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萊頓的臨時辦公所,夏多發現萊頓并不在這里,問了書記員才知道萊頓去墓園了,說是有事和莫特商量。
既然如此,夏多也不再逗留,而是返回了領主別墅。
昨晚他搬去了新房子,卻發現沒窗戶,讓執勤的士兵諾曼去找木工切個木塊過來封住,沒想到又收到發現新位面的消息。
走得匆忙,并沒有等到窗戶封上,剛剛在天上飛著的時候,注意到窗口已經被封上了,而且不止是他臥室的窗口,其他房間的窗口,有一個算一個也都被封了起來。
就連門上都蓋了一層木板。
就近看規格,還挺熟悉,不就是標準木屋部件中的拼接墻板嗎!
回到臥室,果然是按照他的吩咐,用一個實木快堵住了窗口,房間內沒有半點水跡,夏多在樓上樓下各個房間查看了一邊,很是滿意地回到了臥室。
這個別墅雖然名為別墅,但其實它更像是一個小型城堡,這個沒有鋼筋混凝土的時代,靠普通人建一個石質的雙層建筑還是相當不容易的。
這需要非常精巧的結構設計以及工程管理,夏多的房子和薩維爾領的其他別墅在結構上十分相似,或許這就是所謂“工匠的秘密”了。
黃昏時分,萊頓來見夏多,而這時夏多才發現住在這里的一個不好之處,這偌大的別墅必然需要很多仆人維持,或許他還需要一位管家。
這次萊頓過來,還是門口的執勤士兵諾曼接引進來的。
夏多深切體會到世俗禮節的繁瑣,別說是夏多這個從地球穿越來的人了,就算是耐色瑞爾的法師也不太喜歡將時間浪費在這些方面。
畢竟,施法者不需要像普通人掌權者那樣,通過設計繁瑣的禮節來展現權威,他們自身所掌握的強大力量就是天然的權威。
難怪法師們都喜歡住在法師塔這樣,兼顧了“研究機構”與“住宅”功能的地方!
這么一想,夏多突然覺得這么大的房子白建了,工期又長、花費又高,與其這樣,還不如建個木別墅呢。
送萊頓來到二樓臥室后,諾曼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房間內就只剩下夏多和萊頓兩個人。
夏多合上書頁看著萊頓,問道:“昨晚發生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大人!柵欄的縫隙我已經安排人補好了。”
“既然知道修補縫隙,為什么不將柵欄的其他位置都檢查一邊呢?”夏多又問。
剛剛從吉布口中得知,萊頓只安排人修補了狼鉆進來的那個縫隙,并沒有安排人檢查其他位置,最后還是巡邏的士兵檢查了,然后找木工重新加固了幾處位置。
被夏多這么一說,萊頓立刻反省自己,“大人,是我的錯。”
夏多本意并不是訓斥萊頓,只是提醒他一下,事實上,如果沒有萊頓,他自己處理領地事務的話,估計不會比萊頓做得更好。
不過這個問題,其實是一個管理學的問題。
“安排一個人成為安全員,專門負責發現領地安全隱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是。”
“喀鹀部落的人今天情緒還穩定嗎?”夏多換了一個話題。
昨天,喀鹀部落的薩滿剛剛葬入臨水村墓園,剩下的蘭加斯人都變得惶惶不安,夏多覺得這是一個讓他們融入的好時機。
萊頓今天正好去看過喀鹀部落的人,于是說,“大人,他門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甚至已經有人愿意接受圣光的撫慰。”
夏多點了點頭,其實在喀鹀薩滿剛死的時候,萊頓就嘗試過使用圣光撫慰那些悲傷的人,但蘭加斯人卻不愿意接受有別于薩滿巫術的其他“巫術”。
在他們的認知中,巫術與信仰有關,他們只接受本族薩滿的巫術,視他族巫術為詛咒。
這次圣光的“乘虛而入”或許就是轉變的開始,夏多提醒萊頓不要太過激進,免得造成隔閡,現在的大夏領在喀鹀部落人的眼中還是拯救者、庇護者的形象,可不能變成對立者。
“他們學習耐色通用語的情況怎么樣?”
“今天他們比之前更用心了。”
“很好,繼續保持,讓那四個斯萊文商會的人態度好點。”正說著,夏多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對了,從今天開始領地內不準再說蠻子,只能說蘭加斯人,知道嗎?”
“是,我會通知下去的。”
“嗯,今天就到這里吧,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是,大人!”
萊頓退了出去,而夏多在看了一會兒書后,也“關燈”休息了。
三天后,大雪。
臨水村領主別墅臥室內突然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正在樓下執勤的諾曼摸了摸腦袋,不知道領主大人為什么事這么高興。
平常他見到的領主可從沒有這么笑過。
夏多確實很開心,因為他已經踩在高階法師的門檻上了,只要他愿意,隨時刻意邁入。
一旦成為高階法師,雖然不如奧術師那樣成為耐色瑞爾的絕對中堅,但至少已經可以在如今這個時代進退自如,即便是大奧術師也不會無視一位高階法師。
飛行、傳送,法師的核心優勢在這一時期徹底展現出來了。
等價于5環層次的4環法師護甲已經完成,只等成功施展出來,借此窺見第五層魔網,之后再整理成正式的5環法術,夏多就是真正的高階法師了。
這一刻,夏多非常慶幸這個世界的魔法不需要什么玄之又玄的感悟,就像是做數學題一樣,1就是1,2就是2!
你可能會算錯,但題目的答案不會錯。只要一直算下去,終究是能算出來的。
現在夏多已經得出這一階段的答案了!
將窗口的木塊取下,仍由風雪吹進臥室,打在臉上,關掉深紅庇護法袍的微弱元素平衡能力,原本如薄紗般絲滑的風雪瞬間變得犀利,像是一把刻刀凌亂地刻著。
夏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他的心卻是火熱的。
穿越至今終于走到了這一步,他沒有壓抑暢快的情緒,而是任其流淌、迸發。
良久,感覺臉上已經被凍得麻木了,夏多才開始收斂情緒,凝神專注,將這個以低階注解高階的法術緩緩施展出來。
還算熟練,但還沒到極致,當然,也沒那個必要,不過是中間態的過渡法術而已。
十幾秒后,一道微光閃過,隨后又隱于無形,但窗前的風雪卻被一道無形屏障阻擋在了身前。
這一瞬間,夏多的意識被突然拔高,一直“高”到足以窺盡這浩瀚魔網的全部面貌——一個遍布天地之間、充溢著無限能量的復雜結構。
萬事萬物都存在于這個宏偉的結構之中,魔網之弦勾連一切,彼此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