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城。
祖家。
此刻在客廳當中,紅葉城中只要是稍有名氣的醫館大夫,幾乎都被祖家請來了。
可是這么多人,此刻都是眉頭緊皺,一籌莫展。
“許大夫,您是醫館泰斗,我家三長老的病,您可是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張大夫您與我家三長老也是多年的老友,這危難時刻,可不能見死不救。”
“諸位,誰能幫我家三長老治了這怪病,我祖家,多少酬金都愿意出。”
客廳里,祖家的人正在懇求在場的大夫。
但是沒有一個大夫搭話。
不是不想賺那銀子,是賺不了啊。
一個老大夫起身,打算告辭,三長老的兒子急忙上前道:“許大夫,您這是…”
那許大夫無奈道:“祖公子,非是我不愿意醫治,實在是三長老他根本沒有病灶,各方面都正常啊。”
三長老的兒子大怒:“我爹從昨天就沒法子開口說話,這還叫正常?”
“確實如此啊。”另外一個大夫也是起身:“這沒有病,也看不了,而且我們仔細檢查,也看不出端倪,或許,是有一些隱匿的病癥,但我等醫術凡凡,無能為力。”
說完,告辭離去,其他大夫也都是起身,紛紛表示束手無策,讓祖家人另請高明。
那邊三長老也聽到了,急的直哼哼,但無論他怎么著急,就是說不出話來。
最后,眼淚都流出來了,看樣子,還挺凄慘。
這還不是祖家最糟心的事情。
三長老只是不能說話,其他倒是沒什么,更怪的事情是,二長老和三長老他們撇開祖天宏,投票決定,給三長老的孫子血契雙頭蛇獸,結果找來血契師,根本無法血契成功,為了這個,他們已經是換了好幾個血契師了。
鑒獸師也請了幾個,依舊不行。
二長老趁機說,不如換他的孫子來試試。
結果也不行。
祖天利找到他的嫡系,也不行。
還真就如同林盡走的時候說的那樣,這雙頭蛇獸,只能通過他來血契,其他人都不行。
祖家人不信邪,請來高江。
這高江是紅葉城鑒獸師協會的正式鑒獸師,血契獸寵這么簡單的事情,高江不可能不會。
但等高江來了,也是鼓搗半天,沒法子血契成功。
“怪了,這雙頭蛇獸怎么會這么難以血契?”高江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他已經是傾盡所學,依舊不行。
好奇之下,就仔細詢問了一下,才知道昨天大早,林盡和祖家的事情。
“你是說,林盡?鑒獸師協會的林盡?”高江面色古怪,瞪著眼詢問。
祖天利點頭。
“那林盡太狂妄了,臨走的時候,居然大放厥詞,說這世上,除了他,別人都不可能協助血契這獸寵,他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祖天利這時候說道。
“他真的是這么說的?”高江眉頭緊皺,知道為什么他無法幫助祖家人血契獸寵了。
得到祖天利的確認,高江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走。
結果被三長老的兒子好說歹說給拉住。
不說清楚,就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好歹得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鑒師,咱們平日里的關系可是不錯,你得給我交個底,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姓林的,給這獸寵做了什么手腳?”三長老的兒子也不傻,想到了關鍵。
高江一副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干什么的表情,然后小聲道:“這個林盡,不簡單的,人家可是二環鑒獸師,手段很多,這件事,恕我無能為力。”
顯然,他話里話外,就是說林盡給這獸寵做了手腳,這才無法血契。
祖家人那叫一個氣。
祖天利帶頭,直接就帶人跑去鑒獸師協會去鬧事,只不過林盡這時候不在協會,正在家睡大覺,譚琳作為會長,哪里能讓人在鑒獸師協會鬧事,了解清楚事情原委,直接留下一句,這世上根本沒有控制讓不讓獸寵血契的手段。
然后把祖天利那幫人晾在那邊,也懶得搭理,再鬧事,直接讓人把祖家的人轟走。
做事手段上,譚琳很是強硬。
祖天利是碰了一鼻子灰,現在的祖家,祖天宏心灰意冷,就由得二長老、三長老還有祖天利他們鬧騰。
“我便不信了,去其他地方請鑒獸師來。”
祖天利氣的吼道。
結果到了第二天,鑒獸師來了倒是不少,甚至祖家還請來一位二環鑒獸師,可結果一樣,沒有人能協助血契雙頭蛇獸。
這么折騰的兩天,雙頭蛇獸已經是奄奄一息,畢竟,血契是要取血的,別說它,就是二長老和三長老兩個孫子也受不了。
那請來的二環鑒獸師臨走的時候直接說:“這雙頭蛇獸,體質特殊,血脈也特殊,所以一般的血契法子沒用,無能為力,你們另請高明吧,不過以我所見,應該也沒用,可能,這雙頭蛇獸,根本就無法血契。”
這叫什么話?
祖家人也鬧的沒了氣力,這兩天,他們上躥下跳,卻是沒有一件事搞成,尤其是三長老,什么都說不出來,著急上火,一病不起。
恢復冷靜,又想想這兩天的荒唐,病床上的三長老也是幡然醒悟、追悔莫及。
祖天宏做族長,那都是他們當年推舉的,因為祖天宏有能力,可以帶領祖家繼續走下去,但這幾日,他們被祖天利挑撥,居然是腦子一熱,做了這一堆的荒唐事。
三長老冷靜下來想清楚,只感覺羞愧難當。
他一開始,只是想給自己的嫡孫爭取一下,可是結果呢,搞的祖家現在分崩離析,被外人看了笑話。
痛定思痛,三長老重病之下,總算是想明白了,他叫來兒子和二長老,強撐著,拿來紙筆寫下一句話。
“二哥,祖家內斗,后患無窮,我們做錯了,便要知悔改,切莫一錯再錯,愧對祖家列祖列宗。”
看到這句話,祖家二長老嘆息一聲,實際上,他也早有悔意。
因為一個珍奇異獸,他居然也不顧臉面,下場爭奪,現在想想,太不應該了。
祖天宏作為族長,歷來公正,而且祖桓的確是最適合血契那雙頭蛇獸的人,都是祖家子弟,何必如此。
二長老這時候做出決斷:“三弟,我去找天宏,還有那位林鑒師,我親自去道歉,無論如何,都要求他來解了你身上的術法。”
旁邊三長老的兒子一聽,開口道:“真的是那姓林的算計我爹?”
二長老訓斥一句:“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出言不遜,那位林鑒師,了不得啊,咱們請了這么多人,愣是一個人都沒看出他的手段,光是這一點,便知道人家的手段有多高明,他將來成就,怕是難以限量。記住,以后祖家人,見到林鑒師,必須行禮,在車上,下車行禮,在馬上,也得給我跳下來,絕不可再有不敬之言。說起來,還是天宏他的眼光卓絕,結識了這等人物,這對咱們祖家,或許是一件幸事。”
病床上的三長老聽完也是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他們兩人,只是一時糊涂,此刻想明白了,便知道該如何做了。
他們是祖家的一份子,和祖家是一榮俱榮的關系,若是祖家分裂衰敗,他們也沒好處。
所以甭管是不是真心實意,二長老先去找祖天宏,表明不會再爭奪血契雙頭蛇獸,同時表明,以后祖家事務,他們兩個長老,也不會再來干涉。
之后,這二長老祖玄德就打聽到林盡住處,前去拜訪道歉。
但敲門,無人應答。
顯然雖已天黑,但林盡并不在家。
“二長老,要不,咱們回去,明天再來!”一個祖家子弟開口說了一句。
便在這時,祖玄德發現自己的獸寵居然在瑟瑟發抖,表現出恐懼之色。這讓他一愣,再看,不光是他的獸寵,其他祖家子弟的獸寵也是一樣,此刻皆是驚恐不安。
下一刻,祖玄德就看到,林盡宅院的院墻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著一只公雞。
這公雞一出現,他們的獸寵都是躁動不安。
怎么回事,難道這么多猛獸,居然會怕一只公雞?
祖玄德感覺有些奔潰。
要知道,他自己的獸寵,可是一頭荒原狼,二階猛獸,最是兇猛,可此刻,居然是縮在自己身后,畏懼的看著墻頭那一只雞。
一時之間,場面十分的詭異。
“二長老!”旁邊那人說了一句,祖玄德伸手阻止。
“前日我們出言對林鑒師不敬,那便在這里等著林鑒師回來,他就算是半夜三更才歸家,我們也等,如此,才表誠意。”
聽到祖玄德這么說,其他人也不敢吭聲,等著唄。
本以為過一會兒,那位林鑒師怎么也該回來了。
結果就這么一只等,等到三更天,都不見林盡的影子。
祖家人都懷疑,是不是林盡知道他們來,故意不出現,晾著他們。
祖玄德都有些扛不住了,但這老頭也倔,想著都等了這么久,現在回去,之前努力白費,而且既然是要道歉,就要有誠意。
所以,繼續等。
他們哪里知道,林盡每晚都去藏六山給觴兒她們講修煉之法,現在又多了一個白毛巨猿,一般不到天亮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