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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她的二哥哥絕不是殷太守那樣的男人

熊貓書庫    重生后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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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的夕光,在寒煙涼眼底跳躍。

  圓圓的瞳孔被鍍上一層金芒,格外流光溢彩。

  她仔細想了很久,認真道:“不喜歡了。從前被他親吻時,也曾暗暗喜歡,可是今日被他親吻時,只覺格外惡心。”

  南寶衣怔了怔。

  她很快浮起驚喜的笑容,主動坐到床邊,拉起寒煙涼的手:“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啦。沈議潮薄情寡義,能拋棄你第一次,就能拋棄你第二次。還是沈將軍好,人是悶騷了點,可勝在專情啊!”

  寒煙涼嗤笑:“一個老鐵疙瘩,能有什么好?你說他專情,可他從沒有認真與我告白過,更從沒有說過,要對我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直到今日聽說了我的身世,他才隱隱有求娶的意思,卻又偏偏連挑明都不敢。看著勇敢專情,實則猶猶豫豫。這樣的男人,我要來做甚?打鐵嗎?”

  她把沈議絕貶低的一文不值。

  南寶衣訕訕。

  她倒不覺得沈議絕行事猶猶豫豫。

  她更覺得,那是一種小心翼翼。

  她想著,沒敢在寒煙涼氣頭上挑明,只笑著挽住她的手:“反正無論怎樣,你別和沈議潮在一起就很好啦!”

  屋外。

  沈議潮端著藥碗,安靜地站在角落。

  黃昏的光從他兩肩墜落,他漸漸被潑墨般的夜色所籠罩。

  神情晦暗陰翳。

  南寶衣又陪著寒煙涼說了一會兒話,才從廂房出來。

  她哼著小曲兒,蹦跶著在溪水邊找到蕭弈:“二哥哥,你在這里做什么?”

  蕭弈牽住她的小手,仍舊注視著溪水。

  星辰倒映在水中,波光粼粼。

  兩尾錦鯉相互追逐,拖曳著華麗的火紅色尾巴游過水底,打碎了斑駁星光。

  蕭弈收回視線,吻了吻少女的指尖:“在想殷朝宗的話。”

  他聽南嬌嬌的,盡量不用戰爭奪取城池,盡量愛惜軍隊和百姓。

  可是他做得仍舊不夠。

  像殷朝宗那樣的人,仍舊認定他只知道爭權奪勢,罵他心中既沒有江山社稷,更沒有黎民百姓。

  更可怕的是,在他心中,他確實熱愛權勢更甚于百姓。

  他做不到皇兄那樣博愛寬容、禮賢下士。

  皇兄是天下聞名的溫潤君子,而他蕭道衍,只是個用卑劣手段從最底層廝殺上來的小人,他所表現的仁慈和大度,只是因為他想成為南嬌嬌喜歡的那種人。

  他其實是所有蕭家皇子里面,最卑劣利己的一個。

  他也不懂如何真正收服人心,他只擅長威逼利誘。

  可是他的威逼利誘,在這一次面對殷朝宗時不管用了。

  如何破局呢?

  南寶衣不懂他在想什么。

  她挽著他的手臂,沉吟良久,糾結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與,與寒老板的身世有關。”

  “她的身世?”

  “嗯。我,我或許知道她娘親的下落。”

  南寶衣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帶蕭弈走一趟平等寺。

  兩人離開別苑往馬廄走時,在一座偏僻的游廊拐角,恰好聽見前方傳來爭執聲。

  是殷太守和他夫人的聲音。

  南寶衣和蕭弈對視一眼。

  殷夫人歇斯底里,環佩珠釵叮鈴作響:“殷斯年,你藏了那么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卻不肯告訴我!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害她?今兒當著那么多貴客的面,我都不好意思說我不知道你那私生女的存在!你叫我的面子往哪里擱?!”

  殷太守有些不耐煩:“當初你是怎么對付朝宗的?你嫉妒他不是你生的,你命人廢了他一條腿!你善妒,我怎么敢什么都告訴你?!”

  “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就是想維護那個狐貍精!你告訴我,你閨女她母親是誰,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狐貍精勾引了你!你說啊,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

  “你煩不煩!”

  兩人吵著吵著,漸漸拉扯起來。

  最后,南寶衣只聽見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殷夫人的哭鬧聲戛然而止。

  殷太守冷冷道:“當年我母親病重,向你家求一支四百年野山參救命,你家人卻逼迫我,用娶你來交換野山參,我答應了。這么多年你穩坐太守夫人的寶座,還有什么不滿足的?陳靈靈,實話告訴你,早在你之前,我就與她阿娘歡好了。若不是母親病重你家人威脅,興許我當年娶的,是她阿娘也未可知!”

  南寶衣趴在拐角,好奇地探出小腦袋。

  燈籠光下,殷太守臉色難看而不耐煩,望向殷陳氏的目光充滿嫌惡,甚至隱隱藏著殺意。

  結發為夫妻,本該榮辱與共同生共死,可殷太守竟然對發妻生出仇來了…

  他不顧殷陳氏的大哭大鬧,冷著臉甩袖離去。

  殷陳氏傷心欲絕,哭了很久,才被侍女扶回院子。

  南寶衣和蕭弈繼續往馬廄走。

  少女訕訕:“二哥哥,將來我人老珠黃,你也會不會也甩我嘴巴子,用想殺我的眼神盯著我呀?”

  蕭弈摸了摸她的腦殼兒,挑眉:“腦殼兒也沒長包,怎么說話傻里傻氣的?”

  南寶衣憋悶,不高興地瞪他一眼:“你才傻里傻氣。”

  這么說著,心里卻也覺得自己很傻。

  她與二哥哥共過患難共過富貴,她知道前世今生,二哥哥都是拿命愛她的。

  跨上駿馬時,她看了一眼蕭弈。

  老一輩的人,總說夫妻之間沒有感情不要緊,處著處著,總能日久生情。

  可是,愛也是情,恨也是情。

  日久生情,生得究竟是哪一種情呢?

  天下怨偶那么多,像殷太守那樣恨不能殺了結發妻子的男人也那么多,女孩兒嫁人時,當真要擦亮眼睛才好。

  幸好,她的二哥哥絕不是殷太守那樣的男人。

  她想著,眉眼彎起幾分。

  落在蕭弈眼中,他挑了挑眉,無奈地搖搖頭。

  這小娘子,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兩人策馬穿過半座洛陽城,終于在夜色里抵達了平等寺。

  寺門前仍舊立著那尊金身佛像。

  南寶衣帶著蕭弈跨進門檻,把曉春深的存在說了一遍,又道:“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寒老板,不只是因為她母親的不幸,更因為寒老板并不想念她的母親。曾經毒打她、拋棄她的人,怎么都談不上孺慕想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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