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啥好審的,薩曼莎根本就不在意這個事了,凱問,她就說了。畢竟她之所以想掩蓋當初那件事,完全是出于她的政治前途,可現在她還有什么前途可言。
別說地獄犬那么多人死亡了,就光警察這邊的損失,都夠她喝一壺了。這一次沒有任何可以為她背鍋,畢竟是她下令ESU不去確認當時卡車當中到底是誰,就直接開槍。這個鍋洗不掉的。
所以當凱把她當年做的那些破事的證據翻出來,她就很痛快的承認,算是破罐破摔吧。
當年的事情很簡單,只是她又一次自以為是而已。
誠然,薩曼莎的確不是好人。說她名利熏心一點都不為過。
可她當初策劃抓捕公園混戰三方時,絕沒有想過傷害普通平民。這種情況不符合她的設想,會導致她進入政壇的行動完全是太,是她最不愿意發生的情況。
可惜野心勃勃的她,壓根沒考慮后果。
由于擔心三方警覺,取消交易,她行險弄巧,沒有在行動前疏散平民。而只要她提前疏散平民,那無論是三方警覺,還是疏散讓弗蘭克一家回避,都能避免被悲劇發生。
這樣一想,似乎是她造成了弗蘭克家人的死亡。
可這件事,也不能如此簡單判斷。警察抓賊,天經地義。為了抓賊讓平民陷于危險境地,那是全美國警察都無法避免的問題,只是嚴重程度有所不同而已。
總之這件事上,薩曼莎的確有很嚴重的錯誤,但罪不至死。
所以,凱決定了,放這個女人一條生路,不過相應的,她必須進監獄。或許之前她的罪責不夠進監獄,但…不是有地獄犬嘛,這幫人可是非常難纏的,他們可不是那些黑人幫派的憨憨,這幫人非常會利用輿論和律師。到時候凱再提供點彈藥,送這個女人進監獄并不算什么難事。
同時,薩曼莎還提供了一個人的名字。
鐵匠。
很熟悉對吧,事實上薩曼莎也是被這個人吸引過去的。薩曼莎得到線報,鐵匠要在小公園進行交易。
薩曼莎不確定鐵匠是誰,可她認為,鐵匠一定隱藏在那三伙人當中。
這也是薩曼莎不顧一切想要抓住那些人的原因。
可事實證明,不管是當時,還是后來,鐵匠都從來沒現身。
事情到了這里,就很明了了。
交易根本不存在!
那三個團伙的人,都以為自己是來完成交易的,可到了,他們都沒完成交易。
也就是說,當時,這三個團伙的人,全部是鐵匠召集的。
在結合下,之后鐵匠通知愛爾蘭人到小公園抓住了弗蘭克。
也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這個鐵匠一開始就是沖著弗蘭克去的!
就在凱還在為弗蘭克的案子頭疼的時候,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男人又要開始作妖了。
“愛爾蘭人已經全部被那個懲罰者干掉了,他們的地盤我也已經安排人重新占領,放心,他們的底子都很干凈,沒人會查到他們其實是我們的人,至于墨西哥人,他們也損失慘重,我已經私下里和墨西哥人的頭頭談過了,他們只要我們能保證,他們的貨可以在紐約流通,他們不會插手紐約的事,同時他們也愿意出讓一部分利益。”
詹姆斯仔細的給金并匯報著這些天紐約地下世界的變化。
“很好。看來,計劃比我們想象的要順利。”金并穿著牛仔褲,一件紅色格子襯衫,頭戴牛仔帽,看著和一個淳樸的農民沒什么兩樣,很難相信,這個人居然是整個東海岸最讓人恐懼的黑幫教父。
“地獄犬呢?他們怎么樣了?”
“這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計劃出了問題。懲罰者變聰明了,他沒有直接對付地獄犬,而是利用了警方,讓地獄犬和警方火并,現在地獄犬損失慘重,但沒有達到預期,我決定暫緩對付地獄犬的計劃。”
“懲罰者利用了警方?”金并皺起了眉頭。
金并當初離開紐約,從地下世界消失,自然有著更大一盤棋。他可不會真的什么都不做,事實上有些事他一直在做。
比如清掃舊有的勢力!
讓自己這個過氣的黑幫教父隨著這些舊時代的黑幫一起被掃進垃圾堆!
是的,他要對紐約重新洗牌!
不管是高臺桌、還是那些有實力的幫派都是他的對象。對付高臺桌,金并利用了約翰和凱,而對付其他幫派,他也有計劃。
懲罰者,就是其中之一。
要不然懲罰者為什么會那么巧,在金并消失之后,立刻就開始肆虐紐約?
這一切都是金并的安排。
這可比自己安排人做事要簡單的多。金并很早就關注到了懲罰者,所以查到了當年發生在懲罰者身上的事,于是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懲罰者在金并看來,就是一個能打能殺的莽夫,甚至比他曾經的首席殺手靶眼還莽,而且他比靶眼更容易控制!
因為妻女的死,就是懲罰者的弱點,只要掌握了這個,隨隨便便的利用下懲罰者,基本沒有難度。
可金并沒想到懲罰者突然改變了行事風格。
之前懲罰者是怎么做的?
找到壞蛋,準備好槍,然后干就完了。
什么時候會用腦子,還利用警察?簡直開玩笑。
金并對控制一個人,有著極高的天賦,正因為如此,他很清楚,一個人突然改變了自己的固有行事方式,那就意味著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那么問題出在哪呢?
“嗯。算了,關于懲罰者的計劃全部暫停。”在金并的原有計劃當中,對懲罰者還有更多的安排。這么好的一個打手,怎么可能只利用一次,他已經做了一系列的計劃,讓懲罰者徹底墮落,然后為自己所用。
可現在計劃出現了變化,金并必須重新考慮關于懲罰者的部分。別小看那么一點點小變化,因為一個馬掌而輸掉戰爭這種事,不是不可能發生。越是精密的計劃,就越害怕變量。變量出現了,你不去在意,那只會讓變量形成連鎖反應,導致大局跟著變,這對金并來說實際不可接受的。
“那…那個鐵匠?我們還對付嗎?”詹姆斯遲疑的說道。
對比墨西哥人,鐵匠才是金并的敵人。
金并是紐約最大的出貨商,墨西哥到紐約的毒品都是些散貨,真的大宗交易都歸金并,這是他和墨西哥方面的默契。可鐵匠…這家伙出貨量之大,連墨西哥人都汗顏,這可是明晃晃的擋金并的財路,要是鐵匠把貨賣給金并,那還好說,可這家伙偏偏直銷,直接和下面幫派交易,這就觸碰了金并的底線了。
所以鐵匠,必須要死!
為了查出鐵匠是誰,金并可是很費了一番功夫。結果查出來之后,金并反而不能動他了。
所以,懲罰者成為金并的刀。
“當然要對付!就當是,我們給懲罰者的獎賞吧?”金并的計劃,什么都可以缺,唯獨不能缺錢。所以鐵匠必須死。“不過,記住稍微隱蔽一點,千萬不要讓懲罰者察覺到我們。”
“明白。”詹姆斯松了口氣。
他們最近的確有點缺錢了,畢竟當金并消失之后,紐約的那些幫派自然不可能再老老實實的像以前一樣給金并交錢。金并倒是私下里擁有很多合法生意,那些生意也可以產生不少現金流,但那玩意哪那么簡單,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隱藏起來,動那些錢,非常容易讓人察覺到不妥,所以這部分錢又動不了。
而金并的計劃非常宏大,所以必須彌補缺口,而來錢最快自然是毒品,所以鐵匠的存在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障礙。
“我下去安排。”說完詹姆斯就匆匆離開。
而金并則換上膠鞋,他要去農場那邊挑大糞了,表情特嚴肅。仿佛,紐約城還沒有他農場的牲畜欄重要。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你打算怎么對付薩曼莎?”凱再次找到了弗蘭克,而這一次,弗蘭克明顯對凱更加信任了,至少凱可以進入他的安全屋了。
等了好一陣,弗蘭克面色變幻,卻始終拿不定主意。弗蘭克終究不是天生的罪犯,他是一名軍人,曾經為國家利益干過很多骯臟事,但心里的底線一直都在。
薩曼莎可不可惡?
當然可惡!可問題是,她真算不上兇手。
“你不說話,我就提你決定了,我已經掌握了她不少黑料,足夠讓她在監獄里呆上一段時間。”凱看弗蘭克猶豫不決,干脆就將自己的解決辦法拿出來。
弗蘭克默然片刻,點頭,算是認可了凱的處理方式。
“那我們就把薩曼莎放到一邊了。現在就剩下一個人鐵匠!”、
弗蘭克的注意力頓時集中起來,抬頭看向他。
“這件事里,真正關鍵的是這個鐵匠。他發起了交易,這才是導致一切事情發生的原因。”
弗蘭克沒說話,他之前就聽凱說過這個人。他也很奇怪,自己似乎沒得罪過這樣的人,否則絕對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據說,這個鐵匠的供貨量巨大,一次起碼是一噸的違禁藥品。這種體量的走私,他要用什么渠道弄進來?”
“走私的話,很可能是從墨西哥?他和墨西哥卡特爾的關系不淺。”弗蘭克若有所思:“要我去找墨西哥人問問嗎?”
“不,不用。”凱趕緊阻攔,他是真怕弗蘭克亂來。“墨西哥卡特爾的貨確實多,但他們進入美國大多數是分多批,很少搞這種一次性大批發。他們更愿意將貨拆散,賣給很多合作的小團伙,獲取更高的利潤。他們沒必要把已經分批進入的違禁藥品集中,再搞一次性批發,這樣做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弗蘭克微微點頭。墨西哥卡特爾別的不多,人手絕對不缺。墨西哥國內有無數給錢就肯當“騾子”的普通人,他們給墨西哥卡特爾充當“騾子”,從各個途徑多人小批量帶貨進美國。這樣做既分散了風險,出事也不會涉及中高層,頂天抓到一些押車的打手。把貨全部集中,對于他們只會產生更多的意外和損耗。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特么的鐵匠到底是誰?”
凱也很苦惱,他查了很多資料,都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見過鐵匠的很少很少。凱找了一些和鐵匠有過交易的幫派分子,結果發現,這個鐵匠非常的神秘,他們每次交易鐵匠都不會出現,他們會把貨指定一個地點,然后讓人去取。之后收貨方,再給錢,給錢的方式多種多樣,但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安全!
很難從這方面下手查到什么。
從這里也可以看得出鐵匠的自信,他壓根不怕那些買家賴賬。
弗蘭克也無語,他的仇人,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凱靠在欄桿上,吹著海風,想要換換腦子。
哦,對了,還沒說這里是哪。
這里是碼頭,弗蘭克的安全屋是一艘小型貨船。快報廢的那種,這是弗蘭克用化名購買的那種,需要用的時候,如果查資料,會發現這艘船一直都在運作,可實際上都是假的,正艘船就弗蘭克一個人,那些交易記錄都是偽造的。
這艘船外表雖然破,可里面卻被弗蘭克改造的相當不錯。
當然,這只是弗蘭克的安全屋之一,像這種安全屋,弗蘭克多的是。
凱吹著冷風,然后感覺有水滴在臉上,用手一抹,是雨水,下雨了。
可這個一刺激,還真讓凱發覺了點東西。
“你說,你的資料是保密的對吧?”凱突然問道。
弗蘭克也很老實的說道:“沒錯。”
對于這個弗蘭克還是挺自豪的,這是他為國效力的象征之一。
凱點點頭,他只是問問,關于這一點,凱有深刻體會,凱想過通過弗蘭克的服役記錄來查出弗蘭克可能的仇家,可結果以凱的面子,居然幾次都無功而返。
不管是五角大樓,還是軍方都拒絕了凱的要求。
“那你知道,誰能搞到你的資料嗎?”
“不可能!”弗蘭克毫不猶豫的說道。
“假如呢?”
凱追問道。
弗蘭克沒有絲毫猶豫,就堅定的說道:“不可能!”
可他這個態度卻讓凱知道有人能接觸到,而且很詳細。
“你覺得你的上司會不會…”
“不可能!”弗蘭克依然不相信。
“我說假如…”凱剛剛準備勸說下,可馬上停住了。然后扭頭看向了黑漆漆的碼頭。
凱抽出自己的槍,對弗蘭克說道:“知道這里的人,還有誰?”
弗蘭克也意識到,有人沖這里來了。
他立刻拔出槍,冷冷的說道:“沒有人!”
“那看來不是朋友了。”凱笑了起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