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
宓攸寧已經被人送到德國醫院七天了。
她感覺到了身體越來越虛弱了。
當初在米國的時候,她就跟柳言哲與柳思涵說過,希望讓他們安排讓她安靜的走。
宋云清對她的依賴,讓她不知道該選擇如何離開。
如今只希望能讓對方,少知道一天是一天吧。
就在今天,她要脫離任務世界了。
這具身體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了。
“熙熙,你感覺如何?”
柳言哲看著病床上的女兒瘦得不成人樣,眼中露出了哀傷與疼惜。
醫生已經說了就這一兩天了。
昨天是思涵過來,今天是他過來。
為了不讓宋云清發現,他們甚至不敢露出太過哀傷的表情。
面對寶貝女兒的即將離世,雖然已經早有準備,卻還是無法接受。
宓攸寧聽到柳言哲哽咽的聲音,她露出蒼白的笑容。
“爸爸,我可能要走了…云清那邊盡量瞞著,如果是在瞞不住了告訴他…
告訴他…我很愛他,舍不得讓他傷心難過,要他活著,活下去…”
現如今她說話都喘氣費勁了。
這具身體真的到了極限,進入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柳言哲聽到她這話,痛苦的捂住臉。
“小魂兒,我們走吧。”
“好的,宿主。”
躺在病床的身體沒有了呼吸。
柳言哲趴在床邊,背影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嗚咽的聲音從病房中傳出來,還伴隨著機器的刺耳鳴聲。
坐在離醫院兩公里距離的公寓中。
宋云清正在看今天的財政新聞。
突然他彎曲著身體,彎下了腰身。
那姿勢好像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宋云清感覺到了心悸,心好痛,痛的他都無法保持優雅的坐姿。
“云清,你這是怎么了?”
從房間走出來的柳思涵看到他這模樣,不禁擔憂的詢問。
宋云清抬起頭,雙眼微紅,眼角還掛著淚痕。
那心悸的感覺只有幾秒鐘。
身體有什么被抽空了一樣。
他突然對世界,對所有人都失去了興趣。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離他而去。
宋云清站起身來,雙眼緊緊的盯著柳思涵,“柳熙怎么了?”
柳思涵的手輕輕抖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道:“熙熙在醫院啊,不是說了要封閉式治療小半年。”
宋云清雙手緊握成拳,他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他就是有一種感覺,柳熙不在了。
對方離開了他的世界。
那感覺非常的強烈。
眼見柳思涵不說實話。
宋云清拿出自己的手機。
德國雖然來的很少,可是樂恒娛樂公司在德國有著不容小噓的勢力。
他也算是樂恒娛樂公司的股東,如今利用公司要做什么事還是可以的。
宋云清給好友打電話,一邊往公寓外走去。
他的腳步明顯十分慌亂,背影都沒有了以往的從容。
“安德烈,是我,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柳思涵見宋云清離開,快步追去。
然而在追到一半,他的手機響起了。
那是短信提醒鈴聲。
柳思涵憤怒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打開屏幕。
看到上面顯示的信息,柳思涵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