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操作再次難住了楚彧和周壕,兩人分析了各種可能但最后也無法弄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他們才不會相信真有什么淫賊光顧。
這一次墨九沒有去偷聽,一方面是楚青雪的糾纏,另一方面是沒有意思,難道告訴他們自己就是那個淫賊嗎?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的過去了,原本定下的吉時終于到了。楚彧一身大紅禮服走出楚府,登上高頭大馬,身后則是由眾多將領組成的迎親隊伍。
原本按照習俗來說,迎親過程是最熱鬧的,但由于這次嫁女的是皇室,哪怕是個最沒有牌面的公主,那些喜歡熱鬧的糙漢子也不敢胡鬧。
所以別看一路上吹吹打打,可真等到進了皇宮,他們也就都消停了。
今天墨九也換了一身粉紅色的衣裙,楚青雪說這也能沾沾喜氣。但墨九本身卻極為討厭,因為整個楚府就她一個是丫鬟的身份,所以按照邏輯來說,儀式前后的布置都需要她來指揮。這就讓墨九煩的夠嗆,一個宮里來的內侍大事小情不斷,甚至這里燈籠掛歪了,那里喜字貼偏了,甚至還有報告說什么桂圓蓮子不夠用了!
后來墨九才明白,這是在要賞錢呢。
呵呵,想從我墨九的嘴里掏錢?做夢!
鏘吟!大經律出鞘,光是那狂亂的邪氣就將一眾內侍嚇得兩腿打顫。這時他們才想起來,整個天都城的人都知道,樂陽公主是很不得楚家待見的,而且只要有點八卦之心的人都知道,這樂陽公主以前是林泰的未婚妻,如今楚府上下的態度可想而知,哪里還會給什么賞錢呢?
于是這一發飆倒是讓眾多內侍老實了不少,當然,這一幕也被如實的匯報回了宮里。匯報者報復性的將墨九做的添油加醋了一番,聽的皇帝是老懷大悅。
楚家的反應都在皇帝的意料之中,這樣反倒很好,若是整個楚家的人都規規矩矩的才讓人擔心。接著,就看之后洞房時的表現了!
這其實就像周壕之前說的,皇帝手中臣子的把柄越多,皇帝才越倚重信任。而晚上的時候,楚彧表現的越是暴虐,皇帝就越是放心。
在這一點上做的最好的其實是如今已經開始收復鎮遠城的巴庫將軍!
自從大烈國在定遠城一役中戰敗,整個和國的軍隊便分批次的撤出了鎮遠城,巴庫將軍的日炎軍團此時已經進駐鎮遠城,只是皇帝沒有命令,巴庫將軍自然不會亂動。
這幾天滿朝文武都在猜測,皇帝是不是要玩一手換防的手段呢?
巴庫將軍的根基過去一直都是與熊武國邊界接壤的酷寒之地,雖然環境惡劣,但多年的發展已經讓他的勢力根深蒂固。
咱們這位皇帝最忌諱的就是這種‘土皇帝’般的發展模式,所以這一次很有可能會將巴庫將軍調到鎮遠城,表面上看鎮遠城氣候宜人遠比北方酷寒之地要好得多,但這樣一來便相當于動搖了巴庫將軍的根基。
這一手玩的很表面,稍稍有點城府的人都能夠想到。就看巴庫將軍那邊是怎么個想法了。
如果巴庫將軍此時稍稍表現的有一點想要回返北方,那肯定會讓皇帝認為你小子有別樣的心思。我給你氣候宜人的地方你不要,竟然想要回你那酷寒的北方,你想做什么?想擁兵自重?
“前面就是皇宮了,面圣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和了,一切都看你自己嘍!呵呵。”周壕挑了挑眉頭,自從他顯露出六環實力之后,皇室對周家的態度也有了點變化。當然,還有太子的變化,可能是之前隱瞞的行為讓太子有些猜忌,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多跟周家有什么來往。
周壕此舉卻是在有意的避開太子,你不知道怎么跟我說,我還不想見你呢!
雖然在周壕夢中的未來里,太子確實是下一任國君,但這個皇帝當得并不怎么樣,說是多方掣肘也好,說是忘了初心也罷,總之夢中未來的花國稱得上一句風雨飄搖了。
楚彧點點頭,獨自在帶領下進入皇宮,他的心里毫無波動,一切都不過是程序。也許他與那個樂陽公主之間有什么紅線,但他的心早已經在祁紅離開的時候死了。冰封的心能夠喚醒,那已經死了的心還能活嗎 他很有興趣問一問皇帝,但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戰神殿高塔,封環雙手負后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個不急不緩的身影,在他身后是打著哈欠的姚律。
“你最近怎么總是無精打采的?”
姚律回神,“哦,紅袖坊來了幾個好漂亮的舞姬,這幾天有點忙,嘿嘿!”
封環看著姚律那賤兮兮的樣子一臉嫌棄,當然,他是裝的,他早就發現最近姚律似乎在隱瞞什么并在紅袖坊暗中與人接頭。只可惜他還不知道原由。
其實姚律并沒有想瞞著封環什么,因為他知道戰神殿現在是封環在管理,這天都城里的眾多眼線就決定了他無法完全避開耳目。只不過他并不怕封環知道,因為他是在收集煉制靈寶的材料,打算利用當初赫淵留下的方法晉級九環。
就算封環最后知道他在收集材料,那也只會以為是在準備煉制靈寶,不可能想到他是在為晉級九環做準備。
除非…當初拿走晉級關鍵秘密的就是他!
想到這里姚律深深的看了看封環的背影,嗯,確實挺像反派的。
封環可沒有想到此時姚律的想法,只是看著下方已經進入宮殿的楚彧道:“出云山的人昨天送來了拜帖。”
“嗯?”姚律有些詫異的看看他,再望望皇宮,“這就有意思了,云劍皓月忙著整理出云山的力量,易小寒的性格不會弄什么拜帖。那么,是幻語霜姬?”
封環點點頭,有些為難道:“我也沒有想到會是她先一步找來。出云山的人一向霸道,這一次先禮后兵卻是讓我沒有辦法出手了!”
姚律鄙視的翻了個白眼,你原本也沒有打算出手吧!
從楚彧進入皇宮之后開始,侍女們就開始一點點的往樂陽公主身上堆積金燦燦的飾品。這些重量讓樂陽公主的內心像是壓了一座座山一樣。
想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的眼中多了一絲十幾年來都不曾出現的狠色。
她是個從小缺愛的公主,所以她無比珍惜那些曾經對她好的人。無論是林泰還是小桃,后來林泰死了,為了不讓小桃被牽連她將小桃攆了出去。雖然吩咐小桃散布謠言,但她完全沒有想過這竟然會害死對方。
濃濃的自責讓樂陽公主在心里將皇后和皇帝劃到了仇人的行列里,雖然‘仇人’這個詞對她來說很陌生,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對待仇人。但她知道,只要仇人想做的,那她就破壞!
這樣準沒錯!
“公主,駙馬來了!”
樂陽公主聞言任由侍女將蓋頭蒙上,接著牽紅的一端就被遞在了她的手里。牽紅的質地很柔滑,摸起來像是細嫩的皮膚。
一股拉力傳來,她知道這是楚彧在外面用力了。
樂陽公主沒有任何反抗的進入了轎子,晃晃悠悠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外面漸漸的熱鬧了起來,一聲聲嘹亮的大笑,粗豪漢子們在起哄,她知道已經出了皇宮。
長長的吐了口氣,離開了皇宮她竟然產生了一種從身上卸下了一座山的感覺。
終于,轎子停下了,一只白皙的手將她扶下了轎子,她本欲聽話的行走,卻突然間發現一股極富侵略性的靈力從那手掌之中蔓延了她的全身,像是一股電流在身體各處亂竄。
有那么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被扒光了,整個身體都被人家了如指掌。巨大的屈辱讓她差點就哭了出來,但心中那股恨意又占據了上風,她要忍。
楚青雪眉頭微皺,剛剛她扶出樂陽公主的時候明明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隱隱的邪氣,畢竟紫霄符經對于邪祟很敏感,所以她才用靈力強行侵入樂陽公主的身體,想探測一下,畢竟這涉及到自己的哥哥。
只可惜楚青雪如今實力太弱,并沒有能夠探測出什么異樣。
楚彧不知道楚青雪的舉動,他只是拉著牽紅的另一端,神色淡淡,然后按照禮部安排的人開始進入正規流程。
然后讓所有人震驚的事來了,拜天地環節,在臺上竟然放著楚彧父母的牌位!
按照花國的規矩,新人是該先拜祭祖先的,但是這畢竟是與皇室結親,所以一切以皇室為大,拜祭祖先的事情要放在后面。如果楚彧的父母健在也就罷了,如果已經逝去就遙遙對著皇宮的方向拜一拜,就相當于二拜高堂的環節。
誰承想楚彧弄了兩個牌位在那,嗯,這也就算了,畢竟大家都知道楚蟾當初是死在林泰手里的,但你在父母牌位之下又擺了祁紅的牌位,這個就有點…
永樂公主哪里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只是覺得靜的有些詭異。但沒過多久,很明顯那負責唱禮的人想起了皇帝的吩咐,禮儀繼續,就這樣,永樂公主便被牽入了洞房。
按照慣例,新郎現在是要在外面敬酒的,永樂公主緊張的扭著衣角,她心里不停在做著建設,一會兒該怎么向楚彧揭露皇后的陰謀呢?
就在這時,一個很癡漢的聲音響起,“公主莫急,貧僧很快就好!”
永樂公主懵逼,洞房、和尚、公主,孤男寡女!“哇!楚彧,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