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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蕭弈渾身緊繃

熊貓書庫    重生后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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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遲走后,南寶衣鼓起腮幫子,暴躁地攪弄那些鐵鏈:“他們如此對待二哥哥,實在可惡!”

  鐵鏈嘩啦啦地響。

  蕭弈握住她作亂的小手。

  他細細凝視小姑娘的眉眼,他記得從前的小姑娘不似如今這般喜怒無常,果然分娩帶給女兒家的痛苦,實在太深太重。

  他吻了吻南寶衣的臉蛋,哄她道:“你夫君武功精湛,天底下沒有幾個人能打得過。他們好不容易捉住我,自然要看得牢些。”

  南寶衣仍舊不高興。

  她撿起地上那封信箋:“這是什么?”

  蕭弈:“拆開來。”

  南寶衣看他一眼,照做。

  宣紙薄透,一個個名字排列其上,全是長安軍隊里有頭有臉的副將。

  蕭弈越看,神情越是猙獰。

  到最后,他獰笑著,連道了三個“好”字。

  南寶衣按照他的吩咐,拿燭火燒掉名單。

  她盯著竄起的火焰,丹鳳眼黑白分明,小聲道:“能叫二哥哥如此動怒,這份名單,莫非是江左安排在北地的細作名單?我瞧見其中一位五旬老人,還是二哥哥帳下的幕僚,江左世家的心思,當真昭然若揭。”

  蕭弈冷笑:“數十年前就開始布局謀劃了,這些年不知出賣了多少長安的情報,江左世家,自然野心不小。”

  南寶衣跪坐在地,打開帶來的食盒,取出美酒佳肴擺在矮案上。

  她挽袖斟酒:“如果二哥哥回到江北,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蕭弈捻著鎖鏈,鳳眼深邃殘酷。

  殺意已然躍于眼中。

  酒盞漸漸斟滿。

  酒液晶瑩,明晃晃地倒映出南寶衣沉吟的雙眼。

  她突然輕聲道:“二哥哥倒也不必趕盡殺絕…我有個主意…”

  她趴到蕭弈耳邊,嗓音嬌軟細膩,似是染上了南地的溫柔。

  嬌嫩的櫻唇若有似無地輕擦過蕭弈的耳廓,貼身靠近時,許是因為生過孩子的緣故,那處比從前更加溫軟沉甸,分明是春夏之交的寒夜,卻令男人渾身緊繃,悄然起了一層細汗。

  蕭弈鼻子又格外靈敏,清晰地聞到那股芙蓉花香里,還透著淡淡的奶香,而他的小姑娘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嬌美的小臉正兒八經,一副圖謀大事的表情:“二哥哥,這便是我的主意了。”

  蕭弈唇線繃得很緊,并不言語。

  南寶衣注意到他通紅的耳朵,不解:“好好的,二哥哥耳朵怎么紅了?”

  蕭弈收回視線,端起酒盞,勉強繃起端嚴的架勢:“春夏之交,夜里蚊蟲多,許是被蚊蟲叮咬的緣故。”

  南寶衣歪頭。

  什么蚊蟲能咬得那么對稱,叫他兩個耳朵同樣通紅?

  不等她提出質疑,蕭弈轉移了話題:“孩子可還安好?”

  “吃得香睡得香沒煩惱,好得很。”南寶衣答得干脆,“乳娘說那孩子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不怎么愛哭,才一個月大呢,就對什么東西都好奇…對了二哥哥,你給她取個名字吧?”

  蕭弈沉吟。

  南寶衣嘀咕:“我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的,我給她取了個乳名叫阿丑,尉遲給她取名尉遲星兒,沈議潮稱呼她蕭明月,沈皇后想叫她沈霸天…你再不趕緊想,萬一以后咱們的寶寶真叫沈霸天,咱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沈霸天…

  蕭弈嘴角微抽。

  這確實是沈姜的風格。

  不過“阿丑”這名字,比起“沈霸天”也沒有好多少…

  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來騷動。

  尉遲長恭提著鞭子,紅著眼睛沖進牢房。

  他拿鞭子指著蕭弈,急促喘息:“她又開始發作了,快把解藥交出來!”

  今夜月圓。

  蕭弈勾起薄唇。

  每每聽到沈姜被痛苦折磨著,他就忍不住地興奮啊…

  他坐姿散漫,單手托腮:“放朕走。”

  “啪”的一聲響,尉遲長恭的鞭子狠狠落在矮案上,砸碎了滿桌美酒佳肴。

  蕭弈垂眸。

  青瓷小酒盞碎裂成瓣,南嬌嬌為他斟的美酒,全都潑灑在地了。

  他低低“嘖”了一聲:“這便是尉遲家主求人的態度?南嬌嬌為朕斟的酒,朕還一口未嘗呢。”

  尉遲長恭雙目赤紅。

  他愛慕沈姜二十多年,比愛他自己更深,根本無法坐視她被苦痛折磨!

  他握著鞭子的手緊了又緊,半晌后,終是慢慢松開鞭子。

  他沉著臉吩咐侍衛又拿來一壇酒,親自為蕭弈滿上:“她已是無路可走,陛下又何必趕盡殺絕?她不在乎痛苦,可我卻要為她在乎。她不肯低頭,那我便代她向你低頭…”

  蕭弈接過他遞來的美酒。

  晃了晃酒盞,他淡淡評價:“沒有下酒菜,朕飲不下這盞酒。”

  尉遲長恭的雙目更加血紅,是暴怒,是痛苦,更是隱忍。

  他想著沈姜痛到極致時的模樣,心臟抽疼得厲害,嘴唇抖動著,終是退后兩步,恭敬地朝蕭弈行作揖大禮:“還請陛下開恩!”

  “什么?”

  “還請陛下,開恩!”

  蕭弈欣賞著這江南的梟雄在他面前俯首稱臣的模樣,嘴角浮起一抹譏笑。

  這老東西,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見風使舵罷了,哪里是真愿意俯首稱臣。

  他依舊痛快地飲盡那盞酒:“朕走之后,會有人把解藥交給你。”

  尉遲長恭臉色難看,抬手示意撤掉地牢內外密密麻麻的侍衛。

  獄卒正要上前為蕭弈解開鐐銬,蕭弈放下酒盞,在尉遲長恭和獄卒們震驚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地掙開枷鎖和鐵鏈,嘴角始終掛著譏諷笑意,像是在嘲諷尉遲長恭這一個月以來徒勞的囚禁。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朝南寶衣傾身,薄唇貼在她的耳珠上呢喃低語:“今秋之前,我會喝到南嬌嬌親手斟的酒…且先好好養著身子。”

  他身影如風,頃刻間消失在地牢里。

  南寶衣身體還虛弱著,尉遲北辰連忙扶住她。

  而尉遲長恭等了片刻,不見人送解藥來,頓時暴怒:“他竟敢騙我?!”

  南寶衣抬起鴉羽般的長睫:“解藥,在我那里。”

  腦海中,浮現出當初沈皇后逼迫蕭煜寫禪位詔書那天,蕭煜和她的對話:

  ——拿著。

  ——陛下?

  ——將來給她救命的東西…朕愛她,哪怕她背叛蒼生背叛江山,朕也依舊愛她,就像阿衍愛著你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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