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負能降級”項目的第三階段,終于還是來了。
這天上午,夏多早早地就來到了實驗室,準備迎接今天的志愿者,早在前天,他就收到了志愿者名單,第一批還是五位,但今天只通知了一位過來。
不一會兒,夏多就見到了由伯尼院長的學生加布爾陪同而來的志愿者,高階法師馬特。
“馬特審判員,感謝你的無私奉獻,今后帝國法師必定會感念你的付出。”
不過,馬特的態度卻相當冷淡,一點也不為所動,“多余的話就不用說了,實驗什么時候開始。”
“大概半小時后,我先讓加布爾帶你熟悉一下實驗流程。”
說完,夏多便暗示加布爾帶馬特離開。
加布爾也是“負能降級”項目組的研究人員,是伯尼院長派過來協助以及監督實驗過程的,對于夏多的話,執行力還是相當高的。
馬特到來后不久,其余十三位研究人員也相繼到位。
而在實驗室中,馬特也已經在加布爾的介紹下對于整個實驗的設計、流程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作為高階法師,他雖然在研究領域沒有什么造詣,但基本的學院高階法師的素養還是具備的。
親眼見到秩序井然的實驗現場,以及各種嚴謹的保護措施,他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對于一眾實驗人員的態度,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原本他是抱著必死的心來這里參與實驗的,但現在看到這里的情況,他覺得自己應該還不至于在這里凄慘而又默默無聞地死掉。
畢竟能活著,誰又愿意去死呢?
“麥卡德研究員,可以開始了嗎?”塞繆爾詢問道。
“可以,就按照昨天商量好的,高、中、低三個梯度劑量的負能輻射,從低到高,依次進行。”
緊接著,夏多就給其他人分配了任務,“副院長,你負責監控馬特審判員的生命體征,一旦出現較大波動,就立刻施法隔離、穩定。
“其他人,則負責記錄負能侵入后,馬特身體的全部變化——
“加布爾、菲克,你們兩個負責記錄靈魂相關節點的變化;麥爾斯、達蒙,你們兩個負責記錄身體內臟相關節點的變化;
“卡米拉、博德,肢體節點;…
“至于我,作為項目的發起者、負責人,就由我來為馬特審判員施展負能侵入。”
夏多說完,其他人像往常一樣當即表示了同意,唯有塞繆爾提出了不同意見,“麥卡德,這次實驗的對象不同以外,還是由我來施法吧,至于生命體征的監控,這里有這么多監控、防護設備,無論是誰來做,都能勝任。”
如果換做是幾天前的實驗,夏多不難接受塞繆爾的意見,但現在,他卻搖了搖頭。
他知道塞繆爾是在擔心實驗一旦出現意外,自己作為項目的發起者可能無法接受這種挫敗,又或者失敗后要承擔某些現在還看不到的責任。
塞繆爾看似針對實驗的主導權力,但實際上還是出于一片好心。
只是夏多并沒有對方想象的那般脆弱,更不在乎實驗失敗后可能要承擔的責任,反而,這種親自施法的經驗是他沒法放棄的。
回到主位面,合適的時候,他必定會重啟“負能降級”項目,與其用主位面的人練手,還不如在這里就練熟了。
這樣至少他的心理負擔會少很多。
誰為主要施法者,并不需要過多爭論,夏多意志堅定,塞繆爾也不再堅持。
施法前,夏多又提醒馬特:
“馬特審判員,也請你時刻保持魔法視覺,一旦察覺到自己對魔網的感知出現異常,立刻出聲提醒我們,不然我們只會按照實驗的固定流程進行,遭受額外損失的也只有你自己。”
馬特聞言,面色一肅,鄭重回答道:“我明白!”
“很好!那么——‘負能降級’項目第三階段第一次實驗,現在開始!”
說完,夏多施展了5環實驗法術負能掌控,將負能量以輻射的形式,對著馬特證明照射過去。
而在防護法陣中心,馬特對此沒有任何抵抗,只是眼神堅毅地接受了這一切。
夏多注意到,當負能輻射第一次照射到馬特身上的時候,對方面色不變,甚至連身體都沒有絲毫動彈。
但實際上,按照項目組研究人員的推測,哪怕是低劑量的負能輻射,其痛苦程度也不亞于大腿被刺入一劍。
由此可見,馬特審判員真不愧是信仰堅定的帝國戰士!
隨著負能輻射的持續進行,各種反饋信息也不斷傳來——
“0時05分34秒,靈魂相關節點,出現微動,疑似輕微污染,已記錄!”
“0時06分01秒,內臟相關節點,無異常,已記錄!”
“0時07分12秒,骨骼相關節點,出現微動,骨骼輕微變形,已記錄!”
“0時7分28秒,左臂相關節點,出現微動,血肉輕微萎縮,已記錄!”
“0時09分01秒,生命體征穩定,已記錄!”
聽到塞繆爾階段性的匯報結果,夏多不禁皺了皺眉,“負能降級”研究果然沒那么簡單!
施法等級降低,僅僅只是負能侵入無數負面狀態中的一種,但現在,夏多還沒來得及返回主位面與雷森領主交流相關細節。
因此,只能采用“負能輻射”這樣一種較為全面,且相對穩定、易控制的負能侵入方式。
現在的實驗結果證明,低劑量的負能輻射根本無法使得目標的施法等級降低,僅僅只能輕微腐蝕肌體。
這種程度的傷害,只喝一瓶凈化藥水就能全部祛除,甚至還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看來還是要加大劑量啊!”
其實夏多也明白,低劑量的負能輻射幾乎不會有什么結果,但他堅持要從低劑量開始,除了實驗的嚴謹性,更是為了那幾乎不可能存在的一點點可能。
如果只用低劑量負能輻射實驗就可以得出結果,那也沒必要再上高劑量了。
但凡負能量侵入人體,無論劑量是高是低,都會消磨生命,夏多對于這些參加實驗的志愿者是非常欽佩、敬重的,只要有可能,還是要盡量保存他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