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相宗才會被滅掉,確實太難防備了。
李澄空皺眉:“我不相信天下間有沒破綻的武功,無相宗再厲害總有破綻。”
獨孤漱溟搖頭。
李澄空斜睨袁紫煙。
袁紫煙忙不迭搖手:“我真不知道。”
李澄空抬頭看向天空。
思維疾轉。
六十倍思維之下,一切變得緩慢,他在一次一次的推衍著破局之法。
一個個辦法被否決。
最終他緩緩點頭:“看來只能用最笨的辦法。”
一個個巧妙主意被他否決掉,最終采納的還是最笨的一個辦法。
有時候笨辦法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你要充當九皇子的護衛?”獨孤漱溟問。
“只能如此了。”
袁紫煙道:“即使老爺做護衛也沒用的,老爺你也防不住無相宗的高手吧。”
李澄空笑了笑。
別人不行,他相信自己可以。
通過高速的運算與推衍,還有深銳的觀察力,縱使是無相宗的高手也瞞不過自己。
如果七皇子身邊真有這樣的高手,還要用這一毒辣招數對付自己,那自己就要把這個無相宗高手揪出來,鏟除禍根。
既然避免自己中招,又鏟除禍根,一舉兩得。
李澄空起身:“你們自己照顧自己,最好別出去,免得惹出什么麻煩。”
他淡淡瞥一眼袁紫煙。
袁紫煙看出警告之意,忙用力點頭。
她已經學乖了,沒十足把握就絕不會輕舉妄動。
在行動之前要麻痹他,讓他感覺他已經馴服了自己,拿住了自己。
自己突然行動,逃離他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她忙道:“不過老爺,這只是猜測而已了,根本沒譜的事兒啊!”
她沒想到李澄空當真了,覺得李澄空鄭重其事的樣子很荒謬。
李澄空看向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道:“你奉了旨意而來,又是金甲太監,可以成為護衛。”
李澄空笑著點點頭,離開幽香浮動的院子。
“這…這也…”袁紫煙還是覺得不太靠譜。
“他應該是有了不好的直覺,”獨孤漱溟道:“到了他那個層次,會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真假能猜猜感覺得到。”
神而明之,可以先知。
“感覺…”袁紫煙根本不信,卻懶得反駁,只等看李澄空的好戲。
李澄空找到黃敬宗,說了自己的意思。
“呵呵…,李大人要護衛九皇子?”
“我既然來了就不能袖手旁觀,不過我需要更大的權限,所有靠近九皇子之人都要經過我的眼!”
“這個…”黃敬宗遲疑。
九皇子也帶了不少的護衛,只不過因為這一次刺殺而被降罪問責,逮起來審查。
至于大月原本派過來的禁宮護衛們,也被調到最外圍,已經失去了九皇子的信任,情形非常尷尬。
九皇子現在怎么可能給一個大月朝金甲太監如此大權力?
李澄空淡淡道:“難道我做不了大永九皇子的護衛?”
“就怕九皇子他不信李大人你啊。”
“我若要害他,何必救他!”
“…這倒也是,哈哈,如此說來,他確實應該最相信李大人你。”
李澄空道:“我們大月絕不能容許他在大月境內遇險,否則皇上也不用用圣旨調我來此!”
一提到圣旨,黃敬宗臉色微肅,緩緩點頭再無疑問:“我去跟九皇子說!”
“有勞黃大人。”李澄空抱拳。
黃敬宗匆匆離開。
過了一會兒,黃敬宗再次返回,微笑道:“成了,九皇子確實信任李大人你。”
李澄空抱拳一禮,身形一閃,出現在了鎮守府的院子,不等兩隊護衛動作,一閃消失,出現在大廳內。
大廳里的床榻上,九皇子霍天風正盤膝練功。
李澄空一閃出現。
霍天風一無所覺仍在練功。
他身后屏風閃出一個漆黑如墨老者,雙眼如電光迸射,橫身擋在榻前。
李澄空笑了笑:“見過九殿下。”
霍天風猛的睜開,看到是李澄空,笑瞇瞇的道:“原來是李大人,來得好快。”
他剛剛收到消息,李道淵要親自護衛自己,如果在先前,他會很不情愿,覺得有外人會礙手礙腳。
現在經歷了一次刺殺,他徹底老實下來,不敢再有花花心思,性命最重要。
李澄空看著這個假皇子,劍眉星目,豪邁大氣,確實氣度不俗。
僅僅從外面來看,實在看不出破綻。
這便是皇室的力量,這個假九皇子恐怕不僅僅是相貌一般無二,舉止行事也一樣。
李澄空搖頭:“殿下,到神京之前,我會一直在殿下身邊,還望殿下別煩才好。”
“哈哈…,李大人忒客氣啦,你是護衛我,我怎會覺得煩!是勞煩你才對!”
李澄空抱拳一禮,退到另一扇屏風后面:“殿下,我要看一眼所有的隨侍,但凡能靠近殿下的,不漏一個。”
“哦——?”
“請殿下一個一個召見他們。”
“…好吧!”
霍天風雖然覺得麻煩,但為了自己的安危,一這點兒麻煩也能忍。
李道淵退到屏風后,看著霍天風一個一個召見,先從侍女開始,個個都是美人兒。
這些侍女有的舉止親近,不像侍女更像侍妾,二十個侍女中有四個侍妾。
他頓時好奇,難道這些侍妾也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話,那真正的九皇子如何能忍?
為了逼真,九皇子下的本錢太大了吧?
他暗自搖頭,這皇家的事真沒法細說,太亂!超乎常人想象的亂。
這些皇子們與尋常人世界截然不同,想法也就截然不同,不能以常理揣測。
好在李澄空來自前世。
在前世,什么樣的奇葩都有,什么樣的稀奇怪事都有。
花了大半天功夫,霍天風將所有護衛與隨侍都召見了一遍,有的訓斥,有的嘉許,有的安慰,有的冷淡。
他這個皇子處理手段嫻熟而從容。
李澄空如果不是能感應到天子劍,恐怕真沒辦法判斷他這個皇子是假的。
三天之后,一行啟程離開往北走,一路緩慢而行。
日升半天時啟程,夕陽未落便扎營,晚走早宿,磨磨蹭蹭。
隊伍不進城歇息,到了傍晚便把帳篷撐開建成一座營帳,從天空看下來便是一朵朵白云。
袁紫煙兩女身為他的侍女,也分了單獨的一頂帳篷,跟著隊伍一起前進。
第九天傍晚時分,晚膳開始。
侍女們端著木盤魚貫而進中央帳篷。
大帳中央支起一張圓桌,旁邊坐了三人,霍天風、八王爺、黃敬宗。
李澄空與漆黑如墨的老者坐在帳篷角落里,一左一右。
兩人皆收斂氣息與周圍渾然一體,不特意搜尋很難注意到他們。
這幾天,霍天風很老實,多數時間在練功或者看書,只是不見處理政務。
一派閑散皇子之狀。
侍女們香衣飄飄,端上飯菜,霍天風三人談笑風生。
李澄空忽然瞇眼瞪向一個秀美侍女。
目光從她進來開始便牢牢吸在她身上,一直到她輕盈離開。
這秀美侍女步態輕盈,裊裊娉娉,有弱柳扶風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