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單單一句話,拖長的尾音,讓卓錦初腳下一頓。
跟著小團子便模糊不清的繼續喃喃,“你就如同那無產階級的精神領袖——馬克思,是我們人生迷途時的導師,更像是黑夜海上的燈塔,無聲發光,照亮我們前進的腳步。”
什么有的沒的。
卓錦初垂眸看了她一眼,很早的時候就發現她不對勁。
雖然不知道她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是哪里學來的,但是…有什么關系?
卓錦初黑眸黝黝,跟神秘的晶石一般,他從來就不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
他只知道,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就夠了。
將她輕手輕腳的放在床上,用她慣用的粉色小被子蓋好,連被角都掖好。
雖然她平時睡相好,但就怕喝迷糊,蹬被子感冒了,那就不好了。
所以卓錦初一直沒走。
時不時的,不是幫她理理那些細軟的碎發,就是把她埋在被子里的小腦袋又給弄出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在搬家前一天的早上。
原本靜悄悄的銀山村,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鳴聲,打破了這份平靜,驚得枝頭上的鳥兒紛紛揚起翅膀飛走了。
村里有些人在漱口,有些人在做飯,紛紛探出頭來看,而后…
有的興奮的叫道,“是汽車,四個輪子的小車!”
這多半是小孩子,見車見得少。
還有的滿臉羨慕,這就是年長一些的。
人要臉,樹要皮。
在村里生活著很多時候就圖一點面子。
要是他能有這樣一輛小車該有多好啊…
但那輛車在顛簸的路上卻開得很快,只留下一抹尾氣,和駕駛座上一個男人影影綽綽的身影。
可還是有人看清了,不由得大喊。
“大富豪徐文斌回來了!”
一時間這件事像一陣風傳遍了十里八鄉。
早些年,哪怕徐文斌沒有發家,也算是村里的一號人物。
他父親死的早,母親一個人拉扯他長大。
在他沒多大的時候,有個男人看他們家孤兒寡母的,就想欺辱他母親,結果愣是被他用一棍子敲得頭破血流,沒能得逞。
等長大了,生得一副花花模樣,痞里痞氣,又能說會道,村里的小姑娘都迷他。
可村里做父母的都知道這樣的男人嫁不得,覺得以后肯定會鬧出什么事來,禍及家人。
這年頭姑娘家的婚嫁,都是希望高嫁,嫁的夫家能夠幫襯兄弟,讓娘家人顏面有光。
哪能不幫,反倒扯后腿呢?
不過還好,他看上了于秀麗,專程禍害于秀麗去了。
可就在村里的姑娘都被他迷得五魂三道的時候,唯獨于秀麗“眾人皆醉我獨醒”,嚴詞拒絕了徐文斌。
徐文斌也是頭一次受了拒絕,覺得新鮮,又或許是臉上無光,于是便開始挖空心思追于秀麗。
可于秀麗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這時候有人邀徐文斌去市里做生意,他不得已才離開了…
一晃這么多年,他徐文斌又回來了。
當年不愿讓姑娘嫁給徐文斌的,一次又一次聽到徐文斌混得越來越好的消息,一個個把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