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場面,錢有德還能忍得住,可他兩個手下忍不住了,立刻是操控獸寵,同時摩拳擦掌,準備上前痛打這個膽大包天大的騙子。
便在這時,金錢豹突然狂嘯一聲,震耳欲聾,幾乎是同時,這豹子身體里發出噼啪響聲,如同骨肉瘋長,眼見體型增大一圈。
不光如此,身上的殘毛脫盡,肉眼可見一層油光發亮的新毛開始長出,原本疲憊的眼神,也是銳利無比,氣勢暴漲,四肢用力一踏,腳下石板立刻巨響碎裂。
初次之外,豹子新長出的皮毛有一層金屬光澤,且周身有銳金之氣游走,居然已經可以操控金屬之氣。
兩個手下直接嚇的坐在地上,而他們兩個的獸寵,更是蜷縮后退,被強大氣勢所震懾,連看都不敢看著金錢豹一眼。
“這是怎么回事?”
“我聽說過,能操控屬性之靈氣,證明是二階獸寵,難道說…”
錢有德看到這一幕,哪里能不知道發生了事,激動的肥肉亂顫,眼冒精光,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
他一激動,沖著林盡就是連連鞠躬,就差跪下了。
高人就是高人。
誰說小說唱本里的故事是騙人的?這不就讓自己遇到真正的隱士高人了么,這一刻,錢有德心里那僅有的一絲絲懷疑也是蕩然無存。
他們震驚,林盡自己也嚇個夠嗆。
說好只是治病,這怎么還進階了?
他急忙進入猛獸博物館去看金錢豹的石碑,上面寫著治療因為火毒而引起的脫毛癥狀之法。
“沒錯啊,我就是按照這個來的,以靈氣,戳破問水、合吞、陰泉等八處穴位,以靈氣引導,逼出火毒,沒錯啊…”
林盡詫異,這時候他看到后面還有,于是繼續讀下去。
“此法祛毒,有一定機率貫通豹獸經脈,此豹獸常年食補充裕,又不懂煉化之道,體內積蓄太多靈氣,貫通經脈之后,有一成機率可直接提升品階。”
這一下林盡是看明白了。
也就是說,自己按照博物館給出的治療之法,是有一定機率在治愈病癥時將其進階,不過這是碰運氣,沒想到這都讓自己撞到的。
看了一眼這金錢豹,林盡暗道也不知道是這家伙運氣好,還是自己運氣好,不過這是好事,按照博物館說的,這豹子就是一個樣子貨,外表威猛,實際上潛力一塌糊涂,不是碰上自己,到死都不可能晉升到二階。
以它的潛力,現在到二階之后也就是極限了,除非是再有天大的機遇,否則斷不可能再有突破。
只不過對于大部分人來說,二階已經是足夠了。
林盡心思沉入博物館,一言不發,如此傲然身影在錢有德等人看來,越發的高深莫測,包括之前兩個還心有懷疑的下人,此刻更是低頭躬身,恭敬無比,不敢打擾高人沉思。
尤其是錢有德。
之前他就基本確定自己遇到了隱士高人,現在更是深信不疑,看著金滿那增大一圈的威武體型和油光發亮的皮毛,他就激動,他就高興。
現在想想,那什么王會長也是徒有虛名,和眼前這位高人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也不知道這位高人是什么來路,若能結交那就好了。
不行,不能問。
反正現在他是各種崇拜,又想著一會兒若能請高人回家做客,擺宴款待,再拉近一些關系就更好了。
許久,林盡從猛獸博物館里退了出來,看到錢有德等人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輕咳一聲,林盡沙啞的聲音響起:“錢老板,可還滿意?”
錢有德聽到高人說話,急忙連連點頭:“滿意,先生之威能神通,簡直嘆為觀止,談笑之間便將我這金滿治好,還順手提升了一下它的品階,如仙人下凡,神通蓋世,錢某不光滿意,對先生的敬仰更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所以斗膽請先生做客家中…”
林盡一聽,急忙擺手:“做客什么的就算了,我這人閑云野鶴,喜好粗茶淡飯,此番出手也是因為咱們有緣,不然,就是千金萬銀也休想讓我出手!”
千金萬銀這四個字,林盡念的十分清楚,加深語氣。
錢有德頓時一個機靈,愣了片刻,反應過來,急忙是又掏出幾張銀票躬身遞了過去:“先生,我出門急,就帶了這么多,還請先生笑納。”
林盡臉一沉,訓斥道:“我是為了這一點金銀才出手的嗎?”
錢有德急忙嚴肅道:“自然不是,但我這等銅臭之人,也只有一點金銀能拿得出手,先生若是不收,錢某心中不安啊。”
“行了,放下,走吧!”林盡擺擺手。
事情辦成了,也該功成身退了。
錢有德等人急忙躬身退下,離開這條小巷。
見人走遠,林盡拿起銀票就走,一路七拐八繞,確定沒人跟著,這才松了口氣,先將身上這一套行頭換回來,然后數了數銀票,一共三百八十兩。
毫無疑問,對于林盡來說這絕對是一筆巨款,要知道就算是協會不克扣他的薪金,一月也只有三十兩不到,今天一天,就賺了一年的薪金。
原本手頭拮據,一下子腰包鼓了,林盡居然是有些膨脹。
剛好到中午,肚子有些餓了,林盡直接帶著小火和大黃,到附近一個酒館大吃了一頓。
什么靈芝燉肉、人參熬湯,靈草煎魚,能給整的全都給整上,別說小火,大黃也是吃的腦滿腸肥酒足飯飽。
要說小火是火狼獸,吃肉無可厚非,問題大黃是一只雞啊,居然也是吃葷的,而且小火都不敢和它搶,還經常被大黃欺負。
“沒事,等我煉制好六陽獸魂丹,幫你進階,再找大黃報仇。”林盡拍了拍小火的腦袋說道。
紅葉城郊外,一處奢華宅院之內。
一老一少正與一名神態威嚴的老者交談。
若是林盡在這里,肯定可以認出,那一老一少,正是早上在協會里遇到的不給診金還打人的那兩位。
“廖大師,我們主仆二人游歷諸城,路上聽聞大師名號,特來拜訪。”女扮男裝那位此刻端坐堂上,神態威嚴,開口說道。
對面一人,衣衫不凡,白發蒼蒼,雙目有神,在旁邊有一只近一人高的灰羽大雕,目光銳利。
“哈哈,好說,好說,一看二位便不是尋常人,廖某若沒有猜錯,想要尋求幫助的,應該是這位小友吧?”被稱作廖大師的老者一臉高深莫測,表現他的眼力。
對面點頭。
“廖某這邊的規矩,二位可是知曉?”廖大師問。
“知道,一日只坐診一次,診金千兩,概不還價。”
一聽這個,廖大師點頭。
“那便開始吧,其他的你不用說,我先開靈眼,以秘法一探便知。”廖大師此刻起身,衣衫無風自動,雙手取靈符,掐法咒,隨即靈符化水,盤旋漂浮,匯入其雙目。
“開靈眼!”
瞬時間,廖大師雙眼靈光乍現,光彩奪目,讓人難以直視。
對面,黑衣老者小聲道:“這廖大師不虧是隱士高人,果然有些手段。”
前面男裝女子點頭,沒有言語。
那邊廖大師一腳踏地,須發飄起,兩個眼睛和燈泡一樣,閃閃發光,隨后光芒散去,風勁退卻,他仿佛耗損了不少氣力,盤膝坐下,調養片刻。
“雖然麻煩,但我靈眼之下,任何病癥都難以遁形,這位小友,若是我沒看錯,你曾受傷,而且內傷頗重啊,若不及早醫治,性命堪憂,甚至,怕活不過二十歲…”
廖大師一臉高人姿態,侃侃而談,一開始男裝女子還聽著,聽到后面,卻是神色一黯,嘆了口氣,直接起身。
不光是她,她身后的黑衣老者也是一樣,看向廖大師的目光,甚至帶著一絲厭惡。
“哎,我還沒說完,你們這是做什么?”廖大師明顯露出不悅之色,不過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莫非說錯了?
不應該啊,這人進來時腳步虛浮,面無血色,十有八九是受了傷,我以傷病來說,怎么會有錯?
顯然,這廖大師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江湖騙子,可惜他不知道遇到的人,更不簡單。
男裝女子懶得多說,轉身就要走,黑衣老者想要上前動手,卻被前者攔住:“鹿伯,算了,這人也只是混口飯吃。”
黑衣老者明顯火爆脾氣,此刻怒道:“這紅葉城,怎么到處都是騙子,早上遇到一個,現在又一個,而且這老家伙還不如早上那個小子,至少,那小子還能看出是詛咒…”
男裝女子一愣。
還沒說話,廖大師先不干了,立刻是陰著臉道:“你們是血口噴人,誰是騙子,給我說清楚。”
說完,一拍桌子,旁邊他的獸寵,那巨型大雕就張開雙翅,撲了過去。
只是這獸寵哪里是黑衣老者的對手,只是一指點出,破空聲起,那大雕就哀嚎一聲,落地不起。這一下原本氣焰囂張的廖大師直接蔫了,他不傻,知道遇到高手,縮在一旁不敢言語。
這時候,男裝女子已經是走了出去。
黑衣老者扭頭瞪了一眼廖大師,也急忙追了出去,到了外面,男裝女子沉默許久,才道:“早上那人是怎么看出詛咒的?”
黑衣老者也是一怔:“不是主上與他說了癥狀?”
“我什么都沒說!”男裝女子搖頭。
這下,黑衣老者臉上精彩:“難道說,那小子是有真才實學?不行,哪怕只有一線可能,我也要去問問他。”
說著就要去紅葉城。
便在這時,一道流光從遠處飛來,隱約可見流光當中一道龍影翻動。
流光在兩人面前停下,隨后聲音傳出:“圣上有令,王女何玉,左將軍鹿彬,即刻啟程返回玉龍城,不得有誤,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