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凌篇 和一眾武林高手商議完計策的具體細節之后,帥高便原路返回,躍上天窗,飛將而去。由于心中一直牽掛著周梅,便打算潛入谷夜寒的住所打探一番,以尋得驅除蟲蠱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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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屋檐之上輕輕一點,一道黑影猶如突降的鷹鷲一般從夜空劃過,穩穩的落在了谷夜寒的房外不遠處。借著院落內假山的掩護,緊縮著雙瞳,細致的往周圍掃視一番,見四下無人,這才往燈光處躡手躡腳的踱了幾步,然后雙腳用力一蹬,躍上了房頂。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任何聲響,揭開了一塊紅色瓦片,帥高將眼光探了進去。只見三個熟悉的身形正在書房內端坐著,似乎在談論著什么。
“嘭!”
一記重掌猛地砸在了茶幾之上,谷夜寒突然站起,面露猙獰,狠狠的說道:
“真后悔當初沒有一掌把他拍死,如今后患無窮,而且又妨礙了本少莊主的好事,想到我就來氣…”
“少莊主莫要動怒,既然那位姑娘中了巴圖巫師的蟲蠱,那么她就定然逃不出少莊主的掌心…”
蘇克王子對谷夜寒的怒氣不以為意,語氣之中甚至夾雜著幾分不屑,似乎在他看來,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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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全名巴圖古拉,乃是雄狄部落的功臣之后,說來也是奇怪,此人從小就對世人趨之若鶩的東西沒有半點興致。金錢、美女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獨對巫蠱之術情有獨鐘。
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成年之后,為了傳宗接代,巴圖便接受雄狄先王——斯蘭哈日巴日的賜婚,娶了一個相貌普通的貴族女子為妻,誕下了一兒一女。然后便征得雄狄先王同意,拜入桑和尼日勒門下,成為了一名巫師。
桑和尼日勒乃是北州帶著幾分傳奇色彩的巫師,相傳50紀以前,北州蒼狼部落首領因不滿連年上供,便趁雄狄先王出游之際,派了數百名好手將其攔截,準備將其誅殺。桑和尼日勒沒有半點武功,卻僅憑一人之力,幫助先王脫離了險境,更是在后來的平亂大戰中,不費一兵一卒,便迫使敵方繳械投降。先王為了獎賞他的功勞,便封他為一品巫蠱大師,也是北州迄今為止,唯一被授予一品職位的巫蠱大師。
盡管如此,但是巴圖卻因為缺乏修習巫術的天賦,所以在北州也仍然算不得頂級的巫師,只是在蟲蠱方面頗為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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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老夫已在那位姑娘的腦子里強行灌入了潛在意識,只要時機一到,她便會將周邊親近之人當作自己的殺父仇人,將之擊殺…”
巴圖將下顎抬得老高,眼神里透露出絲絲狡黠,就算是帶著面罩也絲毫擋不住臉上洋溢的自信。
“好,先生的蟲蠱果然厲害,待到大計功成之時,這南界的珍奇財寶,香艷美人,便隨先生挑選…”
聞巴圖之言,谷夜寒大喜,當下便作出了允諾。
盡管對其所許之物沒有半點興趣,但是巴圖還是連連點頭回應,裝出一副貪得無厭的樣子。畢竟,雄狄要想逐鹿南界,谷夜寒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一陣喜上眉梢過后,谷夜寒的臉色卻是突然沉了下來,貌似想起了什么,側頭接著說道:
“那蟲蠱可有驅除之法,可別真的把她變成了行尸走肉,這樣玩起來就沒意思了…”
聽到這里,房頂的帥高雖然氣憤,但是驅除二字顯然是勾起了他的注意力,趕忙將耳朵往下壓了壓,更加聚精會神起來。
“哈…哈,少莊主請放心,老夫既然有本事將那蟲蠱放入她的腦子,也定然有辦法將之取出,待到她完成任務,我便將她召回,保她完好無損。”
見谷夜寒一臉淫賤的疑慮模樣,巴圖覺得有幾分可笑,便不自覺的大笑了起來,語氣篤定的說道。
“什么辦法…”
谷夜寒好奇的追問道。
“這…天機不可泄露…”
修習巫術的巫師一般都會喂養有自己隨身的蟲蠱,但是不同的巫師煉制蟲蠱的方法不盡相同,所以解蠱之法當然也是大相徑庭。在北州,巫師絕不可能將自己的解蠱之法告訴他人,以防泄漏出去。故而對于谷夜寒的疑問,巴圖也只是拿這一句道家術語敷衍一番。
“沒想到你這丑八怪的嘴這么嚴實,你要是落到老子的手里,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還能不能撬開你的嘴…”
本來想著馬上就可以偷聽到解蠱之法,沒想到這巴圖卻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帥高有些許失望,不禁心里開始嘀咕,咒罵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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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頂之上蹲了許久,但是房中的三人接下來所談論的盡是些風花雪月的風流韻事,對于帥高而言沒有半點用處,不禁意間竟然趴在紅瓦之上打起了瞌睡。突然一陣寒風襲過,絲絲涼意頓時撲面而來,全身不禁打了個冷顫,猛的從熟睡中驚醒,卻發現天空已經開始泛起點點微白,當帥高再次將眼光放回書房之內時,三人已不見蹤影。
輕拍了拍腦門,歪著嘴角,帥高似乎對自己有幾分責備之意。正當失望之際,便是從不遠處的走廊內傳來一陣話音:
“巴圖先生走好…”
“嗯…”
快步經過一守夜的小廝,巴圖沒有正眼看他,只是隨意的回應了一下他的問候。
“機會來了…”
帥高扛著倦意在房頂之上堅持了整晚,除了是想要偷聽點有用的信息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在等一個巴圖落單的機會。好以武力逼迫他說出解蠱之法。
晃了晃一頭的昏沉,帥高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定了定神之后,見巴圖已離自己有一段距離,便輕盈的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了青石板之上,順著巴圖的方向跟了過去。
眼下如果突然出手,恐怕會激起莊中巡邏的守衛,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因而帥高一直悄然跟隨到巴圖的住所,方才頓住了腳步。待到其掀開大門走了進去,帥高才隱隱踱步,尋了一處稍顯隱蔽的地方,輕舔了舔手指,將其緩緩伸將過去,在眼前紙糊的窗戶紙上戳了個小洞,瞇著眼睛湊了湊,用眼光掃視了一遍房中的情景。結果卻讓帥高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