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身,擋住了南槿和南椿癡迷的視線。,更多好免費閱讀。
她溫聲:“既然這位官爺都說了,請帖只能本人使用,伯母和二位表姐還是打道回府吧?杵在這里,別人都要看你們的笑話了。”
南槿和南椿豈肯善罷甘休。
她們為了參加宮宴,甚至特意花了兩個時辰盛裝打扮,如今連宮門都沒進就打道回府,臉都不知道要丟到哪里去了!
劉氏更是暗自生恨。
眼看著臨門一腳,進了宮就能和那些皇親貴胄來往攀談,不僅能為槿兒和椿兒相看夫君,說不定還能結交貴人,為夫君的前程錦上添花!
可這一切,都被南寶衣毀了!
她心里涌上濃濃的厭恨,正要斥責南寶衣,不遠處傳來輕笑:
“喲,這是在鬧什么?”
眾人望去。
一輛華貴寬敞的馬車徐徐駛來。
車簾卷起,端坐在車廂里的女子,雖是半老徐娘,卻依舊風韻猶存,是個妝容嫵媚的美人,正是靖王府的姜側妃。
又有一輛馬車駛來。
靖王妃端坐其中,斥責道:“姜妹妹好沒有規矩,馬車竟然駛到了我這正室的前頭。等宮宴結束,我定要稟報王爺,叫他好好教你,何為規矩!”
姜側妃瞟了眼蕭弈,譏諷:“不就是把兒子找回來了嘛,整日對我大呼小叫顯擺威風,也不嫌寒磣,好像誰沒有兒子似的!”
“你倒是有兒子,可惜,在邊關混了兩年,也還只是區區參將。不像弈兒,年紀輕輕就已是鎮西大都督。”靖王妃掩唇輕笑,“哦喲,我若是你,有兒子我都不會拿出來說,丟人!”
“你——”
姜側妃大怒。
她說不過靖王妃,余光瞥向南槿和南椿,忽然眼眸微動。
她哂笑:“世子殿下出類拔萃,才回盛京,就引來這么多狂蜂浪蝶,豈是常人能有的本事?王妃姐姐,我瞧著這兩個姑娘怪招人疼的,不如你替世子殿下娶了,放在府里做妾?”
不等靖王妃說話,姜側妃大大咧咧地吩咐禁衛軍:“放她們母女進宮吧,我姐姐姜貴妃歡喜熱鬧,人多些,她心情好。,更多好免費閱讀。”
她搬出了姜貴妃。
禁衛軍自然不敢多言。
劉氏母女欣喜若狂,忙不迭謝過姜側妃。
姜側妃笑容陰毒。
南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如果蕭弈娶了南寶衣,那便是如虎添翼。
想毀掉這樁婚事,倒也不算難。
她可以在宮宴間隙,利用南槿和南椿,與蕭弈產生肌膚之親,最好,是叫她們兩個一舉懷上!
如此一來,以南家人護短的心態,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南寶衣嫁給一個即將納妾有子的男人。
蕭弈名聲受損,她的青云和青河,就有可能被冊封世子…
她盤算妥當,笑容得意,扭著腰進了宮。
靖王妃盯著她的背影。
她與姜側妃斗了二十年,這賤人放個屁,她都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打算利用南槿和南椿壞她弈兒的名聲,想得美!
正好這賤人有兩個兒子,還總想著給她兒子謀娶高門貴女,不如她做個順水人情,把南槿和南椿塞給她兩個蠢貨兒子得了。
蠢貨配蠢貨,也算絕配。
她算計妥當,慈愛地看向蕭弈。
她溫聲:“今夜宮宴,你要正式在盛京的世家權貴面前露臉。弈兒,你要好好表現,給你父王留下好印象,也好叫他多寵愛咱們母子。”
蕭弈散漫地應了聲哦。
蕭弈有特權,可以乘坐轎輦出入皇宮。
他牽著南寶衣,換乘了一頂輕軟暖轎。
朱墻黃瓦的宮巷,蜿蜒綿長,內侍提著宮燈開路,宮靴踩在青磚巷弄里,格外寂靜安寧。
轎簾是卷起來的。
南寶衣端坐著,瞧見那些經過的宮女嬤嬤紛紛退避到墻下,恭敬地朝軟轎行福身大禮。
其中幾名宮女,她很眼熟。
前世的記憶猶如浮光掠影。
她入宮那天,盛京落了大雪。
她挽著小包袱,低著頭,卑怯地跟在掌事嬤嬤身后。
穿過宮巷,來往宮女好奇地看著她毀掉的臉。
她悄悄抬起眼睫,那些宮女穿著鮮艷干凈,梳著精致的發髻,臉蛋都很漂亮嬌俏,走路的姿態也很美。
而她什么也沒有。
沒有嬌俏的氣質,沒有漂亮的臉蛋,對深宮的規矩毫無所知,她甚至連像樣的宮步都走不出來。
可她曾是那么愛美的姑娘…
于是她獨自在這深深長長的宮巷里,練習宮步,練習儀態,練習與貴人說話時那小心翼翼的語氣。
曾無數次摔倒,曾無數次練習福身禮到腿麻。
她吃了很多苦。
可即使如此,那些宮女依舊譏笑她丑陋。
她們在數九寒天的夜里,將冷水潑到她的被窩。
她們故意搶走她的饃饃和飯食。
她們剪碎她的襦裙,在她的繡花鞋里淋進墨汁,甚至在她沐身時故意打開槅扇,喊太監們前來觀看…
羞辱她的手段層出不窮。
南寶衣的視線落在墻角。
她道:“停轎。”
她盯著那個福身行禮的小宮女。
小宮女杏眼桃腮,容貌俏麗,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
可是南寶衣清楚,這個叫玉蕊的宮女,心腸有多么惡毒。
前世,玉蕊是管轄她的大宮女,那些羞辱她的計策,有一大半都是出自她的手筆…
玉蕊輕盈上前,討喜地福了福身,聲音清脆:“給兩位貴人請安,貴人是有什么吩咐嗎?”
說著話,秋水盈盈的眼眸,卻狀似不經意地勾了下蕭弈,透著欲拒還迎的羞怯。
南寶衣溫聲:“你在看誰?”
“奴婢覺得世子殿下英明神武,因此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郡主這是生氣了嗎?”玉蕊委屈,“都是奴婢不好,世子殿下,您不要怪奴婢,好不好嘛?都是因為您太好看的緣故呢。”
南寶衣彎唇輕笑。
這小宮女的眼睛里面,盛滿了對她的不屑。
大約是覺得她初來乍到,又是商戶女,所以不敢在皇宮里鬧事。
殊不知,所謂的宮規,她比她清楚千百倍。
曾在冷雨天,被玉蕊罰跪在宮巷,背誦宮規一百遍。
曾在下雪日,被玉蕊送進暴室,罰抄宮規一千遍。
她朱唇輕啟:“宮規第二卷第十條,凡宮女勾引男子者,杖責三十,貶入浣衣局。你是自己去領罰,還是本郡主送你去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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