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對這種速度習以為常。
他最快速度也達到這般,只不過那是借用大地磁力加速,一直加速下去,達到這速度并不難。
但他無法驟然提到這般速度,是輕功之差距。
李澄空開口問道:“道長施展的什么輕功?”
“縮地成寸訣。”藍袍道士淡淡道。
李澄空訝然。
沒想到真是縮地成寸訣。
他一閃消失,兩女跟著一起消失,下一刻出現在百米外,再一閃又回來,微笑看著藍袍道士。
藍袍道士繼續按上他肩膀,速度再次飛快:“你也練成了縮地成寸訣,想必是從玉妃娘娘那里得到。”
李澄空道:“正是,那道長是…?”
“玉妃娘娘秘笈乃本道所贈。”藍袍道士淡淡道。
李澄空恍然,笑道:“上清峰的奇學,沒想到道長也有。”
“貧道本就是上清峰弟子。”藍袍道士道。
李澄空訝然。
藍袍道士淡淡道:“我乃一介上清峰不成器的弟子,紅塵往事,不提也罷。”
李澄空嘆道:“不知道長可有后面幾層心法?”
“你都想學?”
“正是。”
“你倒是一點兒不貪心。”
閉著明眸的袁紫煙撇撇紅唇,確實夠皮厚的。
李澄空卻知道機會難得。
而且這些世外之人與常人的心態與相法已經不一樣,就不能按照世俗之人的行事規矩做,打破規矩有時候會有奇效。
更何況大不了是被拒絕而傷臉面。
丟臉不是什么大事,不損自己是大光明境宗師的事實。
李澄空笑道:“我已然學了一層,學一層與學兩層又有何差別呢?”
“告訴你也無妨。”藍袍道士道:“但只能是第二層,我只說一遍口訣,你記不記得住便不關我的事。”
“好!”李澄空道。
藍袍道士便迅速說一遍口訣。
他語速宛如連珠弩一般迅速,李澄空開啟了六十倍思維,清晰的聽到每一個字,還能想一想,且把每個字都烙印在腦海。
袁紫煙面露沮喪,輕輕吐一口氣。
她原本還興奮起來,覺得能聆聽到這般奇功,是莫大的機緣,是奇遇,練了這縮地成寸訣,輕功高絕之后就能逃出死太監的魔掌。
甚至也不用七皇子派人搭救,自己只身就能逃得掉,誰也不靠!
現在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這道士說話太快,一串話里只聽清了十個字而已,而且這十個字她聽得清,卻沒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記住了?”藍袍道士問。
李澄空笑道:“記住了。”
藍袍道士輕頷首,不再說話。
李澄空閉眼沉思,洞天里的他已經開始在洞天里試著催動演練。
袁紫煙只覺一股郁氣積心口。
這死太監如此厲害嗎?
而獨孤漱溟一直沉浸于自己的修煉里,沒有理會外界的紛擾。
“快到了!”藍袍道士忽然開口。
李澄空道:“殿下,我要改口了。”
獨孤漱溟蹙眉。
李澄空笑吟吟的道:“碧柳吧,她喚紫煙,你喚碧柳,登對兒!”
獨孤漱溟扭頭白他一眼。
怎么看都是他故意的,聽著渾身別扭。
“這名兒挺不錯的!”袁紫煙緊繃的臉一松,露出笑容。
看到獨孤漱溟化成丫環,跟自己一般,她總算心里平衡一點兒,不那么郁悶了。
李澄空道:“紫煙你還是最低的丫環,聽所有人的!”
“是——,老——爺——!”袁紫煙拖著聲音哼道。
李澄空懶得搭理她。
藍袍道士輕輕搖頭。
胡鬧。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能胡鬧,公主不公主,太監不太監的,胡鬧一氣!
四人如一道白虹橫貫天空,很快飄落到一座城市小巷里。
這個時候,洞天里的他已經練成了第二層縮地成寸訣。
一閃出現在千米之外,是第一層的十倍距離。
他不知道第三層會達到什么程度,是到一萬里,還是兩千里?
不過這藍袍道士應該也只成了第二層。
穿過小巷,三轉兩轉,很快來到一座護衛森嚴、重兵把守的龐大府邸前。
這府邸位于繁華大街旁,黑瓦綠墻,氣勢恢宏,宛如一尊怪獸盤踞俯視著來來往往的人們。
三層士兵圍繞府邸。
最內一層玄黑甲控弦士,中間是銀鎧盾兵,外圍是鐵鎧槍兵。
李澄空掃一眼這些士兵,個個太陽穴高鼓,雙眼精芒閃動,精氣神完足充溢。
他一眼之間,將眼前這三層四十二個士兵中每一個士兵的的修為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還看出這些玄黑甲控弦士不是大月朝士兵。
他們相貌與大月朝士兵沒什么不同,可氣質粗豪,一眼便能看出不同。
藍袍道士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比劃了一下。
當頭的護衛抱拳一禮,躬身后退:“仙長,請——!”
藍袍道士帶著李澄空三人徐徐往里走,玄黑甲控弦士雙眼緊盯著李澄空三人,手上的青銅弩隨時要射出。
袁紫煙渾身緊繃,獨孤漱溟與李澄空皆若無其事,坦然而行。
他們跟著藍袍道士進到大門,繞過寬大的屏風,院里正有兩隊護衛在巡視,一隊九人,每隊皆是宗師控弦士,手持青銅弩。
藍袍道士帶著他們穿過前庭來到大廳,門簾掀開,一個俊逸中年男子站到門口,抱拳相迎:“仙長,這便是李道淵?”
“正是。”藍袍道士頷首,對李澄空道:“這位是禮部黃敬宗黃大人。”
李澄空抱拳:“李道淵見過黃大人。”
“李大人,快快有請!”黃敬宗身形挺拔,儒雅翩翩,抱拳道:“正等著李大人你呢。”
李澄空舉步隨他往里走。
里間是空闊大廳,廳中央擺著一張錦榻,榻上仰躺一英俊青年。
青年劍眉入鬢,鼻梁挺直,此時緊閉雙眼,臉色金黃,氣息時而急促時而緩慢。
胸前插滿密密麻麻金針,金針如麥浪起伏晃動。
三人圍在榻旁,一個粗豪青年,一個紫袍老者,剩下的則是一個正在施針的清奇中年。
黃敬宗道:“胡大人,八王爺,這便是皇上特意下旨調過來的知機監五品李道淵李大人。”
粗豪青年與紫袍老者上下打量李澄空,想看李澄空有什么特殊之處,讓大月朝皇帝特旨調來救治九殿下。
李澄空抱一下拳,上前按上九皇子霍天風手腕。
清奇中年沉聲道:“李大人,九殿下五臟六腑皆重創,生機衰弱,恐怕…”
李澄空皺眉。
這是典型的走火入魔之相。
他抬頭看向藍袍道士,可藍袍道士不知何時已經退出了大廳,不見蹤影。
他又轉向黃敬宗。
黃敬宗道:“李大人,如何?”
“是什么刺客所為?”
“有刺客潛入,九殿下大喝一聲便昏迷不醒,至于怎么傷的沒人看清。”
李澄空眉頭挑了挑:“刺客呢?”
“已經自殺身亡。”黃敬宗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粗豪青年。
至于那紫袍中年八王爺,他懶得多看,一看就知道是城府深沉的人物,根本看不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