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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擋不住作死的步伐

熊貓書庫    我真是實習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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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天陽使勁的嗅了嗅,空氣中確實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酒味。

  “59床大爺,你怎么能喝酒呢!”

  “可別瞎說,我可沒喝酒!”

  59床大爺的反應比張天陽更強烈,可勁的搖著頭。

  “嘿,你們不是不讓喝酒嘛,我可聽話了!

  小伙子,你湊這么近是干什么!”

  大爺一臉抗拒的往后面躲,張天陽反正是一句話都不信,愣是湊上去聞了聞。

  “滿嘴酒味,還說沒喝酒!”

  陳師姐這時候也跟著聞了聞,一臉嚴肅,“你也知道我們不讓你喝酒,怎么回事!”

  “奇怪......我不是刷了牙么,怎么還聞得出來......”

  59床大爺小聲嘟囔了一句,竟然還想狡辯。

  “我真沒喝,這酒味是藿香正氣水的味道......”

  “真沒喝,那這是什么?”

  張天陽眼睛往病床旁邊的桌子上一掃,就發現了一瓶用透明玻璃杯盛裝的無色液體。

  擰開瓶蓋,一股濃郁的酒味冒了出來。

  張天陽捏著酒瓶遞到59床大爺面前,然后清楚的看到大爺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你......”

  剛想說話,59床的大爺猛然一指對面的58床大爺,“這茅臺是他的,不是我的!”

  “你說啥呢!”

  58床的大爺正在看熱鬧呢,頭頂就被扣上了一口黑鍋,當然不答應。

  “這酒分明是你剛剛給我的!

  不是你的你咋知道里面是茅臺呢!

  那咋就不能是江小白呢?”

  “你告訴我的,就是你的!”

  “不,是你的!”

  兩個大爺竟然就這么各自在各自的病床上隔空互相甩鍋了起來,活像在老師面前互相推卸責任的學生。

  58床大爺的家屬不在,難免有些勢單力薄。

  59床的四個家屬竟然還跟在旁邊幫腔。

  “家里孩子昨天生日,老爺子高興就喝了點。”

  “對對對,就抿了一口,也沒多喝。”

  “以前喝了幾十年了,多喝一次也沒關系的吧,是吧醫生?”

  ......

  眼看著病房里逐漸喧囂混亂起來,兩個白大褂的臉色發黑。

  病人每說一句話,家屬每幫一句腔,兩個白大褂的臉色就更黑一分。

  眼看病人和家屬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張天陽實在忍不住了。

  “夠了!”

  兩個大爺還有一眾家屬終于安靜了下來。

  張天陽也不跟他們客氣,劈頭蓋臉的就罵。

  “你們怎么回事?嗯?

  來住院就好好聽醫生的話,讓你們不要喝酒不要喝酒,答應的好好,轉過頭就繼續喝,你們當我們醫生是什么?

  好說歹說不聽,干脆直接辦出院吧!”

  58床和59床兩個大爺像是被老師呵斥的小朋友,都低著頭盯著衣角。

  家屬顯然也被嚇住了。

  59床老爺子也是老病號了,身上雜七雜八的病不少,家屬這些年帶著他看病,還沒遇上過脾氣這么爆的醫生。

  面面相覷了一會,一個家屬尷尬的笑笑。

  “那個,醫生,你是不是說的有點過了?”

  “說的過了?覺得我過分了?”

  張天陽一點也不需,直接瞪了她一眼,“你們家老爺子連命都不要了,我們能怎么辦?”

  “我們讓他不要喝酒不要喝酒,結果呢?

  偷偷喝了,還騙我們說沒喝,我都找到證據了,你們還在說只抿了一口,當我們是什么?”

  “你們到底明不明白肝硬化是什么樣的病?

  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我話就放在這,這酒他要是還不戒,沒兩天就得玩完!”

  話音落下,病房里一片寂靜。

  陳詩詩皺著眉,雖然覺得張天陽炸毛的樣子確實有點兇了,但也只有這樣才鎮得住這幫固執的病人和家屬。

  兩個大爺依舊低著頭,四個家屬倒是真的被嚇到了,但還是心懷幻想。

  “醫生,你說的也太可怕了吧,應該沒這么......”

  “昨天送走了一個你們知不知道?”

  張天陽這時候說話聲音降了下來,但一幫家屬已經被他鎮住,這時候有些發愣。

  “我看著他走的,早上還清醒著可以說話可以坐起來還可以吃飯,快中午的時候就不行了。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救護車直接送回家了。”

  “你們也想要有一天去聯系救護車嗎?”

  家屬愣愣的看著張天陽,齊齊搖了搖頭。

  “唉。”

  張天陽嘆了口氣,從陳師姐手里接過59床病人的病例,把檢查接過翻給家屬看。

  “肝硬化,腹水,怎么來的,你們看這里。

  酒精性肝硬化知道不?喝酒喝出來的!

  肝硬化是不可逆轉的知道不?

  已經喝出一個治不好的病了,再喝下去就是黑白無常來敲門了!”

  家屬的目光停留在檢查單上,表情漸漸嚴肅。

  張天陽翻過肝硬度掃描,又翻開了胃鏡檢查結果。

  “食管胃底靜脈曲張,知道有什么后果嗎?”

  “因為肝不好,靜脈淤血,壓力增高,血都堆在那里流不回去了,就把血管撐得要爆了。”

  “如果再發展下去,有一天這個血管撐不住了,砰,被撐爆了,你們想想會怎么樣?”

  張天陽直接把家屬當做了模特,手在他的上腹部胃的地方比劃。

  “這里這根血管,一旦破了,血就嘩啦啦沖出來。

  外面皮膚受傷了還可以按壓止血,里面破了你怎么止血?

  里面到處都是軟的,你止得住嗎?”

  被當做模特的家屬在腦海里模擬了場景,一時間臉色有些蒼白。

  “知道嗎,一旦發展到那種情況,就真的沒得救了。”

  張天陽收起病例,再次嘆了口氣。

  “不是我們無緣無故的剝奪病人的愛好不讓他喝酒。

  再喝,我們都救不了啊!”

  全程欣賞張天陽表演的陳師姐一臉驚嘆,示意張天陽繼續。

  張天陽把聲音放緩,問家屬。

  “還敢讓他喝嗎?”

  家屬們趕緊搖頭,“不敢了,不敢了。”

  她又問59床大爺,“還敢喝嗎?”

  59床大爺猛然抬頭,然后又搖頭,“不敢了,不敢了。”

  “你呢?”

  58床大爺也被翻了牌子,趕緊表示自己清白。

  “那瓶酒是他給我的,我一口沒喝呢!”

  “行吧。”

  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但其實還沒完。

  事情涉及到58床的大爺,這不是朱教授組的病人,張天陽不好管。

  “師姐,你給教授打個電話說說情況,我去找找58床的管床醫生。”

  張天陽打了電話,等著管床醫生過來。

  “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氣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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