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時候,血口噴人了?”
但聽陳少宇這話道出,魏無忌頓時就不樂意了。
自己都沒再去找他麻煩,可陳少宇倒好,反而卻跑來楚皇面前,惡人先告狀?
今日,如果不好好地治治陳少宇,只怕這家伙還當真以為,他魏無忌就是一個軟柿子,好捏好欺負。
于是下一刻。
只見魏無忌一把掀起衣袖,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當場展示在眾人眼簾。
那顯眼的一道道傷痕,看得在場所有人,都是不由觸目驚心。
而后,魏無忌振振有詞地說道:
“陳大人,你之前出言辱我,我沒曾與你計較,可是,你不能侮辱長公主啊!”
“若不是你,肆意出言辱罵長公主,我又怎么會跟你拼命?”
“后面也就不至于,你自己失足掉落池塘,如今卻跑來陛下面前告狀,反咬我一口。”
“我真沒想到,堂堂宰相之子的陳大人,你竟然會是這種人!”
滿臉嫌棄地搖著頭,講完這番話之后,魏無忌便不再過多出聲,而是立即給項羽使了個眼色過去。
項羽也是瞬間秒懂。
‘撕拉’一聲間。
項羽雙手扯開胸口衣衫,一道道厚實的青紫色掌印,赫然浮現在項羽胸口處。
“陛下,您看!”
項羽指著自己胸口處的傷勢,十分委屈地說道,“這是卑職為了救駙馬爺,被陳大人打傷的!”
“還請陛下,替駙馬做主,替卑職做主!”
說話聲還帶著哽咽的項羽,畢恭畢敬地拱著雙手,躬著身。
儼然就是一副,‘我真是受害者’的模樣。
如果不是魏無忌之前,早就叮囑過項羽要這么做,此刻,他肯定會驚訝得大聲喝罵:“臥槽,項羽這家伙,特么就是個戲精!”
但對于項羽的表現,魏無忌頗為滿意。
見此情景的楚皇,則是不由瞇起了雙眼,不帶一絲色彩地盯著陳少宇,而后微怒道:“陳愛卿,你現在,還有何話想說?”
本來,對于魏無忌與陳少宇之間的糾紛,楚皇并不感興趣。
可是現在,情況變得不一樣了。
因為他聽魏無忌說,陳少宇居然出言辱罵楚無雙,這才導致他們二人起了沖突。
甚至,還是陳少宇自己失足落的水,卻不要臉地來惡人先告狀。
這就讓楚皇對陳少宇,再也沒有半點兒的好感了。
楚無雙是他的心肝小棉襖,更是楚國的長公主,身份地位是何等的高貴,卻被一個朝廷官員辱罵?
先不管此話的是非真假,可是這等氣,楚皇卻是完全受不了。
楚無雙被人辱罵,那就相當于是他被辱罵!
這是在挑釁楚國皇室的顏面!
“陛下,您可千萬不要隨意聽信了,魏無忌這家伙的讒言啊!”
“微臣從未辱罵過公主,也從未打過他們!”
聽了魏無忌主仆二人的解釋,陳少宇氣得渾身發抖。
惡狠狠地瞪著魏無忌,伸手間,陳少宇就是一陣大罵:“魏無忌,你別想在陛下面前,睜著眼睛說瞎話,想要污蔑我!”
轉頭看到了鳳七,陳少宇索性也就豁出去了,決定將真實情況道來。
大不了,他也會被楚皇,懲罰一番就是。
但是,若是讓魏無忌這么污蔑他,說他曾經出言辱罵過長公主,那不光會在楚無雙的的心中,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更會被楚皇嚴懲一番。
畢竟,出言辱罵長公主,就相當于挑釁皇家的威嚴。
這是死罪一條!
任憑他就算有十個腦袋,任憑他陳少宇的父親,是楚國開國宰相陳元慶,那他的腦袋也不夠砍。
這不是陳少宇想看到的結果。
于是,陳少宇立馬對楚皇拱手一禮,義正言辭地說道:“陛下,事情根本就不是魏無忌說的這樣。”
“當時,鳳七就在場,一切的是非過錯,鳳七全都親眼所見。”
“微臣不愿被人隨口污蔑。”
“所以,微臣斗膽。”
微微瞥了楚無雙身邊的鳳七一眼,陳少宇主動請求道,“還請陛下,能夠聽一聽鳳七的證詞,不要被某些小人給誆騙了。”
說完此話,在看向魏無忌之際,陳少宇更是咬牙切齒,眉梢緊沉。
他恨不得掄起一把斧頭,直接劈了魏無忌。
他更是沒有想到,魏無忌竟然是如此地牙尖嘴利。
顛倒是非黑白的功夫,竟與他陳少宇不相上下。
不過,一旦選擇讓鳳七出面作證,那最壞的結果就是,大家一起魚死網破好了!
反正楚皇對他的懲罰,也不會有多嚴重。
但魏無忌卻不一樣。
因為他只是一個贅婿,而且,又是他讓人打了自己,就算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楚皇對魏無忌的懲罰,也要比他重得多。
這樣一來,陳少宇覺得,揭破了魏無忌的虛偽面目,他不虧反賺。
魏無忌聞言,卻是不由微微一笑。
“既然陳大人如此提議,那是最好不過了。”
笑著對楚皇一拱手,魏無忌認真道,“微臣也請求陛下,但聽鳳七一言,免得陳大人敗壞我魏無忌的名聲,說我隨口冤枉人。”
楚皇見他們二人,一個公說公有理,一個婆說婆有理,而且,正好有人證鳳七也在,這才不由松了口氣。
若是讓他們二人,再這般繼續爭論不休下去,絕對問不出什么結果。
但有鳳七在場,一切都變得簡單許多。
“既然如此,那朕就準了你二人的請求!”
楚皇看了他們二人各自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鳳七,方才點頭說道,“鳳七,將你所見所聞,原原本本地告訴朕!”
“是,陛下。”早就知道會有此事的鳳七,立馬欠身行了一禮。
看了看楚無雙,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出聲。
“陛下,事情正如駙馬所言,一切都是陳大人故意為難,所以他們二人才會起了沖突。”
“駙馬手無縛雞之力,陳大人武藝高強,這是眾所周知之事。”
“駙馬怎么可能,會是陳大人的對手?”
“陳大人是在他毆打駙馬之際,自己不小心失足落的水!”
講完這番話后,鳳七便一直低頭不敢抬起,生怕她臉上的表情露了餡。
畢竟,在他們來御書房之前,楚無雙就已經吩咐,讓她這么做了。
鳳七也只得保證,自己所說的話,不會讓楚皇看出來是撒謊。
“原來如此!”聽完鳳七的證詞,楚皇瞬間就冷笑起來。
盯著御書房內,拱手站著的陳少宇,楚皇不茍顏色地說道:“陳愛卿,你可當真是膽大妄為啊,居然連我楚國公主,都敢隨意出言辱罵?”
“看在你父親,乃是開國功臣的面子上,朕饒你一命,但活罪難逃!”
“來人,將陳少宇給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以示懲戒!”
楚皇突然大喊一聲。
御書房外,兩名侍衛立馬領命而來,拖著陳少宇就出去。
陳少宇頃刻就懵逼了。
不是,這什么情況?
為什么會這樣?
事情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啊…
“陛下,微臣冤枉啊,鳳七在撒謊,鳳七在撒謊了啊,陛下…”
盡管陳少宇大喊大叫著,但無人聽他辯解。
御書房外,響起了一陣凄慘的板子聲…
沒多久功夫過去,楚皇才看向魏無忌之時,一名宮中婢女,驚慌失措地快步跑來御書房。
“陛下,小公主重危,”宮女低著頭,膽顫心驚地道,“御醫說,可能…可能小公主…”
至于后面未說的話,宮女都不敢再說下去了。
楚皇見狀,立馬扔下手中奏折,豁然從龍椅上起身,心急火燎地奔向小公主府。
“駙馬,跟我去看看小妹!”扔下一句話,楚無雙也趕緊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