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敗本座？”
燕飛好笑地看著面前的小黃毛，“小家伙，你哪兒來的自信能夠打敗本座？”
雙眸凝視著少年仰望的自己的大眼睛，一縷精神力順著少年的雙眸進入他的大腦，潛入深處，勾動心弦。
少年恍惚，突然間周圍的人和物全都消失，暗紅色調的壓抑世界取代了青天白日下的街道熙攘，大地遼闊，千軍萬馬肆意馳騁，尸山血海，浪潮翻涌，目之所及，耳之所聞，除了鮮血噴涌的殘肢斷骸就是無盡的喊殺聲。
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刀光霍霍，直抵脖頸，馬蹄之下，大地震顫，燕南天只感覺雙腿發軟，站不起來。
不僅是刀光讓他害怕，更重要的是這世界讓他有一種本能的畏懼！
額頭冷汗直冒，精神影響身體，情不自禁地往后退著。
“啊！”
無意識地驚叫著，少年喘著粗氣，彎著腰，冷汗濕透全身，微微搖頭，隨手將少年拍醒，燕飛輕聲道，“小家伙，記住了，說大話可是不好的。”
考驗失敗！
拎著辣椒籃子，繞開少年，燕飛緩緩離開。
然而剛走過少年沒兩步，少年突然轉身再度跑到身前，對燕飛吼道，“剛剛你是偷襲，我沒準備才著了您的道，再來一次，我一定讓您滿意！”
緊緊地握著拳頭，再度攔住燕飛的少年目光中充滿了堅定，甚至有著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死志。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嘴上說的或許有假，可眼神中的波動卻很難遮掩。
倒是個有意思的少年！
看著倔強的少年，燕飛道，“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這么執著地想要拜本座為師？”
“我叫燕南天，我要成為天下第一，我知道，只有您能夠讓我成為天下第一！”少年高聲說道。
“燕南天你這個姓倒是有天下第一的潛質。”聽到這個名字，燕飛總覺得很熟悉，撓頭想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
這不是當年那部被殺得只剩下電視劇名的神作中的天下第一大俠嗎？
“那你為什么想要當天下第一？”燕飛若有興趣地問道。
“為了娶老婆！”倔強少年突然有些羞澀。
燕南天喜歡上一個漂亮的女孩兒，然而女孩對他并沒有意思，不過也不忍心傷他，所以給出了天下第一的條件。
上下打量著燕南天，燕飛挺佩服這小家伙的，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就開始考慮自己的后半生幸福，并為之付出實際行動，厲害！
想想自己十一二歲的時候，特么的，那時候居然只對男的感興趣，可悲！
不過佩服歸佩服，想要成為燕飛徒弟可沒那么簡單，倒沒有什么資質悟性的各種要求，可最基本的，堅定地意志以及堅持的心態卻是必不可少。
收個徒弟只會浪費他的時間。
“既然你剛剛說沒準備好，那現在準備好了嗎？”燕飛問道。
重重地點了點頭，燕南天瞪著大眼睛看向燕飛，“來吧！”
一聲輕喝，人雖小，可卻已有一身豪氣。
眸光入心，剛剛的尸山血海再次降臨心間。
“殺！”
千軍萬馬中瑟瑟發抖，不過卻并未如剛剛一般退縮畏懼，眼瞅著刀光臨身，站在原地的燕南天一狠心，直接咬碎了嘴唇，一聲來自心底的怒吼由內而外，嚇得街道中人一哆嗦。
似乎這一聲大吼宣泄出了所有的畏懼，精神世界中，燕南天喊殺著沖向面前的千軍萬馬，不知何時，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長劍，雙手握劍，胡亂劈砍，每一下都用盡全力，雖然沒有章法，可劍光劃過便是人仰馬翻，同樣的尸山血海，不過不同于剛剛的見證者，此刻，他是制造者。
“嗯！？怎么回事？我殺出來了？”越殺越順手，正殺得來勁兒，四周的敵人猛然消失無蹤，眼前一亮，燕南天發現自己還站在剛剛的街道上。
“好了，別殺了！”燕飛輕笑，“小家伙，你合格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本座的弟子了。”
將手中的菜籃扔給燕南天，看著呆愣的少年，燕飛笑道，“還愣著干嘛？趕緊走啊！”
“哦哦！”
少年連忙點頭跟上。
“師父，剛剛我看到的那個是您制造的幻象嗎？感覺跟真的一模一樣！”跟在燕飛身邊，燕南天問道。
“是幻象不假，不過卻不是為師制造的，那是你心底的影像，類似夢境，由你的執念而成。”燕飛道，“剛剛你的表現很不錯，縱橫幻象，大開殺戒，突破幻象，某種意義便是你戰勝了自己！”
戰勝敵人并不算難，戰勝自己才最為難得！
更難得的是面前的少年居然嘗試了兩次就做到了！
出任國師，待在南京，天下皆知，因此，聞名前來拜燕飛為師的人如過江之鯽，人太多了，燕飛就用這個辦法讓他們知難而退。
三次機會，目前為止，沒有一人成功！
“你說能打敗本座，倒的確有幾分渺茫的希望。”燕飛輕笑。
抓了抓自己雞窩一般的頭發，燕南天不好意思道，“那只是瞎說的，我聽說書的說高手寂寞，無敵天下欲尋一敵手不可得，而師父之名又遍傳天下，所以嘿嘿師父您別介意！”
“你這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就往上撞，為師的拜師標準天下皆知，你卻聽說書的胡亂搞”微微一怔，隨機嘴角輕挑，燕飛有些無奈道，“你這小家伙還真是個愣頭青！”
“嘿嘿”
燕南天撓頭傻笑。
“師父，您沒有別的弟子嗎？”雖然傻了點，不過為人卻是很自來熟，來到國師府，看著空蕩蕩只有零散幾個下人的國師府，燕南天問道。
“你不會連當今皇后是你師姐的事情都不知道吧？”燕飛好笑道。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除了皇后娘娘以外的弟子。”燕南天連忙糾正自己的語句。
“當然也有，不過都死了百多年了。”燕飛淡淡道，“其實嚴格來說為師的弟子很多，平時看誰順眼了，為師就會教他點武功，這些人都會以師長之禮來待為師，不過卻都沒有正式拜師，為師也不會承認他們弟子的身份。
既然你知道當今皇后是為師的弟子，那就應該知道，一旦有了為師官方認可的徒弟身份，那會意味著什么！
所以，為師幾乎從不正式收弟子。”
“那那師父，我算您的正式弟子嗎？”燕南天突然有些緊張地問道。
他擔心不是正式弟子學不到燕飛的精髓，然后成不了天下第一。
“當然。”看著臉上立馬浮現出得意之色的燕南天，燕飛拍了拍他的小腦袋道，“不過你也別得意，你之所以能成為為師的弟子，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你的名字，而非其他。
所以，你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名字？是因為我跟師父一個姓嗎？”燕南天好奇道。
笑了笑，燕飛卻是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