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盡看他,倒不是對方的長相,而是此人身上那一絲若有似無的妖氣。
現在的林盡,對妖氣那是極為的敏感,尤其是修煉獸王四卷之后,更是如此,即便是隱藏的極深,他也能察覺到。
這人不是孤身一人來的,對方跟在一人身后,那人身上倒是沒有妖氣,但明顯也是修煉過獸王卷,與獸寵融為一體。
林盡以靈目觀之,可見對方身上有一道若有似無的王蛇虛影。
西域王蛇,林盡自然知道,那是一種毒性極強,性子極兇的蛇獸,有的能長到十丈多長,鱗甲厚重,游走之下,可以輕易撞碎房屋院墻。
還有,這種蛇獸可以輕易噴出毒液,飛射到三十丈外,可以說最是兇猛危險。
西域王蛇即便是在莽洲,那也是極為少見的,只在莽洲西域之地才有,數量稀少,但每一個,都就是那一片戈壁沙漠的霸主存在。
而且能被稱之為王蛇,就是因為那是西涼國王族才能血契的特殊猛獸。
這些,都是林盡從書中看到的。
能推斷出這些,也是從這幾個人穿衣打扮上看出來的。
“林老弟,怎么了?”左文堂看到林盡從欄桿往下看,一開始還以為是在看那撫琴的女子。
不過他發現并不是。
“沒什么,看到幾個莽洲之人,好奇多看了幾眼罷了。”林盡扭頭回來。
嘴上這么說,但林盡卻是一直感應著那幾個莽洲人的氣息。
那個身上有妖氣的,必是妖獸。
而這妖獸身上有一種殺氣,所以,還是提防一些的比較好。
那幾個莽洲人雖是外洲人,但出闊綽,所以是被引到二樓,林盡他們所在的隔壁,林盡能察覺到。
這個時候他是不動聲色的將自身氣息收斂,依舊是和左文堂談笑風生,但對隔壁那幾個人,已經是提防上了。
若是來尋歡作樂,沒必要有那種殺氣涌動。
這殺氣,別說自己,就是左文堂也感受到了。
此刻左文堂眉頭一皺,顯然也是察覺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殺氣,不過他修為和本事都不夠,所以只能感受到殺氣,卻不知對方是妖獸。
“有人居然敢來風雅樓鬧事,簡直不知死活。”左文堂喝了一杯酒,說了一句,他不怕林盡聽到,這殺氣沒有遮掩,很明顯就是來鬧事的,林盡也是高手,那是能擊敗修士協會楊杰的人,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這個。
“以前也有人來這里鬧過事?”林盡這個時候問了一句。
“怎會沒有。”左文堂此刻毫不在意:“不過林老弟你放心,這風雅樓非同小可,無論是誰來鬧事,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林盡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莫非,左大哥你在這風雅樓也有一份子?”
“我?”左文堂一愣,隨后哈哈一笑:“我倒是沒有,但…”
左文堂四下看看,這才壓低聲音道:“城主大人,倒是在這里有一點份子。”
這可是絕密消息,林盡也是沒想到左文堂連這種事也和自己說。
不過這倒是說明左文堂對自己頗為敞亮,也沒藏著掖著。
而且再仔細想想就知道,剛才左文堂說的,是白城主在這風雅樓有一點份子,那就說明,對方也只是占據小頭。
那誰占據大頭?
身份和地位,至少是能達到白震空一個等級的,這就像是一桌牌,只有身份對等的人,才有可能同桌游玩。
不過這個,林盡就沒指望左文堂和自己說了。
可讓林盡詫異的是,左文堂居然真的說了。
“這風雅樓,除了咱們城主大人,還有另外幾位城主,當然,在其他城中,也有風雅樓的存在,王城當中,也有不少重臣參與其中,試問,誰敢在這里撒野搗亂?真那么做了,甭管他是誰,下場都好不了。”
這可是大秘密,林盡是真沒想到左文堂連這個都說。
“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吧?”林盡問了一句,左文堂點頭,倒也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深入討論。
有的時候,就是要點到為止是最好的。
就像是現在,說這么多,無非就是左文堂在示好,表示他將林盡當成自己人。
接下來繼續飲酒品菜,火工炒菜,這風雅樓的大廚即便是不如廖廚神,但也相差無幾了,至少林盡吃的非常盡興。
與此同時,外面又傳來了一聲女子歌聲。
左文堂一聽,立刻激動道:“是曲文姬來了,林老弟,你且聽聽這歌聲,別的地方,可是聽不到的。”
林盡點頭。
女子歌聲的確是悠揚清脆,明顯是懂得音律之人,哼念唱吟,皆是挑不出一點毛病,的確是好聽。
當然,聲音好聽,曲子在林盡聽來卻是一般。
畢竟林盡怎么說也是穿越眾之一,上一世不知聽過多少歌曲,這個世界的音律,比起上一世的,還是差了不止一個等級。
但其他人沒有林盡這種見識,所以一個個都是聽的井井有味。
再往外看,林盡看到了那曲文姬。
果然也是一個禍國殃民級別的美女,幾乎是強過趙穎陸小蕓等人,只比觴兒稍差一點,如果非要比個高低,也是各有千秋。
這個曲文姬,明顯更加楚楚可憐一些,那種姿態和亞航自,著實是惹人憐愛,會給別人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望。
一曲唱罷,曲文姬含笑道謝,她應該是這個風雅樓的臺柱,也是此處的花魁,她在臺上,立刻是引動了今晚風雅樓的高潮。
下面有一個肥胖富商此刻借著酒勁喊道:“曲佳人,你這歌聲百聽不厭啊,我是喜歡的緊,一會兒是否要跳一支舞,我可是期待無比啊。”
臺上曲文姬微微一笑:“今日有舞,卻不是文姬來跳,今日風雅樓來了一位西域美人,待會兒由文姬來撫琴,會由這位西域美人獻舞。”
這話一出,臺下眾人都是一愣,說什么的都有,有的是期待,有的是起哄不喜歡。
但大家都知道這風雅樓是什么地方,所以鬧歸鬧,但都是極為克制。
“我倒是想要看看,這西域美女有什么特殊之處。”不少人都是同樣的法子,包括左文堂。
他此刻脖子伸的老長,也是看向外面。
林盡看得出來,左文堂對這個曲文姬有些不一樣,其眼中的愛慕藏的深,卻瞞不過林盡的眼睛。
沒法子,做鑒師,已經養成了林盡善于觀察的習慣。
這時候那位西域美女也是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
美人衣著華麗,戴著面紗,雖然如此,但可以肯定,這個西域美女,又是一個絕世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