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年輕貌美的瑪麗皇后,笑聲悅耳,舞姿蹁躚,仿佛是林中的精靈一般。
緊隨著她的桑松癡癡的,眼神里還帶著些許迷醉。
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掙扎。
不行…忍住…忍住!
桑松現在的掙扎,就相當于身體里有兩個人一樣,一個叫他放下屠刀,一個叫他聽從命令…
他到底該聽誰的!
桑松不知道,但他的手中還是出現了一把刀。
當然,不是那種砍瓜切菜的刀,而是那種殺人的砍刀。
終究,還是圣杯的命令占了上風。
“桑松先生,你拿的是什么啊?”
瑪麗也看到了桑松手中的異常,但是桑松藏刀的技巧還算不錯,再加上瑪麗只是不經意地一瞥,沒有看清,所以才會有這么一問。
而這一問,也徹底崩斷了桑松腦海里,名為理智的那根弦。
“走…”
桑松還有理智殘留。
“走?走什么?走去哪里?桑松先生想去哪里玩嗎♪”
還是那么清脆悅耳的笑聲,然而桑松也還是沒有心情去聽。
“死亡將為明日的希望…”
桑松低吟,無形之中好像出現了一個處刑臺。
瑪麗就置身在處刑臺的里面,然后,閘刀掉下…
靈子的熒光開始亮起…
瑪麗還是死在了桑松的閘刀之下。
不過,因為是從者,她并沒有這么快消失。
甚至,還有心情微笑著說道:“你其實是不愿意的吧?真可惜呢…幾百年前的法蘭西,我還想好好逛逛的說…”
不是說說,瑪麗好像還真有這種遺憾。
完全沒有怪罪桑松的意思。
桑松的臉上滿是愧疚,手中的大砍刀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時候消散了。
減員敵方的任務已經稍有進展,圣杯對他的束縛也稍微變弱了些。
讓桑松有機會,說聲抱歉。
“對不起…瑪麗皇后…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桑松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可以看出來他是真的有奮力掙扎過了。
瑪麗皇后還是那么寬容,說道:“沒關系的,身不由己,我不怪你。”
“但是…”桑松跪倒在地,神色黯然:“我還是親手殺了你…我…我對不起您的寬容!”
瑪麗微微笑,毫不在意地說道:“我…”
話還沒說完就消失了。
這又不是什么偶像劇,明明要死了還一直在說遺言,完全沒想到叫救護車續命。
但是從者退場就沒有這么多講究了。
時間有限,哪怕情感再怎么豐富,也不允許作者多水字數。
更何況是我這種撲街。
瑪麗的消失也出乎了桑松的意料,原本以為,她還能再多跟自己說說什么,可沒想到…
跟之前一樣,只是對自己說了聲抱歉,就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閘刀下…
“呃…啊——”
桑松一副要狂化的樣子,大聲吼叫著,像是在發泄自己心中的不忿。
甚至,桑松還抬起了手,想去掐自己的脖子。
“呃…呃…”
他成功了。
這個命令的效果還是弱上了一些,只要達成“減員敵方”的命令,就會得到緩解。
比起原著里瑪爾達他們的“狂化”buff,可是人性化了不少呢!
至少,瑪爾達只能自爆,桑松還有機會選擇一下自己的死法。
“皇后殿下…我…呃…對不起你…”
話音落下,可能是覺得這樣的方法效率太低,桑松又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砍刀。
“噗…”
傷害落實到了桑松的靈體上,金色的熒光又再次亮起。
桑松也要沒了。
自殺想死還是很簡單的。
桑松低頭看了看自己泛起熒光的手和下半身,終于笑了一下。
可惜,還是苦笑。
“身為英靈,就沒有來生,沒有下輩子了嗎?真令人無奈啊…不然的話,下輩子…”
桑松好像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仰天苦笑。
明明,我的目標是讓罪惡與人分離。
可是,像您這樣的人,真的有罪嗎?
估計是有的吧?
對于你我來說,弱小就是最大的錯誤——最大的罪惡!
“——原來如此,這才是因果報應嗎?”
用屠刀給予別人解脫的劊子手,終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屠刀下!
話音落下,桑松也消失了。
真沒想到,原先對付一個狂蘭都要花這么多時間。
今天卻一下子陣亡了兩個從者。
當真世事難料。
“劊子手和皇后一起消失了嗎?”
騎士王開始反思自己的命令了。
別誤會,她可不是覺得自己讓桑松殺了瑪麗太殘忍了。
她原本的命令只是讓敵方減員而已。
誰知道,最后撞在槍口上的卻剛好是瑪麗——讓桑松不忍心下手的女人。
也就是可惜,騎士王只能知道這兩個人一起消失了。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然,也許也會贊嘆一聲瑪麗的寬宏大量吧!
但是也剛好——
“被害者與殺人者一起消失了。那么,你要怎么樣才能識破我的暗子呢?李太初,我很好奇啊!”
夜晚的營地很安靜,只有李太初的帳篷里亮著燈光。
還是跟之前一樣,為了保證士兵們的精力,只留下從者負責守夜,其余人全部按時熄燈睡覺。
甚至連查理七世也不再想著收買人心,乖乖睡覺去了。
吉爾元帥不放心貞德們,也想跟著一起守夜,結果被軍醫拖走了。
也幸虧,他沒有遇上某狂階護士長,不然直接物理睡著了解一下?
而且,因為從者們的感應都很靈敏,再加上李太初也是個警覺性很強的人。
所以干脆,他們就待在李太初的帳篷里保護他了。
當然,名為保護,實際上還是在玩。
哪怕以貞德憂國憂民的性子表示不愿意,但還是架不住黑貞的強求。
李太初倒是真的直男,黑貞找他,他也不理。
只是坐在床上閉目眼神。
正好對著在下棋的貞德們。
然后,突然回想起某個事情的李太初,睜開了眼睛…
“貞德,皇后和劊子手呢?”
“嗯?”貞德愣了一下,馬上就想起來他說的是瑪麗和桑松。
便說道:“不是說出去玩了嗎?現在還沒有回來?”
李太初皺了下眉頭,說道:“你感應一下吧…我總感覺,情況不對。”
身為裁決者職階的貞德,是有辦法感應從者們的存在與否的。
甚至連職階都能知道。
比迦勒底的探測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