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那天天氣很好。
宋硯青在保鏢的陪同下,做完了例行的常規檢查。
他走在人群中,披著一件灰色的長款薄風衣,內里穿著裁剪合身的定制西裝。
以一個來醫院檢查的病人來說,他穿的過于正式了。
而且在驕陽當頭的情況下,他也穿的過于保暖,十分讓人懷疑他會不會被捂出什么毛病來。
然而在看見他的臉的時候,你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
這一身裝扮只會將他本就完美的修長身軀展現的淋漓盡致,就算是秀臺上的男模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何況那一身出塵的氣質。
他渾身畏寒,即使是夏日炎炎也比常人低上幾度的體溫,使得他要比正常的人穿的更多。
而檢查,更是家常便飯。
而且他鮮少出現在人前,哪怕被人看到了,若不是他時不時的低聲咳嗽,恐怕沒人會知道這樣的人,是個身體極弱的。
宋硯青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聽見了那句喊。
一般人很少有那個膽子叫喚他,倒不是他本人,而是他身份尊貴,且命運多舛,宋家看他如命根子,即使是正常搭話,保鏢都會拒絕旁人靠近宋硯青。
所以,這聲喊,格外的響亮。
醫院這里是VIP通道,他們從這里離開不會撞見什么人,除了醫生護士,也只有少數幾個病人。
宋硯青轉過頭去,淡薄銳利的眉眼因為他平時的病態,中和了些,更顯松雪般的氣質和美感。
即使是他身體弱,可依舊是大把的人想要靠近他,哪怕同他說一句話,都是幸福。
“少爺。”
保鏢第一時間皺眉,擋在了宋硯青四周。
他們看見的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生,身體顯得有些瘦削,一張臉生的精致,杏眼彎彎,眼中亮光十足。
想必是一個笑起來,便會惹人憐愛的女孩。
更想讓人摸摸她的臉蛋。
宋硯青不認得她。
保鏢卻好像認識她的身份:“穆家新進門那位夫人的養女。”
宋硯青半闔眸,好像聽到過,但沒有一絲興趣。
別說是養女了,就是穆家的幾個妗貴少爺,他們都不能靠近宋硯青。
他們抬步要走的時候,就聽得那個女孩笑瞇瞇的開口:
“宋先生,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怕命不久矣。”
這話說的,可算是賊氣人。
大家都知道宋硯青身體弱,但還從來沒人敢當面這么說。
要被宋家別的長輩聽見,恐怕這女孩連第二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遍!”
宋硯青身邊有個保鏢,長得牛高馬大,竟比宋硯青還要高一頭的,當即就忍不住了。
火爆脾氣一上來,像是恨不得當場手刃這女孩狗命。
其他保鏢沒有阻攔他,但皆沖著女孩怒目而視。
在這樣的情況下,宋硯青反而顯得平靜許多。
女孩那句話,他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反而平淡出口:“臺詞太老套了。”
聲音如豎琴,優雅低沉,語速平緩,似能安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