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三爺加更手中的茶杯放下,伸手敲著桌面。
一下一下的清脆響聲,讓老六身體都緊繃起來。
“你們的事自己安排,只說一句,我沒什么意見。”
老六驚喜的抬起頭。
小夜鶯再次出聲抗議,“我不要!”
瞿三爺并沒有看她,只是收回了敲打桌面的手。
他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小夜鶯你跟我的那一天,我就派人查過你,當年你跟老六在一天個村子,你們還有婚約。
只是有一天老六突然消失了,之后你有了被拋棄的名聲,再后來的種種,你是不是怨恨老六?”
小夜鶯抬起頭來,雙眼微紅,她顫抖著唇部,“是!”
說的堅定,卻也顫抖。
瞿三爺點點頭,“那你可知道,老六是怎么從青幫走到今天的?他是青幫資歷最淺的一人,卻也是我信任的人。”
小夜鶯沖三爺搖了搖頭。
老六一聽這話,立馬站出來,“三爺別說了,您別說了。”
瞿三爺不理會老六。
在他眼中,如今兄弟被一個女人誤會,他覺得窩囊。
如果是以前,他是懶得管這些屁事。
可自從成婚,后來經過死劫,他覺得有些東西與想法不一樣了。
瞿三爺無視老六,從座椅上站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小夜鶯。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嗜血,“在青幫的每一個人,都是失去了再也無法失去的存在,他們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青幫就是他們的家。
當年老六爹娘被殺,唯一的姐姐也被人賣到了窯子,他無能為力,親眼看到姐姐被糟蹋死。
他一個鄉下的小子被我父親看中,帶到了青幫,之后跟著我,這些年他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痕數不清。”
小夜鶯聽到這里的時候,眼中的淚水已經流出來。
她不敢置信的退后兩步。
瞿三爺繞過桌面,斜靠在桌子前沿,“那時候他沒了爹娘,沒了姐姐,卻還有一個未婚妻,在鄉下等著他,他決定要給她最好的生活。
他要爬得高高的,再也無法讓人欺負他的家人,他去找過你,只是沒找到。
老六當年之所以消失在村子,是他的爹娘被人殺害,姐姐的遭遇讓他去跟你都沒有打一聲招呼。”
“哇…”
小夜鶯哇的一聲哭出來坐在地上,都站不住了。
老六抿緊了唇角。
瞿三爺好像還不滿意似的,再次開口,“知道他為什么去春樓嗎?因為他姐姐命苦,所以他每每去那里不過是為了散財,求個心底的安撫。”
“別說了,三爺,別說了。”
老六一個漢子都濕了雙眼。
看到兩人這模樣,瞿三爺也沒有什么同情心。
因為在這亂世,比他們更命苦的人多了去了。
“我只是將知道的說出來,至于你們之間想要如何,我是不會參與的,有喜事知會一聲絕對有大利是封。
沒有喜聞,你們也是我青幫的人,逢年過節少不了利是封。”
說完,瞿三爺就繞過兩人,離開房間。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家中的女人。
不知道對方醒沒醒,有沒有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