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行自從來到三皇子身邊之后給郭楓等人的印象雖然高冷,但卻也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
這也給了郭楓等人一種錯覺,那就是對方只是脾氣高冷,實際上也是能跟他們結交的。
結果今日他們被王茂行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們才知道,人家哪里是高冷,純粹就是看不起他們,往日里那彬彬有禮也只是敷衍而已。
但郭楓等人卻也不敢動怒。
畢竟王茂行的身份擺在那里,三皇子都視白云觀為最大的助力,對王茂行都是客氣的很。
輕哼一聲,王茂行直接一揮手,帶著顧證下樓離去。
方才在顧誠出手的時候,顧證一直都狠狠盯著顧誠,想要看到他落敗。
結果哪怕是面對自家那位已經名滿江湖的師兄他竟然都沒有落下風,顧誠的實力究竟強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跟在王茂行身后,顧證忍不住問道:“師兄,就連你都沒辦法勝過他嗎?”
王茂行回過頭來凝視著顧證,直到將他看的有些心中發慌了,王茂行這才淡淡道:“顧誠是你的兄長?
可惜了,同是顧家出身,你差他太遠了,若是正常修行,這輩子你都追不上他的,所以不用多想了。
至于我?呵呵,你問錯了,你應該問他是否能勝過我才是。
師父說我銳氣太盛,青云直上不如隱于白云之巔,此時的我并不是跟他交手的真正好時機,這次算做讓他一次。
不過那顧誠身上的力量很有趣,若是有機會,我還真想要跟他交手一番試試看。”
說完之后,王茂行便沒去管顧證,徑直轉身離去。
顧證失魂落魄的跟在王茂行的后面,一臉的挫敗之感。
他的武道才只能算是剛剛入門,所以就算他知道顧誠現在的實力很恐怖,但他卻也不知道顧誠究竟恐怖到什么地步。
但王茂行的實力他卻是知道的,雖然王茂行的話語當中很自傲,但卻也代表著顧誠有跟王茂行一戰的實力,自己這輩子怕是真的追不上對方了。
回到東域靖夜司后,寇安都那邊的傷勢同樣也處理好了。
其實這種皮外傷對于武者來說問題并不大。
雖然透著一個血窟窿看著嚇人,但武者肉身強健氣血旺盛,回復能力是尋常人的十幾倍甚至是幾十倍,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愈合的。
但寇安都卻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樣,一路上都在嘟囔著:“若不是那幫家伙一起上,單挑除了那道士,老子誰都不懼!”
陳當歸回來之后聽說了這件事情,他不禁撇撇嘴道:“我說你下次能不能長點腦子?知道對方那么多人你還上?”
“聽到他們辱罵大人,我這不是沒忍住嘛。”
寇安都也是為了他出頭這才受傷的,所以顧誠自然也不會說他什么,只是道:“這里是京城,規矩多的很也麻煩的很,下次做事的確是要理智一些了,不能像在南嶷郡和東臨郡時那么魯莽。
這次若不是我在,你吃虧也是白吃了,對方手中有著各種各樣的關系在,就算他真當場殺了你,你以為一位實權公侯的子嗣會給一個玄甲衛償命嗎?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說說的而已,這世間可從來都沒有過絕對的公平,以后有沒有不知道,起碼現在是沒有的。”
寇安都吃了虧,倒也能聽進去顧誠的話,聞言他不禁小聲罵了一聲:“這他娘的操蛋世道!”
這世道就是如此,寇安都罵也是無用,想要公平,只能靠著手中的刀劍來要。
不過這件事情也算是徹底讓顧誠陷入了大乾這些皇子的爭奪當中,但他偏偏卻還沒這個意思。
聽九皇子的意思,現在四皇子跟二皇子斗的是最兇的,他們兩個都在爭奪那宣讀祭文的位置,相反已經半放棄這個位置,只盯著候補位置的三皇子反倒是沒什么影響。
這兩位的斗爭大部分都在廟堂高層,所以顧誠這邊根本就感覺不到,但他卻因為顧家父子的原因跟三皇子一系對上,這也算是相當莫名其妙了。
余下半個月的時間里,顧誠都在東域十二坊內走訪著,熟悉著自己轄區內的一切。
但顧誠這般做為在其他靖夜司的玄甲衛看來卻是有些古怪的,都已經是統領級別的人物了,還天天都在巡街?
哪怕是玄甲衛可都不用天天都在街上巡視的,顧誠這是做給誰看呢?
當然也沒人多嘴去說什么,只要這顧誠別來煩他們,弄什么幺蛾子出來便好了。
還有讓他們感覺到奇怪的就是劉元平此時的態度。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劉元平竟然對顧誠頗為尊敬客氣,在東域靖夜司內看到顧誠都是點頭哈腰的,態度簡直都好過頭了。
整個東域靖夜司的人誰都知道這劉元平是屬墻頭草的,這顧誠在東域靖夜司內又沒什么威勢,他這么巴結人家作甚?
九元樓那件事情他們可不知道,顧誠這邊沒有宣傳的必要,郭楓等人感覺自己丟臉了,自然也不會對外宣傳的,所以他們可不知道劉元平在九元樓內被顧誠給嚇到這件事情。
把東域十二坊全都巡視完后,顧誠本來是準備休息幾日去閉關的,反正他這邊也都熟悉的差不多了,結果陳當歸卻是送來了一大卷卷宗道:“大人,這是東域這邊的衙門送來的消息,有人在如意坊發現了一些尸體有些詭異,所以上報給了我們。”
京城靖夜司大部分的程序跟外界都是一樣的,每個靖夜司衙門的人數都不算多,大部分都是精銳,所以自然不能什么地方都面面俱到。
整個京城的治安還是要靠普通衙門內的捕快來完成的,只有那些捕快遇到些詭異的事情,或者是解決不了的事情,他們便會上報給靖夜司,或者是關于一些江湖修行者的事情也同樣會上報給靖夜司的。
顧誠拿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皺了皺眉頭,竟然牽扯到了幾十條人命。
若是沒有人命案子的話,衙門那邊通常會先報給各個坊市的巡夜使,然后再報給他這位大統領的。
但現在事情有些大了,這才直接遞給他的。
“召集東域內的巡夜使議事。”
顧誠吩咐了一聲,換上了一身玄甲去了靖夜司大堂內。
各個坊市內沒有單獨巡夜使的據點,但卻會留人看守,當然只是普通玄甲衛便足夠了,巡夜使當然不會時常在那里盯著的。
有這個時間在東域靖夜司內修行豈不是美滋滋?這里可是有專門布下的聚靈陣法,雖然是處于鬧市區當中,但靈氣可不遜于一些名山大川的。
所以此時顧誠召集眾人,除了有兩位在坊市內有事情需要安排的,其他人都到了。
此時這些巡夜使都看向顧誠,一臉的狐疑,不知道這顧誠安穩了半個月又要做什么。
顧誠將手中的案件發下去,沉聲道:“這是今天衙門剛剛送來的消息,大家有什么看法?”
眾人看了看都沒說話,死的只是一些普通人而已,對于他們來說真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陳敬南笑了笑道:“大人,這種事情其實很正常,京城哪天不死人?特別是那些外來人死的更多。
真正棘手的是那些公侯子弟,皇室貴胄等出了事情,那才叫一個麻煩呢。
就這么點小事情您便找我們來議事,這可是有些小題大做了,等您在京城呆習慣便好了。”
陳敬南的語氣雖然沒什么不對,那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卻是很明顯,就是在責怪顧誠有些小題大做了,為了這么點小事情還打斷他們的修行把他們找來議事。
顧誠面無表情的看著那陳敬南:“幾十條人命在你眼中只是小事,那對于你來說,只有那些公侯子弟算是人,其他人便算不得人了?”
迎著顧誠那銳利的目光,陳敬南有些別扭的扭了扭脖子,這種話他當然不敢公然說出來,哪怕他心理面是這么想的。
輕哼了一聲,陳敬南淡淡道:“我可沒這么說,算了,大人您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好了。”
顧誠環視了一眼道:“如意坊是誰的轄區?我要先去調查一下,事情出現在如意坊,我要有個熟悉現場的人一起去。”
這時一名看著面相有些滄桑的中年人站起來道:“大人,如意坊是我的轄區,帶路這種嘛,我讓我手下的…”
這中年人便是如意坊巡夜使楊乃功,這種帶路的小事情他可懶得去做,有那時間還不如去修煉呢,所以他剛想要隨便派個玄甲衛隨便敷衍一下顧誠的,結果坐在他身旁的劉元平卻是捅了捅他,暗中給他傳音,讓他也跟著去。
楊乃功跟劉元平的關系還算是不錯的,這兩人年輕時曾經在同一郡麾下當玄甲衛,后來調到京城也是同一個坊市,現在又是同一域,所以也算是好友。
看到劉元平如此示意,楊乃功頓時改口道:“大人放心,如意坊所有地方我都了如指掌。”
劉元平這時候也是笑了兩聲道:“我也跟著大人一起去吧,之前我也曾做過如意坊的巡夜使,對那地方也了解的很。”
顧誠點了點頭道:“那就你們兩位跟我一起前去,還有鐵大哥,你也跟我一起去。”
雖然劉元平透露出了討好的意思,但顧誠卻不能完全信他,帶著已經在京城這地方站穩了腳跟的鐵天鷹他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