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郭少俠如果有難言之隱,不說也罷!”岳寒道。
“不是我不肯說,是實在不知從何說起。”小刀道。
“咳咳…那就請賜教寒奴幾招吧!”岳寒突然變臉,出其不意一掌向小刀打去。
小刀雖然毫無防備,卻還是躲了開去。岳寒又連攻四五招,小刀情急之下,施展乾坤八步,左閃右避,岳寒由掌化拳攻小刀上中下路,皆被小刀躲開。
岳寒突然停下咳嗽起來“咳咳…”
“寒爺爺你沒事吧。”小刀擔心道。
“啪、啪、啪…”接連十下點在小刀各處要穴,小刀本應動彈不得,卻迅速后躍一步,依然行動自如。
“寒爺爺,小刀以禮相待,你這是何意?”無緣無故又被人打一頓,自然心中不快,雖然沒傷到自己。
“咳咳…寒奴得罪了,郭少俠心胸開闊,剛才多次可以傷我,卻不曾下手,處處躲避。日后寒江寨在你手上必然發揚光大,我也放心了。”岳寒說完坐在地上又咳嗽起來。
“寒爺爺,小刀哥哥并非要奪你們寒江寨,而且要讓寒一江他們心服口服才能帶他們改邪歸正。”芙芙上前一步道。
“是呀!日后寒江寨還是要交回寒一江手上的。”小刀補充道。
“咳咳…這就是緣分啊!緣分啊!咳咳…”岳寒咳了幾聲接著又道:“今晚三更時分,再來此地!咳咳…”岳寒說完便自行離去,彎腰駝背卻絲毫不影響他步伐輕盈,如果不是他咳嗽,真不知他靠近。
“小刀哥哥,他有沒有傷到你?”芙芙擔心問道。
“芙芙妹妹不用擔心,寒爺爺雖然看上去是招招又快又狠,實則都手下留情,沒用盡全力。不過他點穴的手法真的很奇特,我幾乎感覺到他十個手指同時戳在我十個不同的地方。”
“嗯!小刀哥哥,我們去找你的好徒弟去吧,幫他挑一挑日子。”芙芙呵呵笑道。
寒江寨內大廳上,寒一江、寒二河、寒三溪、寒四泉正在喝酒,這場比試雖然是輸了個徹底,卻又從心底里佩服。
唯獨有些不悅的便是寒一江了,沒有了第一把交椅不說,還無緣無故多了個奶奶。而且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朝思暮想的小娘子都成自己奶奶了,以后還怎么娶她?寒一江一想到不能娶芙芙就憋氣,舉起碗就連續喝了三碗。
“都在喝酒啊?好有雅興!有酒有肉,是個好日子!”芙芙走進來道。小刀也一同走入。
“郭少俠,芙芙姑娘,一同飲酒如何啊?”寒三溪開口道,芙芙從未介紹過自己,他們聽小刀喊芙芙妹妹,才知芳名。
“好,寒三俠智慧過人,寒江寨地下暗道縱橫交錯,玄機重重,鬼斧神工,我敬你一碗。”芙芙說完就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
接著又來到寒二河面前,“寒二俠名不虛傳,江湖傳你如水中蛟龍,我看一點也不夸張,芙芙敬你一碗”芙芙說完又是自倒一碗,一飲而盡。
“寒四俠,力大無窮,早有耳聞,空手拔樹,氣頂千斤,能與你喝上一碗乃是三生有幸。”芙芙剛要自己倒酒,寒四泉把酒壇搶了過來,“我幫你倒酒!”兩人碰碗一飲而盡。
這時芙芙慢慢走到寒一江旁邊,盯著寒一江半刻,卻不說話。寒一江心想,這小娘子又要數落我了。
寒一江自己倒了一碗酒拿起正要喝,被芙芙喊住,“寒一江,寒一俠,江湖傳你俠義云天,言出必行,乃君子中的君子,芙芙多有得罪,你定然不會怪我,對吧!”芙芙自己說完都覺得大話說過頭,寒一江自然也知芙芙是隨口哄哄自己罷了。
“我自然不會與你計較。”寒一江道。
“那好,我們連干十八碗!”芙芙此話一出,驚訝的是寒江四雄,驚慌的是‘寒一俠’,剛剛已經喝了十來碗,現在再連干十八碗,豈不是要醉趴在地?但是小娘子敬酒又怎么可以不喝呢?
寒一江硬著頭皮,一碗接著一碗跟芙芙喝,十八碗過后,醉趴在桌子上。
小刀芙芙又輪著敬寒二河、寒三溪、寒四泉三人,酒過幾巡,三人不勝酒力,皆醉得不省人事。此時天色已暗,小刀喚來嘍啰送四人各自休息。
“小刀哥哥,你今晚三更可不可帶上我一起去。”芙芙紅著臉蛋道。
“夜里風大,得披件披風,切莫冷到了身子!”小刀看著芙芙溫聲道。
三更時分,涼風刮面,滿天星光,圍著圓圓的月亮,卻下起了零星細雨,更叫人百般懷思。
月圓星光夜,芙芙突然想起爹爹來,也不知他過得可好!細雨落肩又思念起了娘親,雖然芙芙只在爹爹房間看過娘親的畫像,卻時常在夢里與娘親相見,娘親總是不開口說話,也不知她在天上又過得好不好?
涼風刮面,小刀對娘親也是十分思念,娘親平時對自己疼愛有加,又時常打罵,卻是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如今她要是再能打自己一下,再罵自己一句,那該多好!
“咳咳…”岳寒咳了幾聲。
小刀二人轉過身來,小刀驚訝道,“寒爺爺輕功舉世無雙,若不你是咳嗽,我絲毫不知。”
“咳咳…郭少俠謙虛了!我資質不足,沒學到乾坤八步,這點輕功是老先生所傳,終日在水上練習,咳咳…所以輕盈些少,步伐雖然輕盈,速度卻跟你相差甚遠。”
“不知寒爺爺讓小刀在此等候有何吩咐?”
“咳咳…你可聽說過點穴圣手?”
小刀搖搖頭,芙芙也是沒聽說過。
“咳咳…老先生便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點穴圣手,這門功夫名叫圣手點穴,我雖未得他真傳,也學了幾成,咳咳…卻也點不著你的穴道,你可否讓我摸一下你的經脈穴位。”
“嗯,寒爺爺!”小刀也不擔心,以岳寒的輕功,如果他要偷襲,自己也是防不住的。
岳寒走近,握著小刀的手脈,面露驚訝之色,又摸了小刀氣誨穴、中脘穴和左右天樞穴,水突穴、天突穴、璇機穴、華蓋穴、紫宮穴、膻中穴、中府穴等等,穴位皆有移動而內藏。
岳寒大為震驚,心中疑惑,這孩子居然身懷奇經九脈,而且內力純厚無比,再加上乾坤八步,非絕頂高手正面豈能傷他?還好他秉性善良,并非奸惡之輩。我若教他點穴手法,也算是跟他有了師徒之情,有了傳人我也對得住老先生了。
“咳咳…我傳你圣手點穴法,你可愿意學?”岳寒道。
“啊?”小刀有些意外!
“小刀哥哥,你還不趕緊謝過寒爺爺。”芙芙推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的小刀。
“多謝寒爺爺!小刀求之不得!”
“咳咳…人體其中要害穴位有1一百零八個,有活穴和死穴之分,不致死的穴為七十二個,致命為三十六個,咳咳…百會倒在地,尾閭不還鄉,章門被擊中,十人九人亡,太陽和啞門,必然見閻王,斷脊無接骨,膝下急亡身,咳咳…”
岳寒邊咳邊說,然后給小刀指出具體位置,小刀記性甚好,僅僅三個時辰,便全部熟記心中,岳寒又教小刀十指點穴,把自己所悟所知毫無保留告訴了小刀。
點穴這門功夫不難學,江湖中人會武功的幾乎都會,圣手點穴神奇之處在于同時點住多個穴道,相互牽制,一般人解法不對或者功力不夠也是解不開的。
“咳咳…以郭少俠的天賦,不出十日便能勝于寒奴,郭少俠在寒江寨的消息早晚會傳到江湖上,咳咳…到時候又免不了種種惡斗!”岳寒說完又自行離去。
小刀初學圣手點穴法,心中高興,不停在練習,在練習十指點穴時,要將功力運至十指,而且速度極快,這跟乾坤八步第八層所說的,‘七層功成,功聚腳指,腳跟懸空,去無影蹤’,有些相同。
小刀心中頓悟,寒爺爺所教的十指點穴正是自己一直還沒摸透的‘功聚腳指’,這正是第八層的要指。
芙芙在一旁看著,小刀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影越來越模糊,漸漸根本看不清是誰在練武,再后來突然消失了。芙芙吃了一驚,他只見過爹爹有這般速度。
乾坤八步皆練成,自始來去無影蹤,緣道內修到中成,穴位移動無人知,圣手點穴已熟記,不日江湖出圣手。
轉眼間,已過半月,今天是個好日子。
郭小刀接任寒江寨寨主,寒江四雄口服心服,岳寒默默點頭,眾嘍啰大聲歡呼。
從此立下規矩,行俠仗義,救死扶傷,不得做傷天害理之事,不得欺壓善良無辜之人,不待不忠不義之客。
滿寨歡喜,而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眾人頓時鴉雀無聲。聲音雄厚有力,從江邊傳來,卻整個寒江寨大廳都能聽到。
小刀走在前面,眾人跟著出來,只見一個黑袍老道坐在船上,船已靠岸,重復著剛剛的話,“寒江不寒血滿江,老道不渡活死人。”只見聲音卻不見老道開口。
“活死人腹語道人?咳咳…”岳寒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