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江一緊眉，倒是將候著的大太監崔公公嚇了一跳。
這是…
不滿意？
不應該啊，聞靈伺候祁寒江很久了，對于聞靈還算是滿意，特別是聞靈的那一手茶道，便是崔公公挑剔，也覺得委實不錯。
這會兒這是…
想了想，最近祁寒江眉頭緊的次數越來越多，偶爾的面色還略微陰沉著，可能是國事繁忙，所以心情不太好？
崔公公心里飛快的想著對策，聞靈倒是半點不慌，乖巧的立于一側。
祁寒江輕抿著唇，抬起頭，先是冷冷的看了聞靈一眼。
原本，他是想直接喝斥出聲的：“怎么這么苦的？”
如果放在從前，他其實也不是這樣的性子的。
畢竟，他從前算是溫潤的天子。
可是自從被原主下了藥之后，身體到底還是受了些影響，最近心情越發的不容易控制。
祁寒江自己也發現了，只當最近國事繁忙，所以沒當回事兒。
再加上這種是藥，不是毒，便是太醫日常平安脈，最多就覺得，祁寒江內火過旺，建議飲食清淡之類的。
太醫說沒事兒，祁寒江也沒當回事兒。
這會兒這個茶這么苦，祁寒江心下不滿，準備直接訓幾句的。
結果一抬頭，就對上聞靈乖巧的模樣。
這個伺候自己很久的女官，其實祁寒江沒什么太多的想法。
雖然說這些個女官，也是可以收為后宮的。
但是，祁寒江之所以看中這個女官，一個是因為對方的茶道確實不錯。
另外一個，也是給崔公公面子。
崔公公在身邊伺候自己很久了，對方難得看好一個小姑娘，當成女兒一樣的在栽培，祁寒江也樂得給點面子。
左右跟前需要伺候的女官，聞靈看著還算是乖巧，也便直接應下了。
如果說好印象，也沒太多。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猛的抬起頭，原本喝斥的話，怎么樣也說不出口，甚至在看到女官乖順的頭頂之時，祁寒江覺得自己心間一軟。
那些怒火因為自己這一愣神，也跟著散去了不少。
帝王的怒火在無聲無息之間，散去了很多。
再開口，只是聲音微啞，卻不見什么怒火。
“有些苦。”不知道為什么，崔公公覺得自己從這中間聽出了委屈的意味。
帝王委屈？
而且還是沖著一個御前女官撒嬌訴說委屈？
崔公會覺得自己多半是幻聽了，不然怎么會這樣呢？
這并不太可能啊。
崔公公恍了恍神，然后下一秒，就聽到聞靈特別大膽地回道：“太醫說陛下最近肝火過旺，所以煮了一點參茶，加了一點降火的藥材里。”
聽聞靈這樣說，崔公公只覺得自己腿一軟，雖然知道，帝王溫和，可是女官這樣回話，怕是要惹事兒啊。
從前一向乖巧，會說話的聞靈，今天這是怎么了？
崔公公嚇得想上前。
結果，年輕的帝王聽聞靈這樣說，只是抿了抿唇，面上倒不見什么不悅，好半天之后，在崔公公的腿軟中，聲音啞啞地說道：“可是，太苦了。”
這是…
又撒嬌了？
崔公公恍恍然的覺得，自己是不是最近沒睡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