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人們認真起來,時間往往會在不經意間流逝。就好像低頭的時候我們才剛認識,抬頭的時候,你就已經成了孩子他媽。
去年冬天的時候,大秦頂著鵝毛大雪出兵,借助著天時地利人和,一戰之下韓國滅亡。
冬天結束之前,大秦的村長們就充滿了韓國的每一個角落。有著這些經驗豐富的村長,韓國算是徹底納入了大秦的版圖。
而當第一次科舉結束之時,當韓侯安帶著那些仍舊忠于韓國的大忠臣們離開韓國前往封地的時候,韓國的人心便初步安定。
而今年冬天,第二次科舉也已經結束了。
當大量的韓國豪杰們,站在廣場之上黑水龍旗之下對著嬴政的雕像宣誓之時,人心就真的歸附了。
這就是科舉的作用,這就是國人野人制度的作用。大秦免費給的,沒有人會珍惜,但是他們辛辛苦苦奮斗而來的身份,卻會發自內心的珍惜。
從今天起這些新鮮出爐的國人將會帶頭擁戴大秦,沖鋒在前!誰敢造大秦的反就是和他們過不去!
軍營之內,雖然天氣還是冬天,雖然外邊都早早的結冰了,但是軍營內部卻還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一盆盆篝火大白天的就點著了,篝火附近則是一群士兵在努力的修煉,看臺之上已經官升校尉的曲大,正在認真的看著地下的士卒。
這是戰兵軍營,底下的士兵也都是戰兵。他們享受九九七的福報,每天三頓飯都是干的還管飽,每人每天還有一斤肉的配額。
雖然這些肉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海魚的魚肉,很咸很澀很不好吃,但有了這一斤咸魚,每天就可以練武打磨身體一個時辰。
沒有這一斤肉,光是吃飽那最多只能練武半小時,超過半小時就會傷了根基活不長。超過一個小時,就得做好猝死的準備。
至于那些連一天三頓干的都無法保證的軍隊,就不要想著練武強身了,更不要想著九九七福報,能三日一操五日一練就算是士卒們盡心盡力了。
戰兵們功力淺的只能使用竹棍敲打自己,而且敲打的時間還不能長,必須要有技巧的敲打才行,否則容易打壞。
而那些什長甚至是百人長們,則是使用細木棒乃至于粗木棒敲打自己。這種方式幾乎是修煉鐵布衫最簡單最快速最省錢的法子了。
繞著軍營走了一圈,曲物也開始鍛煉了。他脫下了上衣,然后又脫下了其余衣裳,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四角大褲衩。
這大褲衩當然是來自咸陽,和大褲衩一起的還有一些看起來就不可描述的女性內衣,曲大是一邊罵著制造內衣的人不要臉下流無恥,一邊給秀姑買了好幾套。
當天晚上直接興奮的晚睡了一個時辰,第二天起床之時,一看其他校尉軍官,各個都是黑眼圈。
周圍的士兵拿著手指粗細的鐵棒,對著曲大不斷捶打,前胸后背甚至還有腦殼都在捶打的范圍之內。
聽起來叮叮當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打鐵呢。
一刻鐘后捶打結束,曲大扭了扭身體,白天打完了晚上回家是要藥浴的。掐著手指頭算了算,曲大的臉就猙獰了起來。
好貴啊!
這鐵布衫好是好,據說對心性也沒啥隱性要求,只要能剛能挨,藥酒跟得上就不會出大問題,最適合沒有多少文化,沒有多少底蘊的暴發戶軍官。
可就是太貴了!
藥酒很貴,真的很貴,可是又不敢不用。其他軍營里有一個家伙為了省錢,然后就真的沒有使用藥酒。
他原本前途遠大也是戰兵之中的二五百主,后來就廢了如今已經軍轉政變成一位縣令了。
“我的藥酒,曲二的藥酒,秀姑也開始修煉全真心法了…”
掰著手指頭一算,曲大就更頭疼了,錢不夠了!錢真的不夠了,賞賜用完了,可是沒錢怎么辦呢?
打仗!
只有打仗,只有打勝仗才能獲得更多的賞賜!
這個道理是曲大在生活之中領悟出來的,不僅僅是他有這個領悟,整個戰兵營之中的戰兵都有這個領悟。
銅鐘響了,而且只響了一聲,這代表高層開會。而曲大如今乃是校尉,是貨真價實的高層,至少在此地是僅次于蒙恬這位將軍了。
中軍大帳之內,身材高大的蒙恬認真的審視著眼前的校尉們,一個一個的看過來,與此同時這些校尉們也在審視蒙恬這個剛剛空降過來的將軍。
一年了,一年前蒙恬是韓國某郡的郡守,一年后他已經是戰兵之中的將軍了。雖然他是空降的,可曲大卻一點也不敢小看他。
民兵之中,一個校尉可以帶領三五千人。一個二五百主可以帶領實打實的一千人,一個將軍可以帶兩到三萬人。
然后戰兵之中一個二五百主通常麾下只有五到七百人,一個校尉也只有一到兩千人,一個將軍也才六到八千人。
只有背景極深的家伙才能例外,而眼前的蒙恬恰好就是背景極深之人。他雖然也是個將軍,卻帶了足足一萬兩千人,都差不多是其他將軍的兩倍了。
空降的將軍還帶了這么多人,超額了也沒人管,這些信息加在一起,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和蒙恬硬頂。
忽然間蒙恬便釋放了自己的氣息,大宗師級別的實力讓曲大瞬間就頭暈了。他只感覺渾身上下忽然間就沒了力氣,可他卻不愿意倒下,更不愿意休息便只好咬著牙硬頂。
一位位校尉們一開始的時候,還努力的保持和諧,可到了后來看向蒙恬的目光就再也和諧不了了,眼睛都睜的大大的,狠狠的瞪著他,可身體卻很乏力就是動不了。
一刻鐘之后,這股強大的壓迫感忽然就沒有了,曲大還是下意識的咬牙切齒,撲通一聲雙腳一軟就摔在了地上。摸了一把后背全是汗水,這位新來的將軍,實力未免有些強的過分!
“好,都是好漢子!沒有一個放棄,哪怕昏死過去了也還在堅持,不愧是我們戰兵之中的校尉。”
“我叫蒙恬,家父蒙武,家祖蒙驁,我十六歲那年蒙大王看中,提拔為郎將,十八歲那年任羽林衛中郎將,統管數千羽林衛。二十歲那年,成為了新成立的參謀司司長,謀劃了滅韓一戰。二十四歲那年,參與了滅韓之戰,立下戰功成為了一名太守,今年我二十五歲,成為了戰兵之中的一位將軍。”
聽著蒙恬如此豪華的身份、履歷,原本還對他有些想法的刺頭兒直接就縮了,惹不起,惹不起,這是真的惹不起!
“我說了這么多,不是為了說明我的背景有多大,而是為了提醒你們,跟著我有肉吃有仗打有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