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腦補得厲害,她聽見蕭弈慢悠悠問道:“九千歲吃些什么?”
顧崇山淡淡道:“豆沙包。”
“哦。”
“靖西侯吃什么?”
“春卷。”
“哦。”
很平靜的對話。
南寶衣砸吧砸吧小嘴,繼續吃水煮蛋。
蕭弈和顧崇山不約而同地望向她。
小姑娘捧著一顆白嫩嫩的水煮蛋,垂著長長的眼睫毛,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水煮蛋很好吃似的。
蛋黃沾到了手指。
她舔了舔指尖。
不知想到了什么,兩人眸色瞬間晦暗。
小二熱情地端來膳食:“兩位爺,你們的豆沙包和春卷來啦!熱乎著呢,您請享用!”
他正要退下,蕭弈和顧崇山異口同聲:“再來一碟水煮蛋。”
兩人同時挑眉,彼此對視。
南寶衣仿佛看見他們之間火花四濺,儼然要打起來的架勢!
她默默抱緊自己那顆水煮蛋。
這場早膳,吃得她很是惶恐啊!
用罷早膳,蕭弈和顧崇山去見劍閣縣令。
南寶衣帶著余味等人,拎著大包小包回了覺苑寺。
包袱里全是買給那些孩子們的零嘴,以及過冬的小棉襖、被褥絨毯、黃銅湯婆子等物。
剛踏進寺院,就看見南寶珠和寧晚舟。
“嬌嬌!”
南寶珠歡呼著奔過來,將她抱了個滿懷!
南寶衣笑著牽住她的手,“剛看見二哥哥,這就又看見小堂姐了。都是自家姐妹,你來相看夫婿,也不與我說一聲…”
南寶珠訕訕。
她根本就不想來相看,都是二哥逼她的。
“嬌嬌,”她撒嬌般搖了搖南寶衣的手,“上次在朝聞院,晚晚不小心把你推到案幾上,你還生他的氣嗎?”
南寶衣摸了摸后腦勺。
撞出來的包包早就消了。
但心里面那口氣,卻仍是在的。
她望了眼寧晚舟,陰陽怪調:“他可是小堂姐的‘好姐妹’,我哪兒敢生他的氣啊?對了小堂姐,等我閑下來,我與你一道去江氏鏢局,幫你仔細挑個好夫婿!”
這么說著,眉梢眼角忍不住地翹起。
她知道寧晚舟對小堂姐占有欲十足,她這么說,就是故意氣他。
不出她所料,寧晚舟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
不等她再欺負他,老婆婆疾步而來。
枯樹枝般的手,緊緊抓住南寶衣的衣袖,神情十分緊張。
南寶衣心中咯噔一下。
她隨老婆婆來到那間佛堂改造成的寢屋,名叫穗穗的小孩兒躺在軟榻上,小臉通紅滾燙,儼然是生了高燒。
其他小孩兒趴在床榻邊緣,好奇地看著穗穗。
“穗穗生病了。”南寶衣連忙吩咐魏劍南,“魏大叔,你對劍閣熟,勞煩你去請大夫。”
魏劍南走后,她又叮囑余味和嘗心去燒水。
她走到床榻邊,替那孩子掖了掖被角。
她望向老婆婆,“我今日在街上轉悠了一圈,并沒有看見尋人啟事一類的告示,官府顯然沒在為這些孩子尋找娘親。婆婆,究竟是劍閣縣令不作為,還是你根本沒有報案?”
老婆婆坐在圈椅上,專注地低頭縫制小襖,并不回答。
南寶衣抿了抿小嘴。
這位老婆婆似乎知道很多秘辛,卻又不肯告訴她。
罷了,到底不能急于一時。
半刻鐘后,魏劍南請來了大夫,說是在寺院門口撞上的。
老大夫須發皆白,背著藥箱踏進來,“不知是誰染了風寒?且讓老夫把脈問診先。”
南寶衣起身,“大夫這邊請。”
她看著老大夫動作熟稔地墊了脈枕,將穗穗的手腕放在脈枕上,一邊仔細搭脈,一邊輕輕叩擊膝蓋。
眼底掠過詫異。
這老大夫診脈時的小動作,不知為何她竟有些眼熟。
不等她想明白,老大夫收了脈枕,“孩子頑皮,大概是昨夜踢被子,因此生了高燒。我開一副溫和的藥,煎了服食,也就沒有大礙了。”
南寶衣謝過他。
許是因為寧晚舟推了南寶衣,南寶珠心中愧疚,因此自告奮勇,愿意代替南寶衣照顧穗穗。
南寶衣沒有多做推辭,先替南寶珠安排好夜里就寢的禪房,才回到自己寢屋,舒舒服服地沐了個身。
換了輕軟的寢衣,從屏風后面出來時,卻看見軟榻上躺了個人。
“二哥哥?”
她驚詫。
蕭弈坐起身,指尖挑著她的金步搖,唇畔含笑,“江家住著無趣,來與嬌嬌共寢。”
共寢…
南寶衣不自在地抿了抿鬢角碎發,細聲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給人看見,要說閑話的。”
蕭弈把她抱到榻前。
他解開毛巾,小姑娘厚密烏黑的青絲,瞬間鋪散在腰間。
還帶著細潤水珠,顯然是剛洗過頭。
他細細替她絞干頭發,“從前我與嬌嬌共處一室,倒是不見你嘰嘰歪歪。怎的跟顧崇山出來一趟,倒是嫌棄起哥哥了?”
南寶衣:“…”
她沒有嫌棄他!
她這不是怕自己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把持不住嘛!
余光瞥見床榻角落的紅繡球,她驚訝:“二哥哥怎么把這東西也帶回來了?”
蕭弈抿著唇。
南嬌嬌拋給他的紅繡球,他這輩子都不打算扔,當然要帶在身邊。
萬一將來她不肯嫁,他也好拿這紅繡球當證據,證明他們是有婚約關系的。
然而這話卻不能直接說出來。
他故意端著兄長的架子,捏了捏小姑娘白嫩的小耳垂,正色道:“小姑娘家家的,貿然跑到人家酒樓里拋繡球,如果我不在場,你如何下臺?給祖母知道,要數落你不檢點。”
“祖母才不會數落我…”
南寶衣小聲反駁。
絞干頭發,她看著被霸占的床榻,犯了愁。
她揪著衣襟,“二哥哥坐在我榻上,我今晚睡哪兒?”
蕭弈捻著她的一縷青絲,懶散道:“哥哥抱著你睡呀。”
南寶衣噎了好半晌,小聲道:“我曾讀過《女戒》《女德》,身為沒出閣的姑娘,行事得有分寸,不能隨便和男人共寢。”
“《女戒》《女德》…”蕭弈哂笑,“那都是胡說八道。”
是他的肌肉不夠健碩,還是他的公狗腰不夠性感,不比那兩本書來得吸引人?
南寶衣沉默。
權臣大人從前還罰她抄寫過《女戒》和《女德》呢,如今轉眼就數落起兩本書是胡說八道,可見他才是胡說八道!
她糾結的功夫,蕭弈已經開始解腰帶了…
大概周末會爆更,保底六萬字(三十章左右),
老讀者都知道,菜菜有腱鞘炎,打字手指疼,所以打字慢,存稿不夠嚶嚶嚶,少更一章多存點稿子,不要見怪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