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候,夏小遲和洛依依找韓雄。
“韓雄,最近怎么樣?”夏小遲問。
韓雄無精打采:“最近也不知怎么搞的,老是有點沒精神,可能是沒睡好吧。”
夏小遲知道他是被那只青鬼附體的金剛鸚鵡給吸了精氣,也沒好意思說破,直接道:“你不是想把鸚鵡送給依依嗎?我們要了。”
“什么?依依你要鳥兒?”韓雄大喜。
洛依依冷道:“鸚鵡就鸚鵡,不要提鳥。”
“是,是。”隨后韓雄臉一垮:“不過我可能沒法送你了。”
嗯?什么意思?
洛依依大眼一瞪,韓雄忙道:“別誤會,不是我不舍得給你,實在是我爸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又喜歡上那鸚鵡了,現在每天都帶去公園遛圈,寶貝得很。”
夏小遲和洛依依對看一眼,心中有數,知道多半是鬼鸚鵡暗中施法,影響了韓雄他爸的心智,至于讓他帶自己出去,估計是想多吸食一些人的精氣。
不能讓這鸚鵡這么下去。
夏小遲問:“你爸現在還在公園嗎?”
“在,每天八小時,雷打不動。”
“再見。”洛依依轉頭就走。
“喂依依你去哪兒?”
“找你爹!”
“不要啊,我爹都六十多了!”韓雄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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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名今年六十六,去年剛退休。
韓雄是他第三個兒子,五十得子。人說老來得子當成寶,但是韓大名每次看到韓雄都有一種想要踢死他的沖動。
實在是這個兒子太象他。
是的,是象他,不是不象他。
但象的都是缺點。
比如無腦,沖動,好色,自以為是。
韓大名年輕時覺得天大地大自己最大,老了以后才發現,原來這種人如此討厭。
人活一世,最終發現最憎恨的人原來是自己。
老頭在公園每天就是三件事,打拳,下棋,跳廣場舞。
現在是放學時間,天色未暗,那些迷人的老太太們還沒來,所以老頭還在下棋。
當夏小遲和洛依依趕到時,韓大名正和對面的禿頂老漢殺得難解難分,旁邊還擱著一瓶酒,二兩花生米。
禿頂老漢處于下風,車馬盡失,國土淪陷,僅剩一炮還在苦苦支撐。
奈何炮利攻不利守,眼看著要扯白旗。
韓大名樂呵呵道:“老陳,不行了吧?投降吧。”
禿頂老漢梳理著頭頂僅剩的幾根白毛:“我再看看,我再看看。”
韓大名等的不耐:“最煩你們這些下棋長考的,動不動就考慮半天。想什么呢?再想也扳不回來了。”
禿頂老漢悠悠哉哉:“小韓啊,你還是這個急躁勁,都一把年紀了,還爭那點時間干什么?”
說著去抓花生米。
韓大名打掉他的手:“不出棋不許吃。”
老漢悻悻縮手:“看把你小氣的。”
夏小遲和洛依依就在這時候過來。
夏小遲和韓大名見過,那是夏小遲去韓雄家玩的時候,只去過一次,從此以后沒敢再登門。
這刻見到韓大名,鞠躬:“大爺好。”
對韓大名的稱呼有些麻煩,叫伯父,顯得不尊重,叫爺爺,輩分差著呢,終究還是選擇了叫大爺。
韓大名斜眼一掃,看到夏小遲,從鼻子里出氣:“夏小遲?是你小子?滾蛋。”
二話不說直接讓他滾。
禿頂老漢抓住時機教訓老韓:“你別欺負小孩子。”
“我欺負他?”韓大名氣得胡子都吹起來了:“你問問他,在我家干過什么?”
洛依依和禿頂老漢一起看夏小遲。
夏小遲悻悻:“那次去他家玩,韓雄把老爺子的功法拿來給我看…”
韓大名早年成績不錯,后來得了機會,被凡國勞務派遣,去仙門無極門混了三年,回來后也算是個海歸。不過他在仙門地位極低,也就是個雜役身份。好在因為凡人力量崛起的緣故,就像凡國有仙人一樣,仙門也不乏凡人,所以雜役地位雖低,但總算基本權利還是能保障的。
當了三年雜役,韓大名最終也只獲得一本無極門的功法書,可惜老爺子沒資質,沒法修煉,而且這功法級別較高,難度稍大,更不適合。盡管如此,老爺子卻如獲至寶,帶回來后日日修煉,想要逆天。
可惜天沒逆成,反倒把自己練得自己五勞七傷,年華早衰,最終死心。如今雖是六十六歲,看起來卻和七八十也沒多大差別,所以說韓雄的出生就是個奇跡,要不是他著實象老爺子,大家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打了他媽的黑槍。
盡管如此,韓大名依然把這心法當寶貝,逢人必稱,仙門原典,仙師手書。
原典是原典,仙師手書也是沒錯,但那是因為仙門不用打印機,那仙師書法爛得緊,一手字寫的橫七豎八歪歪斜斜,仙術都無法挽救,所以除了他自己當寶,沒人當回事。
韓雄把他爸的“秘典”拿出來獻寶,兩個壞小子看上面畫的小人不穿衣服,就開始在上面一通亂描,硬生生把仙門秘典畫成了春宮圖。
韓大名回來后震怒,逮著韓雄一通狂揍,夏小遲卻是直接溜了,從此再沒敢來。
老爺子年紀雖大,心眼不大,直到現在還記恨夏小遲把他的師門秘典改成春宮圖,所以看到夏小遲就沒好氣。
這刻夏小遲解釋過后,賠笑道:“那會兒年紀輕,不懂事。”
韓大名斜眼:“這是四個月零五天前的事。”
夏小遲:“說明我現在年紀也輕。”
“那你還是要繼續不懂事嘍?”韓大名哼。
“哪兒能呢。”夏小遲繼續笑。
韓大名看他這樣子有點奇怪:“你找我什么事?”
夏小遲還在斟詞酌句,洛依依已不耐煩道:“你跟這么多廢話干什么?”
聽到這話夏小遲就知道要糟,果然洛依依已道:“老頭,我們來拿你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