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讓榮子羨的心里，有瞬間的慌亂，不過片刻，便又恢復如初。
抬起手，輕輕的用指尖，慢慢的摸索著聞靈的側顏。
比身體更冰的指尖，從聞靈的太陽穴滑到了下巴那里。
榮子羨的指甲明明并不長，但是聞靈總覺得，那指尖似是帶著刀，正一寸一寸的凌遲著自己的一般。
一股子不太舒服，又不怎么好說的感覺。
“哪個更涼？”榮子羨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太喜歡聞靈說他的身上涼。
所以，用更涼的指尖，慢慢的劃著聞靈的臉。
手指在下巴那里，也只是停留了片刻，之后便落在了聞靈的頸動脈上。
那個地方，是一個人最為脆弱的地方，輕輕一劃，便會鮮血如注，不過片刻之后，這個人便會因為血流光而死。
冰冷的指尖給人的感覺，比陰冷的毒蛇還要可怕。
而那手指，最后停在了聞靈最為脆弱的地方，輕輕一按，甚至能感覺到肌膚之下，血管的流動。
聞靈整個身體下意識的一僵。
這是生命受到威脅之時，身體的本能反應。
“怕了？”感受著聞靈的僵硬，再看看小姑娘霧蒙蒙的眉眼，榮子羨涼薄一笑，緩緩開口。
繾綣的語氣，配上榮子羨冰冷的表情，給人一種極大的反差感。
上一秒，你以為，自己是人間春色，正與最親近之人，進行著人間柔美的呢喃。
下一秒，卻又似是寒冬雪月，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橫到了頸間，而那把刀，正是最親近之人遞過來的。
刀鋒深一寸，小命便要保不住。
可是那刀鋒落在那里，便一直不動，刀鋒的主人似乎很欣賞，聞靈接下來的反應。
“怕了為什么要來呢？”榮子羨雖然很想一手下去，掐開那一道最脆弱的血管。
可是看著聞靈干凈的眼神，也不知道怎么心下突然就軟了一塊兒，原本停留在血管處，已經準備按下的手，又慢慢的劃向了旁邊。
“沒有怕。”感受著榮子羨的小動作，聞靈意識里笑嘻嘻，可是表面上卻是可憐巴巴的看著對方。
喃喃的說了三個字之后，又輕抿著唇，似是羞澀一般的更小聲說道：“有些難受。”
生怕榮子羨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聞靈動了動脖子，似是抱怨的說道：“是吃了你的果子之后，才難受的，所以要來找你。”
吃了自己的果子？
她知道？
榮子羨自認為，自己做的隱秘，聞靈這種廢材小辣雞怎么會知道呢？
意識到這一點之時，榮子羨的面上有一瞬間的怔愣。
反過來之后，卻是涼涼的笑了笑，手指慢慢的又轉換了地方，輕輕的挑了挑聞靈的外衫：“果子，什么果子？”
說完之后，整個人逼近了聞靈幾分，如地獄一般陰冷的氣息，輕輕的噴灑在聞靈的側臉：“就這么想訛我啊？”
“就是你的果子，我能聞到上面有你的氣息。”聞靈既委屈又生氣的小聲說道。
說完之后，還扁了扁嘴巴，整個表情都變得更加的委屈道：“就是你，一定是你，那氣息很甜，我很喜歡。”