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三百塊到四百塊之間吧,你這天羅地網符有點強啊!”楚衡捂著小臂上的傷口坐倒在地,喘了口氣大略數了一下地上散落的尸塊。
歸海一幻:可惜可惜,當真可惜了!這個白無常修煉白骨神魔所用的材料竟然是裂空鳥的骨骼,早知道我剛剛就教你別的招數了。
“裂空鳥?那是什么?”楚衡點了身上的穴道暫時止血,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問道。
歸海一幻:裂空鳥本身沒有什么特殊的,外形方面就跟尋常鳥類差不多,也并不代表著某種特殊的物種。事實上,裂空鳥就是由各種普通鳥類變異而成,多數形成原因都是因為帶有空間屬性的寶物影響。所以對于我們這些高手來說,裂空鳥也是我們尋找空間類天材地寶的參照物。
楚衡奇道:“那這都被煉成骨刺了,還能用來尋找寶物?”
歸海一幻:當然不,其實裂空鳥本身也具有很大價值。普通鳥類在變成裂空鳥之后擁有一種特殊能力,可以控制周圍空間擠壓加速,所以每一只裂空鳥都奇快無比!它們的骨骼本身就是一種稀有的材料,就像剛剛的骨刺一樣,能夠利用其凌空虛渡就像是踩在空間夾層上似的。
楚衡恍然,“這么說的話還真是珍貴呢!”低頭又瞧了眼尸塊,之前的那些骨刺同樣都破碎了,根本不具備還原的可能。
誰知歸海一幻又道:“你也不用這般惋惜,我說其珍貴也不過是對你這個級別來說,你太弱了,跟個小雞崽兒似的!正是需要外物護持的階段,在我們那個級別,其實裂空鳥的價值就很小了,畢竟其品質太差。再加上知道形成原理,所以你要是擁有空間屬性的寶物甚至可以人工飼養,嗯,我們出云山就有很多送信的裂空鳥。速度快難以被截留,還頗有靈性,甚是好用!”
楚衡臉色一黑,“搞了半天就在這跟我推銷信鴿呢?早知道有這個時間聽你嗶嗶,還不如回去看看能幫什么忙。”
歸海一幻的聲音突然悠悠一變,“你在擔心什么?你都把刺客引出來了,文渤與海少羽兩人都是機靈的,定然早就將你妹妹轉移了。你回去反倒會給了敵人機會,還是說,你在擔心那個小侍女?呵呵!”
楚衡剛要邁步卻又一頓,眼神有些狐疑的轉了轉,“你認識那個墨九?”
歸海一幻:原來她叫做墨九,嗯?還是冰霜巨國的后裔?
楚衡翻了個白眼,“你不認識說尼瑪呢!對了,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么你們這些‘老前輩’總將寒冰巨國叫做冰霜巨國?”
歸海一幻:冰霜巨國的歷史也算悠久了,創立冰霜巨國的首位帝王雖然不是十尊者但也差不了多少。其功法練到極致可以化身冰霜巨龍,那是相當厲害!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后人多多少少都帶有冰霜巨龍的血脈。只可惜,后世子孫不孝,資質太差也有可能是權利腐蝕,總之就沒有任何一個能夠達到先祖的程度,慢慢的這巨龍血脈也漸漸稀薄了,到最后甚至沒有一個能夠修煉皇室絕學了!而當最后一個修煉皇室絕學的帝王死后,這冰霜巨國的稱呼就慢慢變成了笑話,這才漸漸改為寒冰巨國了。嘿嘿,說起來這寒冰巨國的稱呼對于他們來說算是貶義了,可笑他們還將這稱呼變成了真正的國號,也不知道他們冰霜巨國先祖的棺材板還壓不壓得住?
歸海一幻的話讓楚衡大大的長了見識,想不到那個小丫頭體內還有巨龍血脈,好吧,畢竟是個不能修煉的人,就算血脈再好也不用期待什么。
誰知歸海一幻突然間想到了什么,開心的叫道:“對了對了,我可以教你一套雙修采補的功夫,可以幫你從那小丫頭身上抽出隱藏的巨龍血脈,然后你是修煉還是煉寶都將有特殊的效果加成!”
楚衡翻臉個白眼,“老家伙你莫名的亂興奮什么,小九她…怕是已經沒了。”
歸海一幻(*´゚∀゚`):不會的,不會的!快去找她,向她表白、向她求愛、壁咚她、強…
楚衡伸手摘下了指環塞進袖口里,世界一下子就清靜了。抬頭向遠處城主府的方向看了看,雖然這老頭不靠譜但有一句確實沒錯,他現在要是過去可能會起反效果。想了想還是向著墨九逃走的方向飛奔過去。
只可惜,楚衡注定是暫時找不到墨九的,因為她已經回到城主府去看熱鬧了。
陰曹地府雖然是個龐然大物,但其畢竟是殺手組織,就算再囂張也不會猖狂到直接組織軍隊沖擊城主府的程度,那就屬于向花國朝廷發出挑戰了。當然花國朝廷算不了什么,但是戰神殿同屬大派就不得不慎重一些了。
雖然當初創建戰神殿的燼皇已經隕落,但也不過是缺少十尊者級別的強人壓陣罷了,其高端力量一點都不缺,除非真是虎禪親自出手,否則從整體實力上看,陰曹地府真拿戰神殿沒有辦法。
另外,花國的開國先祖是十尊者之一,而戰神殿又旨在守護花國,兩者形成了一種氣運的牽扯,所以就算十尊者想要動手也得掂量掂量得失。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花國不能滅,只不過這個損失不能由十尊者承受。如果是其自身破敗不堪被其它國家毀滅,那這因果分擔到它國每一個子民身上其實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這一次陰曹地府對于楚衡的刺殺其實也是偷偷摸摸進行的,只不過這幫殺手業務水平太差被鄂隆發現了,這才衍變成了一場大戰。
而作為六環高手的鄂隆來說,普一交手其實就有點后悔了,陰曹地府是個殺手組織,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也算是中立勢力。這樣的勢力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不過受限于職責所在,鄂隆還是決定擋住這位判官,至于楚衡他們能不能逃生,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所以當墨九回到城主府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場面,鄂隆和那個陰曹地府的判官一起飄在身上,像是打招呼一樣,你揮揮手我也揮揮手,一發個小波我也發個小波,你放句狠話我也放句狠話,如果不是周圍人太多,墨九覺得他們下一個動作很有可能就是借個火點個煙了。
“沒意思!”墨九撇撇嘴從側門溜了進去,躲過三個由殺手和護衛組成的戰場。
上面領頭的不出力,下面的人倒是拼的很歡實,鮮血各鐘揮灑,人命各種喪失,想想也滿可悲的。不過墨九沒有改變世界的雄心壯志,這種事自然管不了,只是捻手捻腳的摸回了原本的小院子。
也許是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凡人真算不得什么,那些護衛和殺手即使看到了也不會怎么在意。墨九就這么暗戳戳其實堂而皇之的來到了住處。
推開院門的第一眼就知道要遭,兩側的院墻都出現了巨大破損,記得在被楚衡強行抱走的時候,只有一面院墻破碎了,如今出現了兩面只能說明在之后海少羽他們走時又遇到了敵人。
墨九想了想卻沒有莽撞的追上去,而是沖進屋子開始換衣服,紅裙子一套頓時心里各種有底,她就不信在這些刺客殺手之中也能遇到十世怨侶!
事實證明,海少羽和楚青雪只是極為個別的現象,又或者說是她運氣太差?總之換完紅裙子的墨九一路小跑的追了出去,大幫的護衛從身邊跑過都沒有一個察覺到有用一抹刺眼的紅色掠過去。
當吟!
終于在跑過三個院落之后,墨九發現了文渤等人,楚青雪現在已經醒了,只是雙眼紅腫顯然大哭過一場。而將三人攔住的殺手與其他明顯有些不同。
那些殺手多是夜行衣打扮,不蒙面已經算是很有個性了,這貨卻更夸張,竟然還穿著一身藍色長衫,斯斯文文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個書生呢。你是來踏青的?
不過更讓墨九有些詫異的是,攔住這位‘書生’的不是文渤和海少羽,而是個不認識的高手。
這位高手的服裝風格與周圍護衛有著明顯的差異,不,應該說跟所有人的風格都有差異。面白無須眼神深邃,鼻梁很挺臉型頗有棱角,最不同便是他的發型,整個長發像是都燙過一樣,蓬松起來還挺萌的。
這…是個外國人?
墨九心中沒有什么種族歧視的概念,只是一睜眼睛看到的就都是花國人所以頗為驚訝而已。這位外國人的實力可不簡單,與那藍衣書生拼的有來有回,而且這個拼殺可不是頭頂鄂隆兩人那種回合式的游戲,而是真正的搏命。
藍衣書生手中一把折扇旋轉如風,一道道軌跡仿佛鋼刀似的切割著周圍一切,也使得圍觀的守衛不敢越雷池一步。那折扇揮舞間似有無數花鳥魚蟲翻飛,幻影綽綽眼花繚亂。
那外國人明顯沒有找到對抗這種攻擊的方法,但是其不動如山打的便是以不變應萬變的主意。換句話說,他在防守并落入了下風。
不過這位外國人似乎也很擅長防守,雙臂合攏靈力澎湃在體外形成了一扇仿佛門板般巨大的盾牌,盾牌上甚至還有各色寶石閃耀著毫光。
這盾牌不同尋常,每一種毫光似乎都有特殊的作用,交替輝映之間將所有花鳥魚蟲都牢牢的攔在了三尺之外。
“這不是沒完沒了嗎?”墨九看了一會兒就感覺沒意思了,藍衣書生與外國人明顯都是戰斗經驗豐富的老油條,哪怕短時間沒有任何效果,可彼此都沒有慌亂。
一個繼續釋放著紙扇上的花鳥魚蟲,這些幻影砸在盾牌上有著不同效果,或者是爆炸或者是毒霧,周圍守衛沾上一點就要慘叫退避。
而那外國人的防守似乎也是毫無漏洞,爆炸威力被形成實質的能量護罩牢牢防住,而毒霧竟然也被那盾牌上的寶石光輝驅散。
這么一想的話,雖然兩人間的戰斗不像是敷衍,可墨九已經預感到了,這個結果怕是會很敷衍。
“看閣下的穿著,似乎并非今日的殺手,那又何必趟這個渾水呢?”戰斗僵持不下,那外國人竟然說話了。
藍衣書生一邊揮舞折扇一邊笑道:“不要誤會,我與楚家的人沒有任何仇怨,這次恰逢其會也只單純路過而已。只不過身為陰曹地府轉輪王麾下牛頭,幫助友人賺點錢而已。”
“原來如此,那看來楚家的人運氣很差啊,竟然還能碰到過路的殺手。只是你們的時間似乎不多了,城主府的大戰肯定會引來駐軍關注,更何況城主大人本身就是駐軍首領,等大兵壓過來,你們再想走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外國人淡笑,但墨九卻知道他是色厲內荏,因為他的腿剛剛似乎抽筋了。別問墨九怎么知道的,因為她此時已經走到了外國人的身后。
“你還活…”海少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墨九,話剛出口就被墨九瞪眼懟了回去,“文伯怎么樣?”
文渤這時也終于發現了墨九,有些驚喜,“你還活著,太好了,你怎么進來了?快走,這個外國人應該頂不住多久了。”
墨九沒有接話任然自顧自的問道:“你是怎么受傷的?”
海少羽恨恨的看了一眼在扇扇子的藍衣書生,“我們本來已經跑出來了,誰知道那個裝逼犯突然從街角蹦出來了。一出來就說請我們上路,這便打了起來,誰知道這家伙是個五環高手,一交手就將我們都干趴下了。”
文渤翻了個白眼,癱在海少羽懷里哼道:“是你被打趴下了,我可是頂了好幾招呢,若非舊傷頑固,我早就砍死他了!咳咳!”
楚青雪見狀忙伸手幫著按住胸口,好半天才算是讓文渤將氣喘勻,接著又問:“我哥呢?”
墨九聳了聳肩,“我都跑出來了,他肯定也沒事,老實說,陰曹地府的刺客讓我很失望啊!”
海少羽瞪著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墨九,“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將那刺客干掉了吧?刺客這么水的嗎?那我們剛剛為什么要跑出來!”
墨九雙手抱胸歪頭想想,“是哦,為什么呢?不過又不是我讓你們跑的。”
海少羽等人無話可說也顧不上說了,外國人的盾牌終于堅持不住了,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后其翻身躲避了開來。也將身后的墨九等人都整個暴露在了那藍衣牛頭的攻擊之下!
花鳥魚蟲無數幻影似乎還歡快的發出了一聲鳴叫,接著仿佛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這個藍衣牛頭似乎并沒有發現墨九,但其攻擊范圍太大,若是整個落下顯然墨九也得被波及。千鈞一發之際,墨九眼神在周圍幾人身上瞄了瞄,咳咳,好像沒有一個人能出招將這攻擊接下了,那要不,我劈一刀?好疼的!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不常經歷生死搏殺的人是沒有那份果決的,種種思考種種猶豫會讓戰機轉瞬即逝,所以當墨九愣神一瞬間的時候花鳥魚蟲已經要落在他們身上了。
嗷吼!
那是仿佛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怒吼,頭暈腦脹間隱約好似看到了一輪圓月漸漸升起。無數花鳥魚蟲像是經歷了千年風化眨眼消失不見,但它們并不消失的突兀,而是一點點的化成了沙粒。
嗯咳!又是一聲悶哼,只不過這一次是所有人統一發出的,弄的跟大合唱似的。
不過墨九就屬于那種在大合唱里光張嘴不出聲濫竽充數的,她的視線轉動望向一瞬間萎靡了許多的琉璃兔,不用說,剛剛那一嗓子就是這貨吼的了,嚇了它一跳。
“何方高人?還請現身相見!”藍衣牛頭甩手丟掉折扇,只見原本描繪著花鳥魚蟲的折扇此時卻已經破敗不堪了。
那外國人也左右查看,臉色凝重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同樣的,天上的戰斗也因為這一聲怒吼而產生了變化。
“既然前輩不遠現身,那我等就告辭了!”又是一個聲浪傳來,不過這一次不帶任何攻擊性質,反而像是在跟那些刺客殺手說‘風緊扯呼!’。
一個個殺手紛紛大招頻出,然后轉身越墻而走,再看藍衣牛頭表情古怪的看了看楚青雪等人,雙臂一展像個大鳥般射入遠方黑暗。
一場刺殺就這樣消弭于無形,整個過程跟開玩樂兒似的。但文渤等人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那種劫后余生的喜悅差點讓其疼暈過去。
所有護衛反應過來圍成一圈防護,好像生怕敵人再殺回來一樣,而鄂隆也緩緩降落下來,表情有些玄妙的感嘆道:“想不到竟然還有前輩暗中保護,倒是我自大了。”
墨九聽到這話玩味的拎起琉璃兔,呦,前輩?想不到你還是個七環的妖王呢?
琉璃兔眼神委屈的白了她一眼,張開兩個小爪子求抱抱。
墨九見狀自然不吝惜一個廉價的擁抱,嗯,讓她免去一次疼痛,“記你一功回去多喂你點胡蘿卜!”
‘神秘高手’的突然出現改變了很多事情,整個城主府的人似乎對待墨九等人都客氣了些,七環高手雖然表面上只比六環高手強了一級,但其代表的意義卻是天差地別。
所以在楚青雪的要求下,鄂隆很爽快的派遣士兵出外去尋找楚衡了。墨九沒有再跟著這些士兵們去找人,只是聽說找到楚衡的時候,他正蹲在一個殺手尸體旁邊研究著什么,地上還散落著無數碎磚…
當楚衡回到城主府的時候先是被楚青雪數落了一頓,例如什么‘下次同甘共苦’‘不準在拋下她’之類的哭叫也在預料之中。只是墨九有些惡意的想到,明明打暈她的是文渤唉,難道是看老人家傷的比較重所以才不會被責怪嗎?話說文伯你暈的好及時啊!
楚衡在簡單安撫了楚青雪之后問道:“小九呢?你們看到了嗎?”
墨九:“…”
楚青雪伸手就揪住楚衡的耳朵,怒道:“你讓人家代替我去引走殺手,現在竟然還敢假裝看不見!哥,快道歉!”
楚衡整個臉都扭曲了,看得出來,那是真疼啊!但也多虧了楚青雪叫破行藏,楚衡這才偏頭看到了一身紅裙的墨九,“唉?我剛剛怎么沒有看到你!”
這一聲解釋在任何人看來都十分的敷衍,就連不遠處的城主鄂隆都翻了個白眼,好吧,他沒好意思說自己也給忽視了,嗯,畢竟墨九不是他的人,又是個不會修煉無足輕重的侍女,不過肯為主家犯險引走殺手,當得夸一句忠心了!
“你是怎么…”
楚衡的話還沒有說完,墨九已經比劃出一根纖細的手指將問題堵了回去。墨九的意思很簡單,我活著回來了,月錢漲到一百兩嘍!
好吧,楚衡一肚子的疑問頓時被頂了回去,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給楚青雪解釋其中原委。
楚家的孩子似乎都蠻大氣的,上來抓住墨九雙手,有點好姐妹好閨蜜的架勢。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一百兩和自己的命比起來算什么?小九這分明是怕楚家兄妹不知道該怎么報恩尷尬,所以才有了這一百兩的賞賜。
這世上有時候就是這樣,恩情太大還不了有時候也是個負擔。如果墨九此刻死了,那么一切反而變得簡單,該厚葬厚葬、該報仇報仇,每逢過年過節再給你燒點餃子就算是知恩圖報了。
可你還活著,這就有點別扭了。救命大恩怎么報?你可只是個侍女啊,難不成還能以后當小姐養著?所以墨九這一百兩的要求反倒是緩解了楚家兄妹的尷尬,以后不用那么大壓力也會記你好。
嗯,這就是楚青雪和楚衡此時的感受,也是周圍海少羽文渤以及鄂隆和護衛們的感受,只覺得這小侍女太懂事了!
琉璃兔:明明我才是功臣!我要吃肉!我不要胡蘿卜!
歸海一幻:感恩就收她做通房!表白、求愛、壁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