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你們生產隊的耗子能長這么大了！”何文貴說道。
“也不一定。”楊明東笑道，“單憑幾只貓可抓不完耗子，時間長了耗子自然就長大了。要不要，送你兩包。”
“兩包怕不夠用啊。”何文貴說道，“家里耗子多的很。”
“兩包緊夠了。”楊明東說道，“一包就可以拌半碗包谷麥子或者麥糠，你家能有多少耗子。”
“謝了，我拿回去試試。要是好用，那我介紹寨子頭的來買。”何文貴說道。
一天下來，就賣了十來包，送出去的倒有六七十包。
“剛開張也只有送這個辦法，不然名聲還傳不出去。”楊明東說道，“等他們用過了，效果一傳開，下一場買的人就多了。”
“嗯，不止我們公，社，附近幾個也要去。”李遠山說道，“這就得你們去跑了。”
“放心，不止是附近公，社，過幾天還要我們跑一趟城頭（城里）。”楊明東笑道，“其實要是能在城里搞一個耗子藥廠，那就太好了！”
“城里暫時是不可能的。”李遠山，“只要銷路好，就辦在村子附近也行，就是運輸麻煩點。”
“麻煩點就麻煩點，為了賺錢，哪還怕麻煩。”寨方平說道。
“呵呵，要是你早有這覺悟，那現在就是在學校里讀書了。”李遠山笑道，“哪像現在，在屋頭干活路，曬得黑黢黑黢的。”
“腦子不好用我也沒辦法啊。”寨方平說道，“要是努力堅持就能行，那人人都能上清華北大了。”
“哈，我居然無言以對。”李遠山說道，“把自己考不上學校歸咎于腦子不夠用，至于自己不努力這個原因就這么輕松淡化了，這鍋甩得溜！話說，你要是刻苦努力了，就算考不上好大學，專科應該能考上吧？”
“呵呵！要是以后我兒子這樣，那天天竹條子炒肉。”楊明東笑道。
“那你可得快點種竹子，要不了幾年就得用了。”楊明義笑道。
回到村里，大家正在清洗藥材，楊明學的兒子也跑來水溝邊，支腳支手名為幫忙，其實就是覺得好玩。他媽說道：“小陽，喊你不要玩了，回家做作業，沒有聽到安？”
“貓兒不在家，耗子在樓上打翻叉啊！”李遠山笑道，“小陽，你老爹不在屋頭，你就不聽話了？話說好久沒有看到挨揍的熱鬧了，你繼續調皮，等哪天你爹回來，我們都來圍觀。”
接下來一個星期，楊明東幾人跑遍附近幾個街子，又到了公，社場期，這一次買的人就多了，十二點不到，楊明東趕著馬車回來。
“快裝車，攤子上的要賣完了。”楊明東停下馬車就說道。
“喲！賣得這么快？”李遠山驚訝道。半馬車耗子藥，這么快就要賣完了，有點超出他的想象。
“買的人太多了！”楊明東說道，“還有糧站，光是他們就買了五十包！”
“對喲！糧站可是大客戶啊！”李遠山說道，“他們系統就是屯糧食的地方，一年不知道要被耗子糟蹋多少糧食呢！只要他們滅鼠的事情一報告上去，大訂單就來了。看來，得加大生產了！”
“先別管這個，過來今天再說。”楊明東說道。
晚上算了一下賬，一天賣了八百三十四包，雖然一包才一毛錢，那也是八十三塊四，很有搞頭的。
一毛錢一包，跟其他的比起來是有點貴，但是效果好啊！只要效果好，兩的三斤包谷的錢，大家還是舍得。
“銷路這么好，單靠我們村里挖藥是滿足不了的，我們得收藥材了。”李遠山說道。
“嗯，把現在存下的耗子藥賣出去，收藥的錢差不多夠了。”楊光立算了一下，說道，“就算到時候差點，一家湊一點就行。”
“不過還有包藥的紙，得去城里收廢書了。”寨方洪說道。
“收廢書的事情，看樣子要著落在宋瑜他們身上了。”李遠山說道，“這樣你們送菜下去，正好回程拉回來。”
正商量著呢，保護區的研究員陳飛就來了。“陳研究員，快進屋坐。”寨方洪招呼道。
搞研究的，很多都是直腸子，比如這個研究員，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這個，你們這段時間做耗子藥，雖然現在看不出有什么影響，但畢竟是毒藥，能不能不在村里做啊？”
“這個我考慮過。”李遠山說道，“不過我們手里錢不多，暫時只能在村里搞。等規模再擴大一點，手里的積蓄夠了，我們會去爛泥塘那里建一個藥廠。”
“那你們得盡快啊，千萬別影響到保護區。”陳飛說道。
等陳飛一走，楊光明問道：“遠山，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遠山說道，“隨著規模擴大，當然需要建個小廠子才行。建在村里，不如建在爛泥塘那里。爛泥塘的水夠用了，離我們村也不遠，正合適。”
大家一想也對，每天得燒火熬藥，火煙對村子也有影響。就是為了自家有個好的環境，藥廠也不能建在村里。
李遠山的分析沒錯，僅過了幾天，糧站站長就找來了，開口就要兩千包。
“這還只是開始，等他們看到效果了，那要得更多。”站長笑道，“所以你們得抓緊準備。”他之所以上心，是因為他將去縣里糧站詳細匯報了，要是能解決耗子猖狂的問題，不但一個先進跑不了，還能再上一步，去縣里糧站工作。
“兩千包，我們可以挪出來給你。”寨方洪說道，“不過以后再加量，那就不是短時間能夠準備好的了，你得有提前通知我們。”
“行，這事我會跟上面匯報的。”站長說道“不過你們也得抓緊擴大生產，我們縣糧食系統，每年損失在耗子嘴里的糧食數量太大了，這些糧食，足夠一個大隊吃半年了。你想想，這還只是一個縣，全國損失的糧食得有多少！”
有糧站的巨大需求，大家就忙起來了，寨子的人不夠用，還請了十多個附近寨子的人來幫忙。
這天，楊光明進城送菜回來，跟李遠山說道：“小瑜和小仁讓你明天去飯店，說是一個什么干，部看上了店里那兩幅畫，想送去搞什么展覽。”
“哦，那明天早上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李遠山搖了搖頭說道。
第二天十點過點到達，人已經在等著了，互相問候了一下，知道對方是地區文化，局的局，長，提出將兩幅畫送去參展。
“參展可以，但是還能回來嗎？”李遠山說道，“別到時候一句話就與我們無關了。”盡管對方是局，長，李遠山照樣有話直說。
“這個，我也說不準啊，畢竟這畫畫得太好了。”局，長說道，“不過如果能夠留下，那不正是巨大的榮耀嗎！”
“榮耀有什么用？”李遠山搖頭說道，“除非能把人引來旅游，這樣對縣里還有些好處。不過現在縣里交通不便，連火車都沒通，哪還會有人來？要我說，不如暫時留著，等交通便利了，再送展，打響名聲。”
這怎么成？不是說抓緊當下嗎！于是，對方從國，家利益開始講起，好似不答應就是罪大惡極一般，聽得李遠山昏昏欲睡，只是兩幅畫而已，大不了再畫一次！未免繼續被說教，答應讓他帶走。
讓宋瑜和楊明仁取畫，李遠山把自己帶來的兩幅展開掛上。
“這…這是九龍公，社那個保護區的朱鹮吧？”局，長說著，湊近仔細看了好一會，說道，“這兩幅工筆畫也畫得非常好啊！”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要一起帶走。
“工筆畫怎么比得上寫意山水！”李遠山搖了搖頭說道，“掛在店里，就當宣傳保護朱鹮了！”那兩幅還沒帶走呢。
“對了，按照程序，是不是要打個收條啊？”李遠山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現在的風氣有點不好，有些人利用手里的權利，從老百姓手里收了東西不上交，自己黑下來了。”
“還有這種人，不怕檔紀國罰嗎？”局，長驚訝地說道。
李遠山說道：“利欲熏心，他們早忘了這些了。”
局長打了收條，簽上名字，然后掏出公章蓋上。李遠山接過收條看了看，人家帶著公章來的，并沒想過黑這兩幅畫。當然，要是他有這心思，李遠山自然能看出來。
“局，長，要是這兩幅畫你能帶回來，那我支援你們點東西，這些東西夠你們建一個小博物館了。”
“什么東西？”局，長感興趣地問道。
“畫帶回來就告訴你。”李遠山說道。
收好收條，要去黃燕家拉收來的廢書。這里是飯店，不能存放廢書，只能放在黃燕家。
回家半個月，又送出一批貨，李遠山和寨方洪去公社找主任，建藥廠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商量之后，同意每年拿一筆錢給公社和大隊，作為地皮使用費，然后實地考察之后，就開始建廠房。
剛開始只建兩棟瓦房，一棟三間，儲存原料和成品暫時夠了。
正是農閑時候，很容易就能請到人幫忙，僅僅一個星期，兩間瓦房建好了，外面的灶頭棚子水溝水池一應俱全，都不用搞什么儀式，緊接著就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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