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瞬間,他驚了。
是白飛飛!
確切的說,是幻化成銀蟒后的白飛飛。
而自己,正躺在她巨大的頭頂之上…
地面上,與天叔、永明正打的激烈的妖道看到銀蟒后忽而癲狂大笑:“得來全不費工夫!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哈哈哈哈哈哈!看來今日就是貧道得道之吉日!”。
“你救我干什么!讓我摔死啊!趕緊摔死我然后逃走啊!這老家伙準備取你的蛇膽做引子渡劫!”,唐安反應過來后沖著身下蟒頭大喊。
雖說剛才他已經預言到白飛飛就在這天花村。
但她之前并沒被妖道發現啊,這一現身相救,不正是自投羅網,羊入虎口嗎。
白飛飛根本不理會他的胡話,選了個合適的時機將輕輕他放至大宅門外的土地上。
緊接著沖他輕搖了兩下巨大的蛇頭后,再度飛入空中,在院子上空張開了巨口俯沖向那妖道。
看樣子她是決心要趟這攤渾水了。
沒死成的唐安猶豫了下,又沖進了院子。
院子里此時比他剛才出去前多了一條青蛇。
“青白二蛇同時出現,今天可真是絕頂好的日子!哈哈哈哈!”,妖道看到那一抹青色后,臉上欣喜之色更盛。
“唐渣渣!”。
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回頭一看,撇著嘴的那莎身后還跟著個低垂眉目的香蓮。
“你們回來干什么?!走啊!”,唐安看到她倆時,心里咯噔一聲,沖到了門前把她倆往外轟。
“相公…”。
“唐渣渣,我回來是想提醒你,你可是這世界里的大男主啊!你臣服于這個死妖道算怎么回事?!
趕緊給本仙女打起精神干他!要不然我做夢都得鄙視你!”。
“你們先走,我知道怎么做,走!帶她走!”,唐安急切的把她倆往外推。
誰知道那莎一掌差點把他推倒在地:“走什么走啊!這傻女gui就知道站在被你拋棄的原地哭唧唧,要不是本仙女帶她過來,她估計得站成望夫石,起開,別擋著仙女教訓妖道!”。
踉蹌間,這小丫頭已經聯合天叔與永明一起對付妖道。
霎時間,墨色夜空炸起滾雷,遮天烏云之中白、青而蛇竄動如龍。
飛沙走礫、枯枝漫天。
從妖道身前沖出的那條火紅色小蛇進入空中后體積急速增大,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數倍于白蛇身型。
眼看著白飛飛和小青不是那火蛇對手,唐安也顧不得再勸香蓮離開,朝著那火蛇的頭部便怒沖而去。
沒想到這火蛇的皮膚竟滾燙如巖漿,就算他有千年修行加持也被燙的想跳踢踏舞。
急速生長出漆黑長甲后,他看準時機便朝那拳頭大小的蛇眼刺去。
火蛇猝不及防被刺中瞳仁,劇痛中瘋狂搖擺身軀,唐安努力攀附在它身上,繼續快速增長指甲,想從眼珠子刺入它的腦補。
奈何它的身型實在太過巨大,在他的指甲停止增長時,依然離它腦部距離甚遠。
而此時,妖道仿佛感應到火蛇受襲,臉上怒色漸盛。
“雷!蛇!劫!”。
伴隨著嘶吼聲,無數道利劍般的閃電朝他的對手身上刺去。
唐安暗叫一聲‘糟了!’。
這妖道又使這招了!
而那火蛇,在老道嘶吼的瞬間也跟著張開深淵大口瘋狂甩頭,想要把掛在頭頂的對手給甩掉。
鬼使神差的,唐安想都沒想便鉆入那灼熱的大口之中。
火燒般的刺痛感頓時包圍了全身。
有一種即將融化的感覺。
好在這火蛇的體內并沒有想象中的腐臭味道,除了熱,還是熱。
帶著憤怒,唐安用金剛爪似的十指在火蛇體內瘋狂亂抓亂劃。
顛簸感越來越劇烈,說明這些舉動對火蛇是傷害的。
就在他覺得呼吸困難,兩眼發暈,雙手的力氣越來越小時。
那顆碩大如籃球般的臟器‘噗通、噗通’越跳越激烈。
它的心臟?
如果將這顆心臟吃掉…
強撐著最后一絲氣力,唐安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剛吞下這顆心臟,他便暈厥了過去。
模模糊糊間,他感覺自己像是一片秋葉在緩緩墜落,耳畔那陣陣驚雷好像都不見了…
“小唐哥哥!小唐哥哥你醒一醒呀!小唐哥哥?!你醒啦?!你等著!我去叫醫生!”。
唐安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的了一個滿臉欣喜往外跑的小女生,模樣有點熟悉,可是…記不起她的名字。
“你…我這是在…”,勉強撐起身子后,唐安環顧了一圈周圍環境。
這是一間病房。
確切的說,是一間VIP病房。
而他,剛從病床上清醒。
腦子里,一片空白。
數分鐘后,一身白大褂的醫生來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
“目前來看已經沒有大礙,聯系一下他的家屬來我辦公室一趟”,醫生說道。
“好的!我馬上給他爸媽打電話!他們剛剛出去吃飯!”。
送走了醫生,小女生再次回到唐安身邊,熟練的幫他把病床搖起來,又在他身后墊了個柔軟的靠枕。
“小唐哥哥,你慢點,我幫你把病床搖起來,這樣你坐著會舒服些”。
“你是?”,唐安略帶防備的看著眼前這個忙前忙后的姑娘。
這張臉很陌生,可是心底又覺得陌生中又有一絲絲的熟悉感。
“我是?哈哈,看來醫生說的沒錯,你的記憶確實受到了一定影響,不過沒關系,我可以和你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 我叫柳柳,兩個月前我走夜路時被幾個小混混打劫,是你見義勇為救了我,不過你的腦袋被一個混混拍了一板磚,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柳柳,唐安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更加覺得熟悉,再看她的模樣,總覺得不只是見義勇為時只見過一面那么簡單…
可是現在他什么也記不起來,除了知道自己叫唐安,甚至連自己家在哪里、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就在他皺眉努力回憶時,病房門開了。
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衣著打扮普普通通,應該是工薪階層。
身后,跟著一個穿著粉色蛋糕裙的圓臉妹子。
“哥!你終于醒了!”。
圓臉妹子見他睜著大眼立馬飛撲到他懷中,扎著雙馬尾的腦袋使勁在他懷里蹭了蹭。
“那莎!你哥哥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你不要這樣”。
中年女人笑著從唐安懷中拉走了那莎,一臉關愛的看著病床上傻愣愣的年輕人:“兒子,怎么這副傻樣子,不認識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