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莫甘娜的房間里。王室的成員幾乎全部都在這里,烏瑟王坐在床頭握著莫甘娜的手,緊張的看著另外一邊的蓋烏斯,亞瑟和梅林也站在門口,而凱則滿臉陰沉的站在烏瑟王的身后。
所有人都等待著蓋烏斯的診斷。
蓋烏斯將手指放在莫甘娜的脖頸處,然后扒開莫甘娜的眼皮,仔細的光吃莫甘娜的瞳孔變化。
差不多十分鐘過后,蓋烏斯才輕輕的將莫甘娜的被子掖好,然后神情凝重的轉向烏瑟王。
“怎么樣了?蓋烏斯,我的莫甘娜沒事吧?”烏瑟王滿懷希冀問道,不管哪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永遠不要得病,就算得病也要是那種無關痛癢的大病,烏瑟王當然不例外,他甚至希望莫甘娜只是昨天籌備宴會而累到了。
“…我很抱歉,我的陛下。”蓋烏斯是藥劑師,這個職業在這個年代其實就是醫生,事實上也是。蓋烏斯就是諸國最好的醫生,要不然他也不會被蓋烏斯派去給鄰國國王治病。但也是因為如此,蓋烏斯絕對不能說謊,醫生這個職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隱瞞病情。“是腦炎…”
莫甘娜所有的臨床表現都和腦炎晚期一模一樣,這一點蓋烏斯不會認錯。在這個年代,腦炎雖然不算常見,但也并不罕見,很多小孩子都有可能得這種疾病,一般而言,這種病很少致命,最多會阻礙大腦發育,造成小兒麻痹等等后遺癥。但有時候,也會有幾率致命,一旦到達這種層度,那么表現和莫甘娜差不多。
高燒,昏迷,瞳孔渙散。往往到了這個地步,基本上就無藥可醫了。
“怎么會…”烏瑟王突然覺得有點頭暈,眼前一黑,要不是及時用手撐住床榻,烏瑟王很可能會摔倒在地上。一旁的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烏瑟王。
“烏瑟…”凱擔心道。
烏瑟王推開凱的手,對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后扭頭看向蓋烏斯。
“怎么會這樣?莫甘娜怎么可能是這該死的腦炎!”
腦炎被稱為幼兒殺手,是很多有孩子家庭嚴防死守的疾病,烏瑟王有養育了三個孩子,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種疾病多發在幼兒身上,莫甘娜都二十三了,怎么可能會患上這種病?
蓋烏斯也不明白,莫甘娜到底是怎么患上這種疾病的。年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這種疾病是有明顯先兆的,比如連續幾天的發熱、頭痛、惡心、嘔吐、乏力、意識障礙等等,要發展到最后才有可能出現莫甘娜現在的癥狀!
這中間的過程被完全省略了,昨天晚上宴會散場的時候,蓋烏斯都還看到過莫甘娜,她顯得精神奕奕,根本看不出任何得病的跡象,怎么可能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就發展成這樣呢?
當然,蓋烏斯覺得現在糾結這個也沒什么用。畢竟人已經這樣了,過程什么的,已經不重要,再者說了,這種現象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腦炎是腦部受到感染,所以每個人受到感染的病原和癥狀都會不一樣,莫甘娜只是快一點,不算違背常理。
“或許是嚴重感染…”蓋烏斯只能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烏瑟王,作為烏瑟王的好友,蓋烏斯自然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友,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主,如果不說清楚,讓他亂想,隨時可能引發更嚴重的事態。
其實烏瑟王現在也沒心思去想莫甘娜到底怎么病的,他更想知道,現在該怎么治!
“蓋烏斯,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蓋烏斯張張嘴,有點為難。這種情況,基本上可以宣布沒救了,但看到老友雙眼通紅,整個人都頹喪了十幾歲,他也沒辦法拒絕。
“我會先用一些安眠藥劑讓莫甘娜的病情不再惡化,然后我會想辦法…”蓋烏斯只能這么說了,至于把握,他是一分沒有,他只是醫生,不是神。
可烏瑟王不這么想,他和所有病人家屬一樣,都覺得既然醫生在,就一定能治好自己家人。所以烏瑟王情緒暫時穩定了下來。他坐在床頭,憐惜的握著莫甘娜的手,輕輕的在上面親了親,嘴里還輕輕的念叨:“放心,我的女孩,父親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
幾乎所有人的都非常擔心烏瑟王和莫甘娜現在的狀態,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凱!
這個最不應該保持平靜的人,卻從始至終沒有任何慌亂,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很擔憂,可實際上,他的眼神中卻鎮定異常。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凱的平靜,只有梅林。
梅林的感知很強,他把這看作是自己魔法天賦附帶的好處。所以他敏感的就察覺到了凱的異常。梅林并不想把事情往壞了想,可他不明白,難道凱爵士真的是那種冷血的人?
凱站在烏瑟王的身后,腦海中在梳理整件事的所有訊息,然后整理出來,看看其中是否有問題。
突然凱發現有人在窺探他,他扭頭就看到梅林正在看著他。凱并不覺得奇怪,梅林這個名字幾乎就注定了他是一名天資卓絕的法師,更何況他還親自觀察過梅林,他的天賦的確很強,至少比凱這個開掛的半吊子要強的多。
和梅林對視了差不多半秒鐘,然后凱隱晦的給了梅林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看到凱對自己的使眼色,梅林立刻一驚,然后慌亂的低下了頭。
烏瑟王這時候終于冷靜了下來,凱決定要做自己的事了。
“格溫。”凱輕輕將在一邊擔心落淚的黑人少女格溫叫了過來。其他人不知道凱要做什么,可看到烏瑟王沒有在意,他們自然不會多事。
格溫被凱叫了過去,可她的心里卻很不好受,一方面是擔心莫甘娜的情況,另一方面她也有點惴惴不安,畢竟作為公主的侍女,現在公主這個樣子,不管怎么說,她也是有責任的。
她有點害怕凱會追究她的責任,畢竟烏瑟王的名聲真的不怎么好,為了莫甘娜公主株連幾個人,簡直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