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林盡反倒是十分期待那位書先生再來找自己,這么一來,起碼林盡可以當面問問他是什么來路。
譚琳被林盡叫出來莫名其妙的詢問一番之后,她也是搞不清楚狀況,返回了春堂居。
春堂居是平日里鐘自封的居所,雖然大部分時間,他都待在鑒獸閣,但如果是給門下學生講課的時候,還是會回到這春堂居。
鐘自封門下的學生有不少,而且都是書院當中最頂級的一批學生,甚至當中不乏一些三環助教。
能成為鐘先生的門生,這是他們的榮幸。
譚琳是鐘先生最近收的門生,也是他比較看重的一個。
不過這一次,鐘先生見到譚琳過來,將她單獨叫到一個房間之內,開口詢問:“譚琳,你是從玉龍王國來的,可曾聽說過一個人。”
鐘先生也是單刀直入,直接開口詢問。
昨天深夜,他被書小樓的問題給弄的不淡定了,書小樓前輩既然打探那館長,鐘自封就不能等閑視之。
他對館長還是所知甚少,只知道對方獨闖大羅寺的事情,而其他關于館長的消息,他知道的很少。
聽聞,館長之前是再玉龍王國出現過,甚至有人猜測,館長就是玉龍王國的人,所以他才專門詢問一下同樣是從玉龍王國來的譚琳。
“老師要打聽誰?學生若知,定然知無不言。”譚琳對鐘自封十分恭敬,后者直接道:“你可曾聽書過館長這個人?”
“館長?”譚琳表情古怪。
她當然知道館長這個名字。
在紅葉城的時候,她可是不止一次聽過這個名字,她知道館長是當世高手,而且能調動一些邪道高手,除此之外,館長是林盡的老師,同時也是一位極為厲害的鑒獸師。
這些都不是秘密,所以譚琳也沒有瞞著,一五一十的講給鐘自封。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等奇人異士!”鐘自封也是贊嘆一聲,他實際上也并非是單獨找譚琳詢問,實際上,他也跟其他人打聽過館長這個人,所以不到一天的時間里,他對館長已經是了解的頗深。
弄清楚之后,鐘自封直接返回鑒獸閣,找到四層的書小樓將這些情報如實告知。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等奇人異士?”書小樓這個時候發出的聲音和之前鐘自封的如出一轍。
當然書小樓此刻的聲音帶著一點俏皮。
此刻站在鐘自封面前的,已經不是昨天那個老者,而是一個綠衣女子,眉目如畫,傾國傾城。
她手里把玩著一樣東西,仔細看去,卻是一枚細小的銀針。
“此外,咱們書院中一位新來的老師,便是這位館長的弟子傳人,這個新來的老師叫做林盡。”鐘自封還是老老實實將他打聽到的消息一一道出,書小樓點頭,這個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
“小鐘,這次謝謝你了。”綠衣女子微微一笑,對面鐘自封見狀趕忙拱手:“不敢,一點小忙不值一提,書前輩說笑了。”
說完,鐘自封再抬頭,卻已經不見了那綠衣女子的身影。
鐘自封也不吃驚,在書院里,知道書小樓存在的老師鳳毛麟角,除了自己,就只剩下另外幾個之前在鑒獸閣擔任過閣主的老師。
他們都知道書小樓行蹤飄忽不定,無論來去都是讓人難以察覺。
鐘自封此刻看了看前面那一幅畫。
畫中一個綠衣女子身影逐漸顯現,倒是旁邊那個老者模樣的,居然是身形模糊,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就像是畫上的這個人被人抹去一樣。
天還沒黑,林盡就看到那位書先生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沖著自己微笑。
林盡頭大。
這位又不請自來了,而這個時候,自己幾個門生還都在大廳里溫習功課。
林盡走了過去,尷尬一笑:“書老先生,您又來了?”
書小樓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他點了點頭:“勞煩林鑒師再泡一壺茶,另外,不用叫我老先生,你叫我書鑒師就可以了。”
林盡無奈,只能又用術法泡了一壺茶,很快由書先生引出話題,一開始林盡是懶得多說,但不知不覺,就被書小樓淵博的學識所震驚,隨后也是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討論了起來。
閑人聊天,高人論道。
林盡現在和書小樓,就算是在論道了,不過相對來說林盡是靠了猛獸博物館,這才能和書小樓你來我往,可即便如此,林盡感覺自己也是被對方隱隱壓著。
這無疑是激起了林盡的好勝之心。
兩人高談闊論,池塘里的大鯉魚已經是偷聽很久,草中白蛇也是姍姍來遲,至于墻上白鶴,屋頂的鷹隼也都是早就到了。
屋舍之內的李心琪等人聽到外面的聲音,也是好奇出來張望,就看到林老師正在與一位相貌不凡的老先生談論鑒獸之道。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十分有默契的一聲不吭,開始仔細旁聽。
這聽了一會兒,幾個人已經是腦袋暈脹,皆因 兩位所談論的鑒獸之法玄之又玄,他們幾個人是盡力想要聽懂,卻是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如此一來思緒被擾亂,這才會這般難受。
林盡也是第一時間發現自己這幾個門生的異狀。
這讓林盡暗道不妙。
當即停下交談,抬手一掃,幾枚銀針飛射而出,分別刺入幾個門生靈臺穴,就像是當頭棒喝又似一盆冷水澆頭,幾個人都是一個哆嗦。
“你們幾個今天都回去吧,好好休息,不要亂想。”林盡這個時候吩咐了一聲,李心琪等人趕忙是行禮離開,不敢多待。
看到林盡施展尋脈針訣,書小樓眼中帶著一絲異色,卻是待林盡重新坐下之后,居然是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針。
“林鑒師,這枚銀針可是你的?”
林盡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用問,這兩天跑來自己課堂上課的那個綠衣女學生,肯定是書鑒師的門生,也怪不得這銀針上的神念會被抹去,以這位書先生的本事,要做到這一點并不難。
不過有一點林盡很好奇。
因為他已經找別人打聽過,別人都不知道這位書鑒師,如此一來,對方是怎么收門生授課的?
但不管怎么說,在人家門生身上下銀針,林盡知道有些理虧,畢竟那位綠衣女子只是來上課,并沒有做錯什么事。
所以林盡是訕訕一笑。
書小樓也沒有在這件事上追究,而是看著手中這銀針,開口道:“林鑒師,我用一法與你交換這御針之術,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