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來很痛苦。
因為他要把一整鍋的羊肉都吃下去。
和岳大蓉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正如夏小遲他們所說,老太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要是她認準的東西,那就沒人能改變她。
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心智抵抗MAX級。
所以當岳大蓉讓何來吃下一整鍋羊肉時,何來能夠選擇的只是盡量拖時間,慢慢吃。
可憐的是外面的租戶,他們選擇今天休假,為的就是能和岳大蓉打麻將。
好在何來終究是把一鍋羊肉都吃了下去。
岳大蓉這才心滿意足的去和租戶打麻將,去時還喊:“老娘乖孫來了,今天就打八圈。”
租戶的臉更苦了。
談小愛有些奇怪:“為什么就何來吃,你們不吃?”
洛依依哼了一聲,不滿道:“誰叫他是親孫子呢。”
錢晶晶吃驚:“她還偏心?”
夏小遲一笑:“幸虧她偏心。”
老太太的心中,親孫子永遠是第一重要的,偏心偏的不要不要的,好在到也沒抵觸夏小遲洛依依他們,只不過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一定優先何來。
換成別人可能早就不滿意了,但是對夏小遲來說,這卻是一種幸福。
任誰也受不了那種每頓必須吃一鍋的溺愛。
于是談小愛錢晶晶明白了,這老太太不但眼神不好,脾氣不好,偏心溺愛,關鍵還自以為是,女權主義,不聽人言,死要面子…
難怪夏小遲他們對于來看外婆如此抵觸了。
如果不是因為妖鬼的威脅,他們還真不會來。
老太太雖然毛病一堆,但是對何來是真心疼,不管是什么級別的妖鬼,敢動她孫子(外孫)都是要拼命的。工廠還沒辦起來,岳珊珊副鎮長的位置也沒坐熱幾天,當前環境下,把何來送這里接受老太太的保護的確是最合適的。
更何況…新工廠投資需要錢。
岳珊珊跟她媽張不開這個口,就只能靠何來了。
何來人小不會說,所以還需要夏小遲洛依依輔助。
雖然租戶有三十一家,不過老太太的空房還有很多,租不出去是因為一個月最多只有三十一天,再多租戶排不到麻將。
正因此,夏小遲他們房間還是有的。
談小愛很開心能住下,錢晶晶到有些不情愿——她更愿意住華容大酒店。
夏小遲他們分四個房間住下,夏小遲和韓雄一間,錢晶晶談小愛一間,洛依依一間,何來一間。
其實還有空房間,但是老太太不給,說萬一有租戶呢。
雖然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有租戶,但老太太是說不通的。
于是談小愛知道,老太太還有一個毛病:摳門。
華燈初上的時候,老太太麻將歸來,一起吃晚飯。
看她那開心的樣子,談小愛幾乎以為老太太贏錢了,一問才知道,輸了兩千八。
至于開心,則是因為托孫子們的福,老太太今天輸的少。
感情你也知道你平時輸的多啊?
談小愛壯著膽子問老太太:“岳夫人,既然知道輸錢,為什么還要去打?”
岳大蓉奇怪:“咦?輸錢和打麻將有關系嗎?”
你開心就好。
“再說了,那些租戶為什么肯接受四千五的房租,不就是因為我會輸錢給他們?他們陪我打麻將,我還些房租給他們,也省了他們太艱難,大家開心嘛。”
感情您全明白啊。
洛依依說:“奶奶就是這樣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一邊喊著錢重要,一邊又不想那些租戶太辛苦,整天想法子送錢給他們,其實心腸好著呢。”
岳大蓉被洛依依的馬屁拍得眉開眼笑:“哎呀,人活一輩子不就是圖個樂呵嘛,開心就好。”
談小愛被洛依依的用詞驚訝,沒看出你是這么會說話的人啊。
她不知道這是來之前岳珊珊手把手教的。
一頓飯吃完,岳大蓉擦嘴:“小遲,還有那個什么什么雄,把碗洗了,把地拖了,奶奶去忙了。”
說著已瀟灑出門。
韓雄不滿:“我叫韓雄!”
老太太迅速回應:“韓雄,掃地!”
錢晶晶吃驚:“她讓你們洗碗擦地?”
洛依依回答:“六十多年來,奶奶就沒干過家務活,一直都是外公干的。外公去世后,就是租戶干,我們來了后,就是我們干。別看她說燉了一鍋羊肉,其實根本不是她做的,是她的租戶做的。今天我們吃她的,明天開始,就是我們做飯嘍。”
夏小遲則道:“要不你以為我們為什么帶阿旺來?阿旺,交給你了。”
阿旺嗯了一聲,人立而起。
麻利收碗掃地。
談小愛:“那她現在去忙什么?”
“跳廣場舞。”夏小遲回答。
“她還跳廣場舞?”大家吃驚。
洛依依冷笑:“何止啊,她還網戀呢。”
錢晶晶談小愛同時懵逼,這老太還真時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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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市湖畔別墅。
馮遠才站在陽臺上,眺望遠方。
好一會兒,他才說:“確認了嗎?”
身后站著的王秘書道:“從龜門那里得到的消息,確認是沈心冉指派,他們不知道沈心冉為什么這么做,不過從飛仙門那里得到的消息,是為了滅情環。”
馮遠才輕輕搖頭:“這種手段騙得了飛仙門,騙不過我。如果沈心冉是為了滅情環而決定滅何家,那么一開始就可以做了,沒必要拖到后來。更重要的是,何家的異軍突起,來得太過詭異。如果何家只是簡單的得到了滅情環,又被沈心冉拿走,那何家是憑什么突然崛起的?就憑勇氣?可笑!”
王秘書佩服道:“您說的對,何家的確有問題。就這件事看來,里面一定有隱情,而何家才是受益者。我們應該…”
馮遠才搖頭:“我不關心何家得到了什么,重點是他們影響了我的計劃。老樓沒當上副鎮長,對我怨氣很大呢。”
王秘書哼道:“樓經方有些不識進退了,他能有今天,可全虧了您提拔。”
馮遠才嘆口氣:“也不能全怪他,畢竟那是我承諾他的,誰能想到會殺出個岳珊珊來,攪了局。對了,之前讓你聯系岳珊珊,聯系的怎么樣了?”
“聯系過了,不過…”王秘書搖搖頭:“她和榮光耀站在一條線上。”
“不奇怪,畢竟她是榮光耀提名的。”馮遠才到也沒覺得意外。
政治上立場很重要,千萬不能隨風倒。岳珊珊很清楚愉悅之力是好東西,但是光靠它是不夠的,它是捷徑,卻不是萬能鑰匙,它制造不了巨大的利益,制造不了強大的根基與政績,而在這些面前,所有對女人的好感與色欲都可以讓位。
榮光耀在岳珊珊的升職上出了大力,所以岳珊珊遵循官場規矩,和榮光耀保持良好相處關系,只要不越紅線即可。
這也就意味著拉攏岳珊珊變得極難。
因為榮光耀是于名威一系的,而于名威和馮遠才的關系簡直就是勢如水火。
想了想,馮遠才道:“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突然間成為副鎮長,政治上一定會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花點心思,應該能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已經找了。”王秘書不愧是馮遠才的心腹愛將,做事很有章法,他取出一疊文件:“這是關于岳珊珊的資料,您猜她是誰的女兒…”
看到那張一度讓他頭疼的大胖臉,馮遠才倒吸口冷氣:“竟然是這個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