嗎？
一次震撼還沒來得及消化掉。
“又進了第二球！”
“第三球！”
“第四球！”
“高手！這是個高手！”
小團子是人狠話不多，懶得多說，接二連三的打出去。
李瀚博連耳邊爆破般的聲音仿若都聽不到了，呆怔得盯著小團子，宛若一尊石雕。
如果說一次是震撼，兩次是顛覆，那么三次，四次又是什么呢…
他一直對教練的話信奉如上帝，才能得到如今的成就。
而今…
不，這份毀滅性的打擊，不該他一個人承受！
李瀚博顫抖得仿若得了帕金森的手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教練，“教練，你相信嗎，你之前跟我說的死局第七十八式，人家可以在非桌角打進去。”
教練對李瀚博還算是客氣的，沒爆粗口，到底是他最得意最有出息的一個學生，他耐著性子問，“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金海市一個業余臺球室。”
“你小子…”教練咬著牙，差點把那幾個字說出口了，都懷疑他是不是嗑、藥出現幻覺了，“你小子大白天做什么白日夢呢？”
“不僅是七十八式，還有二十六式，五十五式…全都和你說的破解方法不一樣。”
教練再也忍不住了，朝著他大吼，“我看你是這兩年沒出什么成績，壓力大，精神上都出現幻覺了…”
教練怒罵一通，李瀚博呆呆的掛斷了電話，而后錄了一段，給教練發過去了，長長久久的，不再有回應了，沒個電話，也沒個短信，都不知道教練怎么了。
而此時，小團子已經打完了最后一球，收好桿，好端端的站在那兒，又颯又美。
現場安靜了，大家都恨不得頂禮膜拜的看著她，靜靜等待小團子的經驗傳授。
但小團子卻只是眨眼，慢聲照實說了，“我不過是運氣好點。”
可現場沒有一個人信的。
“大師…”
“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還覺得人家是小姑娘家家，來這臺球室可能次數不多，人不生地不熟的，一個個想充當引路人的“野狼們”這會兒一個個都異常乖巧起來，一聲聲“您”，一聲聲“大師”，小團子的輩分瞬間就被抬下來了。
袁圓圓在旁看著，也很是哭笑不得。
而老板也不敢再怠慢這兩人了，完全把她們當成了座上賓，鞍前馬后送飲料。
是他有眼不識泰山。
全國冠軍算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強中自有強中手，高手在民間，他以后再也不敢小瞧女孩子，小瞧民間人士了。
小團子只是親啟朱唇，看著李瀚博，“還玩第二次嗎？”
“玩！”李瀚博從呆怔中回過神來，他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然而今天這個邪，他信得信，不信也得信！
接下來的時間，再也不需要袁圓圓仿佛擺球了，李瀚博很自然，很主動的給她們擺球，這個全國冠軍擺球的技術逐漸成熟，然而他的心里卻在進行著一場摧枯拉朽的巨變，到頭來，他已經再也不敢小瞧任何一個人了，恨不得覺得這到處的業余臺球室都有可能藏龍臥虎，或者就有高手大隱于市，就差給小團子叫聲“師父”了，可是那殷切的眼神，卻分明是真的想要找小團子求教，希望她能教授自己技巧的。
但小團子直言不諱，“我沒什么技巧，只是運氣好。”
李瀚博不信，壓根不信，但是他也無可奈何，人家高手不肯教你怎么辦，那是人家的自由！
但是即便如此，李瀚博看著小團子的眼神里，還是多了很多更深更醇厚的經意。
小團子和袁圓圓今天玩得開心又盡興，總之是比逛街好玩多了。
等回了家，袁圓圓跟卓然視頻，還跟卓然說起這事兒，卓然樂得不行，“小團子呀，就是這樣，外表小天使，內心小惡魔，鬼主意可多呢，不過對我們幾個哥哥那都是頂好的，無論她是啥樣，都可愛。不過小團子和你可不同，你是表里如一型。”
袁圓圓嘴角抽了抽，沒好意思跟他詳說自己白天的事。
“那你呢？臺球打的怎么樣？”卓然倒是還沒完，吃著薯片多問了句。
澳洲這邊空氣還不錯，但食物太難吃了，他想吃華國的湯包，油條，想念媽做的蛋糕，想念爸做的面條，但是都沒有，只能拿包薯片解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