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一江來到剛才小刀發現不妥之處,讓人把上面假草拿開,露出一個大鐵籠,上面開著口,足足可以裝下三四個人。寒一江用一塊石頭打在鐵籠底部,鐵籠馬上關了起來。看來誰踩進去就會困住誰。
這便是鬼斧神工的寒江鐵籠。寒江寨的鎮寨之寶,鐵籠乃寒江玄鐵所鑄,劍挑不斷,刀砍不損,做工還玄妙得很。
幾人把鐵籠拉了起來,寒一江在幾個地方拍幾了下,鐵籠散成無數跟鏈接起來的鐵柱,寒四泉把鐵籠裝進布袋背了起來。這個寒四泉衣服也是跟三個哥哥一樣,體格十分強壯,大眼粗眉,胡子滿嘴。
這一路回寒江寨,倒也無事,畢竟江湖上見過郭小刀的人甚少,寒一江又按照芙芙所說,讓兄弟們偷偷散布消息,說無琴譜在紙扇山莊。
江水濤濤,浪花滾滾,咆哮著這艘大船,船上吃的用的都是應有盡有,寒一江拿著個烤好的大羊腿走到芙芙跟前,笑呵呵道,“小娘子,你看我給你帶什么來啦?”
芙芙一手接過,撕下一塊就吃,在這船上都能烤出這般美味的羊腿,確實不錯。
“味道怎么樣?只要小娘子喜歡,我天天烤給你吃,還可以給你烤魚,烤野雞,烤山豬…”
芙芙把羊腿遞給小刀,“小刀哥哥,你的好徒兒烤的羊腿,味道呢!還算不錯。”
聽到芙芙夸羊腿好吃,寒一江也不在意她把羊腿給小刀,先在一旁樂呵呵的。
小刀接過羊腿撕下便吃,邊吃邊點頭道,“不錯,不錯,收了個好徒弟。”
“嘿嘿,師傅愛吃便好,愛吃便好!”寒一江尷尬一笑,原本想討好芙芙的,沒想到小娘子借花獻佛,給了這個王八師傅,心里已經罵了小刀一千幾百遍。
天色漸漸始暗,船開了大半天終于到達寒江寨,幾十個小嘍啰已經拿著火把列隊迎候,寨主和三位副寨主回來,除了守衛的嘍啰要堅守崗位,其他人豈敢不來迎接?
其中一個比較年長的迎上來道,“咳咳咳…老奴拜見四位寨主,看四位寨主神清氣爽,想必是滿載而歸。”這個自稱老奴的人,約五十余歲,彎腰駝背,一身粗布衣,時不時會咳嗽幾聲,對寒江四雄是恭恭敬敬。
“寒叔,寨里可好?你身體不好,可要多加休息!”寒一江道。
“寨主客氣,寨里一切皆好,遠遠處看到寨主的船,老奴已經吩咐廚房做了飯菜,寨主請。”寒江寨的船都有自己的暗號暗語,寒一江坐的這艘船上面掛著一個江字。
“從今天起,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坐船離開寒江寨。”寒一江說完,大步走在前面,寒二河,寒三溪,寒四泉跟在身后,在寒叔面前寒一江不能失了面子,也不顧小刀和芙芙,心想沒人開船他們想跑也跑不了。
寒叔聽出寒一江之意,向小刀芙芙拱手道,“歡迎兩位貴客,請安心住下,咳咳…這里雖然是山寨,卻絲毫不比外面差,有大廳,有廚房,人人各有住處,咳咳…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百年佳釀,白天林中抓獸,河中捕魚,晚上吹著江風,看著海月,何其快哉!咳咳…”寒叔咳嗽了好幾次。
“多謝寒叔。”小刀也不知寒叔叫什么名字,既然寒一江這么喊,自己也這樣喊了。
“咳咳…貴客客氣,喊我寒奴便好。兩位請。”寒叔又咳嗽起來。
好酒好肉上齊后,寒叔便退了出去,一臉嚴肅的寒一江突然嬉笑著過來給小刀芙芙倒酒。
寒二河寒三溪寒四泉也是輪番敬酒,這點壞心思又怎能難得過小刀和芙芙,小刀一身內力,輕松就能把酒逼出體內,芙芙除了百毒不侵還酒精免疫,喝酒如同喝水,像喝一種比較香純的水,只是多跑幾趟茅廁便可。
寒江四雄也是自負酒量過人,擺上十余壇酒,用大碗一碗接著一碗敬酒,小刀來者不拒,芙芙則只跟寒一江喝。
夜過半旬,十余壇酒喝了七八壇,寒江四雄橫七豎八趴在地上,醉得像一塊爛泥!
其實剩下的三四壇酒是小刀喝進去又用內力逼出來的,寒江四雄還沒喝到這幾壇就變‘寒江四熊’了。
“咳咳…兩位貴客,請隨我來吧,這邊客房歇息。”寒叔咳著道。然后又讓幾個嘍啰把寒江四雄扶回房間休息。
“有勞寒叔!”小刀客氣道,絲毫不帶醉意。
“少俠海量啊,咳咳…”寒叔在前面帶路。
“兩位是住一間房還是兩間?”寒叔問道。
“麻煩寒叔給我們兩間相鄰的房間,我兄妹二人多有打擾,在此謝過。”
“咳咳…少俠不用客氣!兩位早些休息。”寒叔把小刀二人帶到兩間相鄰的房間前道。然后自行離去,不停傳來咳嗽聲,聲音越來越小。
小刀送芙芙進入房間,寒江寨的房間雖然不比青城,也是該有盡有,芙芙雖然酒精免疫,也是一臉粉紅,更增幾分姿色。
“芙芙妹妹,你喝了那么多酒,有沒有不舒服?”小刀雙手輕碰著芙芙上肩。
“我沒事,倒是你,喝得比我多,你怎么一點事都沒有?”芙芙的臉更加紅了,其實她已經看到小刀用內力逼出酒來,故意不說。
“你酒量真好,我是用內力把喝進去的酒都逼了出來,可惜了這些好酒。”
“我生下來就體質異常,對酒精也是免疫的,喝酒如同喝水,就是有點辣喉嚨。”芙芙現在看小刀總有一種莫名的好感,有他在身邊便特別踏實。而且小刀對自己又從不說謊。
“原來是這樣啊,但是以后還是不要喝那么多了,寒江四雄是想把我們灌醉,寒一江對你…”
“對我怎么?你在意么?”芙芙害羞道。
“我…我當然在意!他要是再敢欺負你,我就把他扔到大江大海里去…”小刀還想說點什么,芙芙突然抱住了他。
小刀頓時臉紅了起來,心跳那是蹦蹦的跳,就差沒跟上乾坤八步的速度了,只感覺一陣柔和,有些眩暈,雙手不知何處安放。
芙芙抱著小刀閉著眼睛,感受著這份江湖漂浮而來之不易的踏實。面前這個男子時而聰明過人,時而又有些不解風情,居然雙手涼著,也不抱我一抱。
“小刀哥哥,你早點歇息吧,寒一江那個矮冬瓜已經醉成爛泥了,他不會來騷擾我的,你放心去睡吧。”芙芙松開抱著小刀的手道。
“嗯嗯!我就住在你隔壁!明天我再好好教訓教訓他。”
島嶼的早晨格外不一樣,陽光明媚,海風江風,特別的涼爽。寒江寨都是男子,這群人都是有著各種無奈才長居于此。有些是為了躲避仇家,有些是受恩于寒叔,寒叔不走,他們也不愿離去。
這個在寒一江面前自稱老奴的人,年輕時傷了肺部,雖然大難不死,卻時常咳嗽,每日不停,人老之后漸漸變得駝背彎腰。
一大早便來到小刀門前,敲門道,“少俠起來了沒,咳咳…”
小刀也是剛剛起來,開門看到寒叔,寒叔旁邊一個嘍啰端著早點,“多謝寒叔。”
“少俠慢用,咳咳…”寒叔邊咳邊走。
小刀把芙芙喊過來一起用過早點之后,剛跟芙芙想四處走走,此時寒一江正站在門口,瞪著大眼,“昨晚喝多了,忘了正事,師傅既然答應歸還無琴譜,那就給弟子吧。”
小刀心中暗笑,好一個王八瞪大眼。“其實無琴譜在早一場大火中燒毀,不過內容我已經熟記心中,我教你便好。”
“那好,請師傅跟我到練武殿去。”寒一江道。
“那就帶路吧。”
練武殿是平日寒江四雄習武之處,四人武功平平,卻各有所長。
寒一江擅長暗器,百步之內那是百發百中,寒二河在河里連魚都游不過他,寒三溪則是挖洞的好手,寒四泉發起威來力大無窮。
這練武殿也是寬敞,四周放有各種兵器,還掛這大大小小各種靶子,靶子應該是寒一江平時練習暗器所用。
小刀其實并不會教人武功,自己只會幾招皮毛,但是一身內力,穴位轉移,乾坤八步足夠他在寒一江面前展示了。
“學武呢,要先從挨打練起,來你先打我一拳,想用多大力氣就用多大力氣。”小刀也想試試寒一會用幾成功力打自己。
“好,那就得罪了,要是傷了師傅,可不要怪我。”有人肯站定給自己打,那還用客氣?寒一江鼓足氣力,正要狠狠一拳打出,忽然一想,不對啊,莫不是他身上墊了什么東西,我這一拳打下去,痛得是自己。
“你身上是不是墊了東西?”寒一江倒也直接,干脆的問小刀。
小刀搖搖頭道,“要不我打你一拳。”
寒一江看了看還有些紅腫的手腕,練練搖頭道,“別別別!還是我打你。”
寒一江不敢用盡全力,只使了五分力度,一拳打在小刀腹部…
呼…寒一江被震到墻邊,‘啪’的一聲震得手臂疼痛,全身血脈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