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夏多的要求，巴迪加爾很不理解，但還是同意專門為此召集一次議員會議，并以七塔的名義提出。
重新簽訂一個更加嚴密的針對密瑟拉的保密協議，也符合七塔的利益，畢竟他們現在也是既得利益者。
至于伊奧勒姆，這會兒其實已經反應過來，私下里已經傳訊過來詢問，“普利塔提斯是否與薩維爾曾經到過的神圣金龍帝國有關？”
夏多只回復了一個“是”，伊奧勒姆就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了，不過夏多也再次提醒，“不要透露神圣金龍帝國的存在，目前對耐色瑞爾來說，保持一定的信息優勢非常重要。”
“我明白，等我消息。”
隨后，夏多中斷通訊，迎上了對面薩維爾探究的目光，解釋道：“密瑟拉對這種通過以太邊界探索新位面的方式有著非同一般的作用，我提醒老師和七塔那邊召集大家再重簽一個更加嚴格的保密協議。”
“你這么說我才反應過來，是該這樣，如果被神圣金龍帝國獲得了密瑟拉，那我們恐怕就不得不加入他們了！”
每每提到神圣金龍帝國，薩維爾語氣中總是帶著一種夾雜著敬畏、向往以及絲絲抗拒的復雜情緒。
“不說那些了，你帶回來的這些資料，我都看完了，說實話我之前在神圣金龍帝國足足待了四年多，卻從未接觸過這些資料，真不知是這幾年突然興起，還是當時的上層隱藏得深。”
說這些的時候，薩維爾自己其實已經得到答案了，哪怕他回到主位面比普利塔提斯的到來早上幾年，可區區幾年時間恐怕不足以讓神圣金龍帝國發展出如此完善的技術。
更別說建成與公共域的跨域傳送鏈路了！
要么是兩個時空狀態不同的域之間時間流速存在巨大差異，就是神圣金龍帝國上層對于跨域相關信息隱藏得十分深。
薩維爾作為異域歸來的親歷者，他更傾向于后者才是真相。
“那你對這種以太邊界理論怎么看？”夏多問道。
“應該是真的，但總還是要驗證一下的，如果確定為真，那我們之前為了探索新位面做的那么多工作就都白費了！”
“不要輕易否定自己！”
夏多看出薩維爾情緒有些不對，立刻提醒道，“我們之前選擇的位面探索方式確實和神圣金龍帝國的方式存在差異，但這只能說是技術路線不同，無關技術本身的高下，說起來，我還更傾向于認為我們的技術路線更加高明、更接近位面本質呢！
“我們現在的技術路線僅僅只是差了一點發展時間，一旦越過某個門坎，我們發現新位面的效率、準確度絕對會遠超神圣金龍帝國。”
用地球上的例子形容的話，神圣金龍帝國的以太邊界路線，有點像是通過聲吶探測外界目標，聲吶功率越高，探測范圍就越廣。
但耐色瑞爾傳統的以太間層路線，則像是在地球上廣布天線陣列，接受來自外太空的電磁信號，通過分析信號，來確定星球的位置、屬性。
前者主動，后者被動。
前期可能確實是主動探測效果更好一些，可被動分析數據，一旦越過一定的門檻，那之后就源源不絕了，會遠超主動探測的效果。
至于門檻是什么，夏多目前知道的大概有這兩方面——
一個是向以太間層投射的感知場域的感知精度，另一個就是對探測數據的分析方法。
感知精度容易提升，但分析方法卻不容易進步，以目前時之塔收集的探測數據為例，數據維度高達一千多，用于精細描述以太間層的時空狀態。
當然，這一千多維更多是夏多人工定義，并不是說必須要用一千多個狀態才能定義以太間層，這主要是因為夏多對以太間層的理解還十分淺薄，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
但通過對這些數據降維分析，就有可能發現以太間層的本質，至于新位面，或許只是探索以太間層本質過程中隨手采擷的一點收獲。
所以，耐色瑞爾的新位面探索路線更接近于基礎研究，而神圣金龍帝國的新位面探索路線，更接近于對某種現成技術的深入開發。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普利塔提斯有所保留，并沒有提供關于以太邊界的相關原理，有的只是一份技術手冊，只能教會耐色人使用這種手段去發現新位面。
想要深入研究，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但還是那句話，新領域、新技術的出現，其本身就暗示了新理論的存在，就好像普利塔提斯只要知道了密瑟拉的存在，就有可能自行開發出巨龍魔法般的密瑟拉一樣。
夏多知道了以太邊界的存在，自然也是有可能洞徹以太邊界本質，甚至開發出基于此的更進一步法術應用。
而現在，在跨域傳送鏈路還未建成的當下，時間暫時還站在主位面這邊，這就是主位面彎道超車的機會。
這讓夏多想到了家鄉的一個科幻故事，外星人需要幾百年才能抵達地球，但真要是這么傻乎乎趕過去，可能發現的就不是落后的地球，而是經過數次技術大爆發的地球。
于是，在趕來的過程中，外星人就想盡辦法阻撓地球的科技進步，最終雙方是通過毀滅威脅才達成了短暫的和平。
這雖然只是一個故事，卻也可以給夏多帶來啟示，那就是目前流落在主位面的普利塔提斯。
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應該會關注主位面的魔法發展，一旦發現主位面有可能超過神圣金龍帝國，那對方會做些什么呢？
或者說，對方會不會提前就想辦法阻撓主位面的魔法發展？
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所謂的跨域傳送鏈路項目可能就是一個麻痹主位面的幌子，將大量人力物力浪費在這么龐大的項目中，其他地方必然會有所缺失。
即便真的傳送鏈路建設完成了，連通了神圣金龍帝國，這的確是一條主位面爆發滅世危機時的退路，就算神圣金龍帝國真的愿意接納主位面的生靈——
可主位面獨立發展的機會也不可能存在了！
最可悲的是，主位面大多數國家還處于古典時期，并未形成明顯的群體意識，能被先進文明接納、同化，反而可能是他們迫切希望的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