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獵犬,平松對田生道:“傷鳩宮也屬于我江湖四大門派之一,曾經與我派關系良好,現在絕火門要鏟除門內叛徒,你是要幫忙呢?還是?”
田生并未答話,逕自閉上眼睛,但口中的喃喃,從未止歇。
平松看不明白田生的意圖,才要發問。
猛然間,田生張大了雙眼。
發出一聲凄涼的嚎叫后,幾只身上滿是銀白斑點,既像鳥也像是鷹的靈獸,飛進了大廳之內。
尖尖的嘴巴,長約數十公分,淺黃色的頭冠,一對飄逸的翅膀不停拍打著,白斑靈獸正停在半空中,靜待田生進一步指示。
秦安觀察了老半天,瞧出些端倪,對夏平婉道:“這名白衣哭調仔,看起來相當的厲害。”
“能救寇刈少爺的人,自然都是極好的。”夏平婉回應。
平松怒道:“傷鳩宮人,如你真要管我絕火門的家務事,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白斑靈獸感應到平松對田生的敵意,不等田生下達指示,成群靈獸已向眾絕火門人攻擊過來。
“人鳥大戰?!”寇刈看的新奇,暗自想著。
絕火門人運上內功,揮舞長刀,想要斬下飛在空中的白斑獸。
咻!咻!送出幾招強力砍劈,幾個攻防過去,卻是連羽毛也沒能摸上。
絕火門人大怒,四散開來,又接連發出幾波攻勢,一刺、一挑,不斷進招,白斑獸動作敏捷,來回飛竄,避過了幾次圍擊,分毫未傷。
平松見狀越發惱怒,招數越打越急、越打越快。
趁兩方惡斗之時,秦安順勢將寇刈拉了回來,免得他受到波及。
寇刈口中仍碎念:“為何本少爺連死,都不能如愿?”
秦安拍了拍寇刈臂膀,本想說些安慰的話語,但轉念一想,以寇刈這種故意唱反調,處處和別人作對的性格,對他正經八百的勸說,顯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秦安心一橫,決定賭上一賭 他一把推開寇刈,做出厭惡的驅趕動作說道:“你快點去死一死吧,免得再繼續浪費糧食,本少爺看到你,就渾身感到厭煩,討厭的要命!”
果然如秦安所料,寇刈的反骨之心又再次被激起。
寇刈大步走向秦安,說道:“這么多人都想要本少爺死,本少爺就偏不死,要好好的活著,讓那些討厭本少爺的人,痛哭流涕,傷心欲絕!哈哈哈哈!”
秦安知道巧計已得逞,心中竊喜,便不再多說話。
客棧大廳內,人鳥大戰仍在持續,半個時辰過后,白斑獸已將大部分的絕火門人驅趕走,平松受不了白斑獸襲擾,揮刀攻擊又屢攻不著,心中惱怒不已,苦思退敵良方,仍然未果。
“放過這個人,不是挺好?”田生試圖勸退平松。
見田生有意袒護寇刈,自己的武功又不及田生,打不贏他召喚出來的白斑獸,平松怒道:“傷鳩宮人,今日你跟我絕火門結下了梁子,日后我必然會回來找你算這筆帳!”
摸摸鼻子,平松率領絕火門人悻悻然退去,其余各大派門人,在適才那一陣騷動中,受到白斑獸侵擾,早已逃的逃、散的散,一轉眼整座客棧只剩下秦安等樂軒谷門人以及田生。
收回咒語,田生把符咒揣回懷里,白斑獸很快便消失不見。
寇刈走上田生跟前,拱了拱手,表達感謝之意。
田生道:“你這人是條漢子,我欣賞。”
寇刈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過人之處,問田生道:“傷鳩宮的召喚術果然厲害的緊,方才一見,著實令我開了眼界,敢問這位道友,能否允許本少爺前去傷鳩宮修練這咒術?”
寇刈早已經厭惡于修練樂軒谷的靈力,剛才瞧見田生施展的召喚術,所召喚出來的白斑獸極具攻擊性且兇猛異常,心生向往,便想練上一練。
秦安搖了搖頭,告知寇刈,寇盛的指示要他留在樂軒谷中修練,借以改造他性情,寇刈早將這指示拋到九霄云外,只一昧地要求田生帶他到傷鳩宮去。
田生欣賞寇刈的性格,對于寇刈想來傷鳩宮一事,自然十分歡迎,但聽到秦安這么一說,寇刈已被人下令,必須留在樂軒谷里。
田生猶豫起來,如果貿然讓寇刈前來傷鳩宮,豈不是會違背了寇盛的命令?
“寇刈,我們以后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的,再會了。”田生不想淌這渾水,落得里外不是人,轉身飄然遠去。
轉瞬間,現場只留下一縷白煙,其他什么也沒有了。
“少爺,我們回樂軒谷去吧!”夏平婉看著寇刈落寞的臉勸道。
寇刈不再說話,心中泛起疑惑:“爹爹!爹爹?為什么非得要聽爹爹的指示不可呢?”
離開客棧,繼續趕路回樂軒谷。
幾個時辰后來到一條長河畔,兩側水草如茵,綠油油一片。
隆隆!隆隆!
淙淙流水聲傳進耳里,秦安領著眾人大步前進。
一座吊橋架在岸邊,直達對面,遠看彷佛沒有終點一般。
秦安對眾人道:“等等我們施展輕功,直接過河去,不必再走這吊橋了。”
“我不要。”寇刈嘟嚷著,表示自己累了,不想再浪費體力,使用輕功強行過河。
“既然少爺不想消耗太多氣力,我們就用走的,慢慢過橋去吧,反正也不趕時間,耽擱這一下子,我想并無大礙的。”夏平婉建議,順便幫寇刈打圓場。
苦思別無他法,只能順著寇刈的意思,一伙人慢慢走上橋墩,信步而來。
秦安走在最前頭,請夏平婉殿后,緊盯著寇刈,免得他故意拖延行進速度。
一群人剛踏上吊橋,吊橋便搖搖晃晃起來,看似十分不穩,寇刈的胡鬧之心趁機而起,他故意大力左晃右擺,不停地搖動這座吊橋,試圖驚嚇秦安這一大群人。
“少爺,別玩了。”夏平婉勸道。
幾名樂軒谷門人受不了劇烈晃動,重心不穩跌倒在橋面上。
看著眾人狼狽的模樣,寇刈不禁揚起一抹得意的奸笑。
夏平婉運上內勁,聚氣于雙足上,強行將這波晃動的力量給壓制住。不久后,橋身漸漸穩定下來,倒地的樂軒谷門人紛紛爬起,狠狠瞪了寇刈一眼。
一頓飯時間過后,原本看不見的彼岸,隱隱出現層層黃土,吊橋橫跨其上,不遠處就是橋的盡頭。
秦安加快步伐,轉瞬一個騰起,人已踏上岸邊。
甫一上岸,一個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了出來。
“走這么快要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