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后,夏多并沒有和提里奧一同離開,而是繞道去了檔案館,在檔案館旁邊的一個會客室坐下了。
片刻,一個面容難掩疲憊的精靈出現在會客室中,但他并未坐下,甚至都未完全進入房間內,就那么站在門口,看著夏多:
“夏多顧問,有什么事不能在傳訊時說嗎?非要讓我來這里?”
“這件事非常重要,必須當面說才顯得鄭重。”
夏多并未直接講述什么事,而是招呼奧斯曼圖斯進來,待對方進門后,夏多立刻關閉了房門,同時施法回避探知,做完這些他才對奧斯曼圖斯說道:
“我想請奧斯曼圖斯大使為我簽發一份入境許可,這件事的緣由我暫時還不能透露,事后我再做解釋,現在我以我的信譽保證,這件事對葉爾蘭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你要入境許可?”奧斯曼圖斯聽到是這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眼下葉爾蘭國內已經那么亂了,要是再讓夏多摻和其中,這是怕不夠亂嗎?
但想到夏多所說的信譽保證,奧斯曼圖斯又有些猶豫了,盡管他對夏多這個人類并沒有什么好感,但他也不得不承認——
要論信譽的話,夏多這個人類恐怕要比大多數精靈都更值得相信。
這當然不僅僅是從夏多過往的行為來判斷,大夏法典的存在也起到了相當大的支持效果。
從大夏法典出現在精靈世界的第一天開始,包括奧斯曼圖斯在內的很多精靈都對其進行過研究,他們對這部法典的判斷是——太過理想了,太過不切實際了。
同時也有對夏多的評價——如果不是一個瘋子,但必然就是有著過于宏偉的計劃,顯然夏多并不是一個瘋子,而法典雖然被他們認為是不切實際,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法典也很有可能創造出一個極其強大的文明。
對于這樣的夏多,很多精靈都不會簡單地將他看成是一個耐色人或者東方人,而是敬意與警惕并存,在打壓已經來不及的情況下,需要審慎對待的存在。
對于夏多的信譽,奧斯曼圖斯是認的,但他也不想這么草率地答應夏多的要求,盡管他卻是有這個權力,他還想要知道得更多。
“夏多顧問,既然這件事對葉爾蘭沒有任何壞處,那為什么不能說呢?雖然我愿意相信你,但我也要向國內的冕王和議會負責啊!”
“其實我完全可以不在乎這份入境許可的。”夏多并不愿意過多解釋。
但奧斯曼圖斯顯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聽到夏多的暗示,他反而露出一絲微笑,對夏多說道:
“以夏多顧問的能力當然可以不用入境許可就能進入葉爾蘭境內,但我想夏多顧問是不會這么做的吧!”
縱觀夏多在聯盟的種種言行,不難發現其中一個共同點,或者說一個在很多人眼中的弱點,包括奧斯曼圖斯在內的很多人都已經發現了,甚至已經開始利用了,那就是——
過于在意秩序、過于遵循規則。
并不說其他人就不在意秩序、不遵守規則,而是作為上位者,已經有了把玩秩序、改變規則的資格,這確實是夏多和其他上位者最大的不同之處。
只不過,夏多也不想被奧斯曼圖斯輕易拿捏,他指出一個事實:“別忘了我可是綁架過塞爾小王子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一定會循規蹈矩。
只是奧斯曼圖斯一聽這話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件事我也有所了解,公正地說,你們并不是綁架了塞爾小王子,而是抓捕了一個盜竊犯,那件事的后續也印證了我的判斷。”
當然,這是奧斯曼圖斯站在葉爾蘭的角度來評價這件事的,如果他是科曼索精靈,那結果就不一樣了,肯定是卑鄙無恥的耐色人綁架了我們的小王子,還向我們索要贖金。
正因為旁觀,才可以相對客觀。
他并不認為這件事是夏多無視秩序的證明,畢竟當初的塞爾小王子確實隨身攜帶了耐色瑞爾丟失的貝提斯卷軸。
盡管部分法師認為這部古代典籍的所有權還存在一定的爭議,但在各國共認的還是屬于耐色瑞爾的,這也是耐色卷軸這個名字并未被各國否定的根本原因。
耐色人早不綁架、晚不綁架,偏偏在那個時候綁架,綁架誰不好,偏偏綁架了塞爾小王子,這本事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如果夏多無視秩序的話,就應該肆意綁架科曼索的重要人物才對,現實卻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這反而再一次證明了夏多對秩序的重視與尊重。
“我還是第一次聽一個大使級的精靈如此公正地評價當年那件事,那件事后來科曼索可是一直否認、一直當做不存在的。”
夏多小小地調侃了一下奧斯曼圖斯,也不管對方是否聽懂了,但眼下最終要的還是拿到入境許可,他確實遵守秩序,但同時他也并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否則之前就不會潛入科曼索抓捕預言師帕芬了。
這次也一樣,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話,他才不在乎葉爾蘭是否封鎖疆域呢,他想進就進,只要不被抓住,就等于沒去過。
但這次,他索要入境許可,并不是為他一個人要的,而是為接下來即將降臨主位面的光輝神使而要。
神使一旦出現在葉爾蘭,甚至還要持續追蹤月影家族,那勢必不可能瞞過葉爾蘭方面,而且即便可以瞞過去,夏多也不能讓人家神使像特務一樣躲躲藏藏。
所以最好還是要有一份合法的入境許可。
“奧斯曼圖斯大使,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在這里辯論,葉爾蘭國內想來也有很多事需要大使你去關注,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再透露一些,但你不能再追問了,否則我寧可不要這份入境許可。”
這是夏多的最后底線,奧斯曼圖斯產生了這樣的判斷,以他對夏多的了解,既然這么說了,就必然會這么做,他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夏多顧問請說!”
“和光明會有關,另外如果方便的話,我還想請大使幫忙辦一個泰維曼薩繁星圖書館的閱覽許可,要能進入典藏書庫的那種。”
繁星圖書館游客都能進去,但游客所見也僅僅只是一些大眾書籍,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可以增長見聞,但對夏多來說,價值就十分有限了。
最重要的是,那部分基本不大可能涉及月影家族、預言師這樣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