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團子還弱弱的補上一句,“秦老師,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聲音凄凄慘慘得像一朵風中的塑料花。
秦愛珍:“…”
她還能說什么?
小團子不說這句還好,一說,秦愛珍是愈發有苦難言,嘴里心里比吃了黃蓮還苦。
難道她要跟個孩子計較嘛,盡管這孩子句句無心的話,都跟大刀闊斧似的,把她的每一點退路給斬個一干二凈。
大家齊刷刷全看向秦愛珍,眼神耐人尋味。
先不說傅詩佩的問題,單單說秦愛珍,就是個拎不清的。
既然第一次傅詩佩已經把小團子的糖給扔了,那么第二次,怎么著也該是讓傅詩佩給小團子送糖,賠禮道歉啊?怎么還要小團子送呢,秦老師的用意何在?
秦愛珍被眾人的視線盯的頭皮發麻,臉上青白交加,但她到底還是大人,沉得住氣。
可傅詩佩就不一樣了,面對這么多道質疑的視線,臉都脹紅了,她從來沒受過這種奇恥大辱,氣急敗壞之下,她直嚷嚷,“你胡說,分明是你不給我發餅干的,你才是壞孩子。”
面對傅詩佩的指摘,小團子的杏眸里寫滿無辜,她掰弄著手指,那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便愈發讓人淪陷了,她無比淡定的說,“傅詩佩,那天,是先我給所有同學都發了果凍,結果只有你把我的果凍給扔了,還砸碎了,所以第二次餅干我才沒發到你的,這件事同學們都看到了。”
傅詩佩頓時哽住了,因為小團子說的是事實,她有同學做證明。
但她又怎么甘心敗下陣來?“你討班上同學們喜歡,他們自然都是向著你,幫著你說話的。”
而且這個叫“小團子”的家伙在班上和她說話的時候,明明超大聲的。
才不是面前這個愛哭鬼!
傅詩佩氣鼓鼓的,覺得分明是有什么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以她的智商,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但就是忿忿不平,所有的不快都寫在臉上了。
“住口!”
傅詩佩難以置信的看著秦愛珍。
這可是她表姐,雖然在學校里,她不讓自己這么叫,要隨同學們一起好生叫她秦老師。
但到底親的就是親的,更何況,她之前從來沒有這么吼過自己。
秦愛珍臉是極致的冷漠,而后看向小團子,“對不起,童同學,這次是我沒調查清楚。”
秦愛珍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一個老師能及時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跟學生道歉,做到這份兒上已經算不錯了,更何況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為小團子抱不平的老師們又看向小團子,“小團子,你能原諒秦老師么?”
小團子抿了抿唇,秦老師現在道歉道得這么快,她再繼續鬧,反倒有理變無理了。她要及時搶占對自己有利的高處,“見好就收”,于是她杏眸還凝著霧氣,沖著秦愛珍遲疑了片刻。
這片刻,對所有人來說,仿佛過了好久,也是讓秦愛珍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